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朝斗》忘忧果

30、第 30 章

　　且说晏春来和白玉泉打马直奔武州，要去探望病重的白崇敬。一路上晏春来就拿话去试探白玉泉，道：“白师弟，你入师父门下也有五年样子了，不知道可有看过我写的那些手记？”白玉泉道：“怎么会没见过，正是因为见过，所以才敢斗胆在师父面前求恳他引了你来助我。”晏春来道：“你既见过我的手记，自然知道我都是个什么样人，但你可知我是因何被师父逐出门去的？”白玉泉道：“我却不知。”晏春来就道：“其实说来也简单，但我只话你一人知道，你却不可说与其他人。”白玉泉道：“师兄只管放心。”
　　晏春来道：“你入师门这么多年，见过师娘没有？”白玉泉道：“不曾，只听闻师兄们说过，师娘身体不好，养在白鹿山顶的鹿鸣苑中，很少下山来。”晏春来道：“师娘身体不好，你可知是为什么？”白玉泉道：“是为什么？”晏春来道：“无他，乃是因为她当年身怀六甲，堪堪将要临盆之际，被师父踹了一脚，小产之后，就再没有好起来过。”白玉泉大惊，道：“向来都听说师父甚是疼爱师娘，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晏春来道：“师父再疼爱师娘，也架不住师娘红杏出墙啊。”白玉泉道：“师娘红杏出墙？她与谁人有私情？”晏春来道：“却是我。”
　　白玉泉大惊失色，道：“欺师灭祖，那是大罪！”晏春来道：“我如何不知，但师娘性情温顺，她又生的美貌，我哪里忍得住。”白玉泉道：“难道师娘肚子里的孩儿，竟也是你的？”晏春来道：“自然是我的，你却不知，我们师父其实不能人道。”白玉泉道：“难怪师父要将你逐出门墙。”晏春来又道：“我走之后，师父有一阵子性情大变，养了很多娈童，秽乱书院，生出了无边是非，这些你都听说过没有？”白玉泉道：“不曾，我来时师父已然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平时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书院教我们诗词书画。”
　　晏春来道：“其实师父最擅长的不是诗词书画，乃是禁忌之术。”白玉泉道：“这个我确有所闻，便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投来他门下。”晏春来道：“很多年前，国中共有四大奇士，一个是我们师父，一个是当时的大国师，一个是如今在幽州闭关的玉虚道长，还有一个，你道是谁？”白玉泉道：“却是谁人？”
　　晏春来道：“那人是个谜，只知道他姓温，既不知来处，也不知去处，但是此人技法之高超卓绝，乃四人之首。”白玉泉道：“为何我从来未听说此人？”晏春来道：“那是你孤陋寡闻，我告诉你一件事，那四大奇士中，我们师父和玉虚道长都败给了那大国师，但是，那大国师最终却被那姓温的奇人所杀，兼且尸骨无存。”白玉泉道：“那人后来去了哪里？”晏春来道：“不知，此人杀了大国师以后，就失去了踪影。”
　　白玉泉道：“如果可以找到此人，拜到他门下，倒是美事一桩。”晏春来道：“能不能拜到他门下我是不知，但是，你想要找到此人，从前不大可能，现在可就未必。”白玉泉道：“师兄的意思是？”晏春来道：“我且问你，你父寻来助你一臂之力的这小和尚，你不觉得他蹊跷么？什么样的人会对自己的身世来历讳莫如深？”白玉泉道：“师兄你的意思莫不是说，那小和尚跟姓温的高人有关系？”晏春来道：“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问过你父才知。”
　　他这一番话在白玉泉心里埋了种子，白玉泉是打定主意，要找出这小和尚的来历。
　　二人星夜兼程，不一日到了武州，进的家门，白玉泉去见老父，却见白崇敬面色浮肿，整个人宛如一具死尸一般，甚是可怖，不由大哭道：“父亲，儿子来迟一步。”晏春来道：“师弟且慢放悲声，令尊尚未断气。”晏春来就捏了个口诀，从衣袖抽出一张黄纸，咬破食指滴了几滴鲜血在上边，又从指间生出明火，将那符咒烧成灰烬，化在水中，送与白崇敬服下，果不其然，片刻功夫不到，白崇敬苏醒来。
　　白玉泉大喜，道：“父亲，儿子回来了。”白崇敬道：“我儿，你如何会在这里？”白玉泉道：“皆因你被那小妖僧所伤，人事不省，儿子惊恐，特特带了师兄赶来，要是儿子来晚一步，只怕父亲已经遭遇不测。”白崇敬道：“却原来是这样，如何我竟浑然不知？”白玉泉道：“你被那妖僧迷住了心窍，全不知周遭发生了何事端。”
　　这是晏春来道：“老大人你醒转就好，总算不枉费我一番长途跋涉。”白崇敬道：“你是何人？”晏春来道：“我乃是白鹿山顾清门下被逐弟子，晏春来。”白崇敬道：“你来我此间是为何事？”晏春来道：“无他，乃是白师弟求恳我走此一遭。”白崇敬不语。
　　晏春来道：“老大人可是对我有所怀疑？”白崇敬道：“高人说哪里话，老朽不曾。”晏春来观他神色，分明是怀疑的模样，就道：“既然老大人已经康泰，我也该回云州去了。”白玉泉道：“师兄且慢，休息两天再动身不迟。”白崇敬道：“高人想必也还有要事要处理，老朽就不耽搁高人时间了，人来，与高人一万两银子送上。”晏春来道：“如此就多谢老大人了。”
　　白玉泉有心想要留下晏春来，但见老父似是不喜，也不敢多做挽留。
　　晏春来就拿了银两，出得白府，行出百步开外，他捏着诀，催动术法，不消片刻功夫，就听见身后一阵急急马蹄声，白玉泉高喊道：“师兄留步！师兄留步！”晏春来就回头来，故作惊讶道：“师弟，怎么了？”白玉泉擦了把脸上的汗水，道：“我父他又昏死了。”晏春来道：“这便如何是好？”白玉泉道：“还请师兄大量，再去替我父开道灵符。”晏春来道：“这却不难，但是老大人见到我，分明是不喜的样子。”
　　白玉泉道：“师兄只管放心，我自有办法，让我父对师兄你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