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伤》J******u

12、少言

　　“唔，让我看看这是多少，”我没抬头，耳边嗡嗡作响脸颊也好似火在烧，手中一空，那张支票被人抽走，“恩，不错，七个零，倒是个好价钱。”看似柔和的话语听在我耳中却令心中抽痛不已，只得以慢慢地呼吸来压抑心中的不适。

　　“怎麽？讲不出话来了？”

　　“咳，咳……你，想听什麽？我没什麽好说的。”自小就没被人打过的我吃这一巴掌是肯定受不住的，何况他现在又处在盛怒之中，我抬眼看著他，眼前的男子有著我所倾心的轮廓和陌生的冷漠，吸了口气深深再看他一眼，铭记在心。

　　“你要钱是吧？”他站起身掏出钱夹，冷冷地瞥著我，“早说呀，下套那麽辛苦，也亏得你能把我骗得团团转，真是不简单，听说你智商是138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顾及如此之多！”

　　看著他抽出厚厚的一沓钱狠命地向我的头上甩下，我眨眨眼努力不让泪下坠，粉红色纸片纷飞於身体四周，慢慢的在我旁边形成一个圆，我不疼，可是，为什麽落泪？

　　“不该顾及你的想法！”第二次钱币如雪片般飞下。

　　“不该顾及你是否会被我的追求而吓倒！”第三次。

　　“不该顾及你的感受！”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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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冷静点，”莫母笑眯眯地挽住他，轻蔑地看著我，“别把刘小姐吓坏了。我们走吧，别耽误刘小姐太多时间。”

　　“妈，您等一下，”莫彦斌一次次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略微颤抖地安抚过她，转过头双手紧箍著我的身体，直望著我双眼直至灵魂，“看到了吧，这笔钱再加上支票够你用一辈子了，下午到我的床上等我，你别耍花样，我不会放过你，既然你要的是钱，我就给你钱，别想跑，这是你欠我的！”再次甩了我一巴掌，随後带著他逐渐开怀的母亲悠悠离去。

　　“咳，咳……”我的脸应该已经不成人形了吧，慢慢在地上坐直身体，并没有擦拭嘴角的血丝，而是底下头一张一张捡起散在身边的纸币，一张一张，慢慢的，周遭围起的人们妄所欲言不时地攻击著我极度压抑的心绪，只能笑著来掩饰我的落寞。

　　“真是下贱啊……”

　　“不过真的很聪明，那麽大的一笔钱谁不想要啊？……”

　　“怎麽？嫉妒啦，你也去钓一个呀……”

　　“说什麽呢？谁会和她一样？婊子！我最瞧不起这样的……”

　　“不过，她很美……”

　　“哈，小心让你老婆听见，不怕死啊……”

　　“你们男人就知道看人家漂不漂亮，也许她还是个妓了，不过，‘野鸡’马上要飞到枝头了……”

　　“哼，鸡就是鸡，飞到哪里都一样，根本就不配让人来爱！……” 我忽然听到灵魂深处有一方骤然塌陷。

　　“就是就是……”

　　“……”

　　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踏出那家咖啡厅的，感受著人们的唾弃和贬损，心志有些混乱，只有一句话响掣脑海：

　　“哼，鸡就是鸡，飞到哪里都一样，根本就不配让人来爱！……”

　　是呀，我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来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