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朝斗》忘忧果

31、第 31 章

　　晏春来就回转道白府，又烧了一道灵符，与白崇敬服下，等白崇敬回转神来，白玉泉就附耳过去，对他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话，果不其然，白崇敬立时就对他刮目相看，道：“头先诸多失礼之处，还请高人多多见谅。”晏春来也不知道白玉泉都同他说了何等话语，他也浑不在意，就道：“老大人觉得如何？”白崇敬道：“舒爽很多。”晏春来道：“这灵符是我鲜血所烧，能顶一时，顶不了一世，如那妖僧执意要拿了老大人的命去，我也是无计可施。”
　　白崇敬道：“那小上人断不会行这一出。”晏春来道：“老大人如何这般肯定？”白崇敬道：“皆因这小和尚乃是当朝国师之子，断不会行这样卑劣下贱之事。”晏春来道：“可惜我国师已然仙逝好些年了，这小和尚乏人看管，中途学坏了，也是有的。”白崇敬道：“这也不无可能。”晏春来道：“不知这小和尚姓甚名谁？”白崇敬不语。
　　白玉泉道：“父亲，你如不说出这小和尚来历，只怕我们都救不得你。”白崇敬道：“非是老父不肯说出来，实在老父曾对这小和尚的舅父发下毒誓，决不透露他来历与任何人知道。”
　　晏春来道：“便是这样，我也不为难老大人，你只告诉我这小和尚的舅父是谁人即可，我自有办法打听到，却也不会让老大人坏了誓言。”白崇敬道：“这却是可以的，那小上人的舅父，乃是当朝的丞相大人，唤作李多喜的。”晏春来道：“原来小和尚的母家，乃是李家。”白崇敬道：“正是。”晏春来道：“此事我已有计较，烦请师弟为我辟一间清净的禅房，我今夜行个阵法，将老大人的三魂七魄都用个术法守住，任他牛鬼蛇神也奈何不得就行了。”白玉泉大喜过望，道：“有劳师兄。”
　　这日夜间，晏春来就妆模作样行了坛，却不是要守住白崇敬的三魂七魄，而是暗自将探来的消息传给了清风。
　　此时晏龙已回道观，清风就将晏春来探来的消息话与晏龙知道，晏龙道：“原来是李家的人。”清风道：“师弟，你意欲何为？”晏龙道：“无他，我既知道这小和尚的本家，想来就不难查出他的姓名。”清风道：“那小和尚现在何处？”晏龙道：“我将他困在山下的清凉镇一间地窖里，每日只与他清水饮，过得几日再作打算。”清风道：“这件事要否告知师父？”晏龙道：“我正有此打算。”
　　两人就去寻玉虚道长，将这小和尚诸多事端一应告知，道长不语，忽然忧恼。
　　清风道：“师父可是有什么忧心的？”道长道：“我无甚忧心，却是欢喜。”清风道：“既然欢喜，如何落泪？”道长道：“我虽在欢喜之时，却有一点儿远虑，故此烦恼。”清风道：“是何烦恼，请师父说来，让弟子分忧。”道长道：“想当年我与那大国师一番恶战，终归是败北，是以心中怀恨，总想寻个机会，报那受辱之仇。万没想到我这厢劫数未满，他已经婚规天外。便是如此，我这经年的苦修，竟是毫无价值了。”说罢道长叹气。
　　这时晏龙道：“师父若是这般忧虑，我却有个办法，可然你这经年苦修不至白费。”道长道：“你且说来。”道长道：“我听人讲，朝廷之中，庙堂之上，高身端坐的那个皇帝，如今惹了一宗大祸事，正苦苦寻求解脱的法门，设若师父将这件事替他做成了，再求恳他封你做个大国师，岂不是美哉？”道长道：“却不行，皆因当年我与那大国师对战，输给了他，皇帝已然下令，将我逐出京师，有生之年，都不得入朝歌一步。”晏龙道：“这却不难，就让我和清风师兄下山去，代师父行此大事，事成之后，只报是奉师父之命，前来相助，那皇帝要是有悔过之心，自然会收回成命，恭请师父入朝了。”道长道：“此法倒也不过。”
　　晏龙道：“那我就与师兄择日出发了。”道长道：“却不急，再等三个月看，我再传你二人一套术法。”晏龙和清风都是甚喜，齐齐躬身道：“多谢师父。”
　　转眼三月期满，晏龙与清风辞别玉虚道长，要启程前往长安。一干道观师兄弟并俗家弟子，早闻下山之事，都来相见，因问：“清风，晏龙，你二人要去长安？”晏龙道：“是实。”大师兄明月就道：“师弟啊，我听人讲，那皇帝犯下的大祸事，是一等一的难，只怕你消不得这灾厄，反把自家赔进去。”晏龙道：“虽则此去真是渺渺茫茫，吉凶难定，然则我已向师傅发了弘誓大愿，不为他取来国师之名，誓不回山。”众人将此言切切而记。
　　晏龙下得山来，寻到那小和尚，道：“我今日放你自由，你自寻你的去处。”那小和尚道：“你会有这等好心？”晏龙道：“你若是知道我做了什么，自然会明白，我此举的用心。”
　　小和尚道：“你都做了什么？小爷不怕你！”晏龙道：“你此番是再不能回珞珈山了，只有去京师一条出路。”小和尚道：“你如何知道我自珞珈山来？啊，是了，定是白玉泉那小贼，说与你听的。”晏龙道：“你这却是冤枉了他，那白玉泉的父亲白崇敬，对你真正是好，虽然生死攸关，到底也没吐露你的来历。”小和尚道：“那个老头儿，你把他怎样了？”晏龙道：“也没什么，他还有十年阳寿未尽，我也不便于取他性命，只不过，我在他的神识之内，养了一样物什，乃是个水蟾蜍的灵体。”小和尚道：“你无耻小儿！你这是在吸他的精魄，要将他做成个有寿无命人？”晏龙道：“你能耐我何？这水蟾蜍再过三年就会破体而出，将那老者吞噬。你愿救他你就去救，你不肯救，那也无妨。”小和尚道：“三年之后他如被你那水蟾蜍吞噬，你岂非是逆了天命夺了他的阳寿？”晏龙道：“他的阳寿不是我夺的，是你夺的，届时你如不救他，他就必死，你救他，他就活命，而你想要救他，就得分出是三年修为，去与我那水蟾蜍。”小和尚道：“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