《[OA]规则》Icaria

7、第 7 章

　　忍足和女朋友分手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开始陆续地有女孩子向忍足告白，忍足都婉言拒绝了。女孩子们伤心的同时都说忍足君真是个专一的人，即使分手了还是没有办法立刻忘了以前的那个她。

　　忍足开始回到交女朋友之前的那段日子，一有空就和跡部腻在一起。班上同学许久未见的忍足乱说话做事然后被跡部奚落狠打的名场面开始重现。

　　难缠的女生们依然会时不时地帮忍足做思想工作。笑得一脸阳光逼得忍足都直视不了的女生，用清脆的声音说忍足君，你的身边就有个这么完美的人，何必还要再特意去找别人啊？你不要等到跡部君被你伤透了心对你失望了才意识到真正爱你的人就在身边啊。

　　忍足在心里吐血。忍足想你们这群女生也真厉害，在跡部面前也敢说这种话。跡部会因为某个人而伤透了心？这种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啊！亏得你们能设想出来这么不切实际的场景……

　　忍足这时候会看着跡部的侧脸发呆，从浅色的头发、到高傲平静的眼睛、再到眼下淡淡的泪痣、最后到总是带着漂亮的弧度却宛若冰封的唇角。看着这样的跡部忍足就会在心里想其实这才是真正的男子，任何时候都从容而大气。

　　忍足对着跡部的脸发愣的时候，女生们的笑声就开始愈发地清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挥洒出强度更高的光芒。

　　直到跡部对忍足看似调戏实为发呆的眼神开始不耐烦地皱眉，忍足才会醒过来笑得丝毫不比女生们黯淡地说哟，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虽然我家跡部真的是美人，但是性格这么差的美人我可不想要啊。再说，这样有意思的人就是应该当好朋友啊！当恋人那才是暴殄天物呢。你们可不要被他的外表的纤细和优雅给迷惑了，你们再这样总是开我们的玩笑下去的话，有一天把他给惹火了到时候我可不负责。

　　忍足的解释总像这样暧暧昧昧还给人留下幻想的空间，跡部也懒得再去开口澄清什么。都被议论了将近四年了，对于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女生们跡部已经彻底免疫。

　　当初总逼着忍足别和她们同流合污也不过就是希望能够不要干扰到自己，不过经过这几年足够让跡部认识清楚，只要自己跟忍足还扯在一起一天，那些人的幻想能力根本就是无法断绝的……

　　不过跡部也没想过要去跟忍足刻意保持距离。那样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又被歪曲成是他跡部景吾欲盖弥彰呢。再说了，跡部大少爷从来就不可能为了别人而去刻意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

　　跡部有时候会想也许就是因为都有着这样的淡漠与坚持，所以他和忍足才会谁也不退让、谁也不往前，就只是正好站在那道规则线的两端做着互不进犯互不远离的交往。也正因为谁都不会想去为谁改变，谁都不会想去要谁改变，所以才能够做到真正的轻松快乐。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不紧不慢地过去。时间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愿望而发生变化，始终都是以它自己应有的速度流逝，看不见抓不住。

　　就在这样的不紧不慢中，眨眼之间已经到高三升学。

　　毕业典礼前一天跡部和忍足站在冰帝高中的楼顶，跡部修长的手指一格格抓在铁丝网上，俯瞰呆了三年的校园。

　　依然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应当早已熟悉的校园在跡部冰蓝的眼睛里依然如同陌生的场景一般。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跡部想要回想起些什么，最终却发现能够认真回想起来的片段加在一起也许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原来时间真的是这么神奇的东西，一天天地在你还没感觉的时候就已然滑过了这么长的距离。

　　忍足看着跡部微微怔忡的表情说你想些什么呢？跡部说本大爷在想时间怎么就过得那么快，不知不觉地三年就过去了。忍足笑得一脸狂妄说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由我陪着你每天都很开心，人么，一开心了就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咯。跡部回头瞟了忍足一眼笑着说哟，你还真自大啊。要不要本大爷谢谢你帮着让我虚度了三年光阴啊？忍足说不敢当不敢当。跡部抬起腿就做了个踹人的动作，跡部笑得粲然地说你有什么不敢当的啊，男子汉大丈夫当然应该敢做敢当啊～

　　闹了一阵子安静下来，两个人背靠着背坐在楼顶很好的阳光中。跡部说本大爷这是怎么了，那么大一个人还总是跟你一起闹得跟个小孩一样，看来你真得好好反省一下了。忍足说为什么要我反省啊？再说了像小孩有什么不好，人就是要时刻保持一颗孩童般的心才好啊。我们本来就还是孩子。忍足说完这句之后过了一会儿举起右手说：为年轻的我们干杯。

　　跡部笑得眼睛微微眯起来说少来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才刚刚初二就以有成熟气质为傲了。忍足说那么久远的碴儿你还记着哪？跡部说本大爷记性好着呢！你干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本大爷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是老了也会记得清清楚楚！忍足说那好，既然你能一直记着，那以后如果哪天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又在路上碰上了，你可千万别说不认识我。跡部说就你那德性，化成了灰本大爷都认得。忍足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跡部抬头看着宽阔的天空，说你大学就要回关西上了吧？忍足说嗯，毕竟还有家业那种麻烦的东西，大学在关西上以后会方便很多。跡部说你的生活方式不是一向随性吗？怎么还会考虑到家业那种东西啊。忍足摊了摊手说没办法，谁叫我这么聪明，除了我之外恐怕没人能接手我家的家业了，再说就算在随性，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明白的小鬼了，责任感这种东西多多少少还是要有一些的。

　　跡部说对了，你家好像是医院吧？那你大学要去学医了？忍足说嗯。跡部点了点头说不错，挺适合你的。以你那种松松垮垮的性格，就算是第一次做手术也绝对不会因为紧张而出什么医疗事故的。忍足笑了笑不予置评。

　　隔了一会儿忍足说你肯定是留在冰帝的大学部念商务金融那一类的吧？跡部说是啊，那还用说。忍足学着跡部之前的语气说不错，挺适合你的。以你那种严谨认真的性格，再加上那么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你以后一定能把跡部财团管得很好。像我以后在报纸电视上见了你，还可以指着你说跡部企业现在的总裁是我中学时代的死党！你说说这样多风光啊。

　　跡部说你少来！别把本大爷的脸丢光了！说完两个人就一起笑了出来，笑到肚子都开始痛了也没能停下来。跡部想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笑得那么开心过。

　　第二天的毕业典礼一片混乱，忍足和跡部就差没被一群如饥似渴的女生们给扒光了。当年初中那几个网球部里的朋友们也差不多是相同的状况。跡部看到当年国中那些部员的时候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明明当时曾经有那么长的时间，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共同战斗着，可是不过三年，当时那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跡部带着一脸高傲发愣的时候忍足倒是乐呵呵地一个个打招呼，宍户他们都说哎呀，三年了你们两个还是一点没变啊！不过这三年里也没少听见你们两个的动静。忍足笑着说彼此彼此呗。想我们当年冰帝网球部里的成员那可都是闪亮的精英啊！到了哪里不是名人。

　　网球部，已经很久再没有听见这个词了，一瞬间跡部就有些怀念起来。

　　在放学后一起训练的那些日子，在众人的包围和加油声中挥洒汗水的那些日子，在明亮的夏日里所有人并肩作战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真的很快乐，不需要去多考虑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是因为喜欢因为想要战胜，所以就那样从容而高傲地站在那并不宽阔的球场上了。

　　不过怀念也只有那么一瞬间。再怎么快乐也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只要能够记着当时曾经有过那样的快乐也就足够了。

　　毕业典礼就这样在各人的欢笑与泪水中结束了。出校园的时候跡部和忍足依然是一起走，在校门口大家挥别了曾经的战友，然后就没有留恋地走向了各自不同的方向。

　　谁又知道彼此未来究竟还会不会再有什么深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