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菀笙

13、第 13 章

　　送唐凌回家附带又接受了一箩筐的思想教育，我洗漱完趴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号码归属地是B市。我从来不接B市的陌生来电，这次也不例外，直接挂断。隔了不知道多久又响了一次，我干脆抓起手机拔了电池，随手把手机壳子扔到床尾，然后蒙头大睡。
　　十二个小时以后我才醒过来，庆幸昨夜拔了电池，没被手机闹钟搅了我的春梦。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重新启动这万恶又不可或缺的通信工具，翻捡垃圾短信里的有用信息。一大堆新年祝福短信里夹着一条以“安杨哥”打头的信息，貌似是昨天那个号码，点开一看，署名是祈昊，时间是二十三点三十分，内容是“安杨哥新年快乐！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等你有时间了给我回个电话好吗？祈昊。”
　　这孩子比明远有良心，明远那猴崽子就不知道问候他客留异乡的表哥。我感慨完连忙回拨，刚拨通立即就被接了。
　　“喂，安杨哥！”小孩子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嗯，是我。新年好啊祈昊。”我仰躺在沙发里，想到祈昊明朗的笑脸，嘴角也扬了起来。
　　“新年好，昨天晚上那么晚了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那会儿还没睡，我只是晚上不接陌生电话。”怕小孩子内疚，随口安慰。
　　“上次我有给哥留号码啊，没记吗？”语气有些失望。
　　我愣了一下，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或许当时只是拨通了并没有记到通讯录里。“哦，大概当时太匆忙没来得及记吧，抱歉啊祈昊。”
　　祈昊好脾气的说没关系，但情绪明显没开始那么高涨了，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说只是想在电话里问候我一下。我嘱咐他要放平心态好好备战高考，祈昊连连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有些不放心，给明远打了过去，那家伙还在睡懒觉，被我叫起来还嘟嘟囔囔发了一通牢骚。我问他祈昊最近的状况，明远嘿嘿一乐，说祈昊早就不再避着他了，俩人现在关系好的很，学习状态也都不错。可我总觉得祈昊有什么地方不对，交代明远要留意祈昊的情绪。
　　煮了袋水饺，马马虎虎对付了一顿午饭。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给祈昊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不管在什么方面遇到问题都可以跟我说。祈昊立马回了个笑脸过来，说他没事儿，谢谢我的关心。我不知道祈昊是真的好哄，还是不想再跟我叨叨。模模糊糊觉得这孩子的情绪波动可能跟我有关，摇摇头嘲笑自个儿臭美，希望是我想多了。

　　“你腰上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两年前去过一次西藏，出了点儿事故。很难看吗？”
　　“不是，只是觉得留下这么长一道疤，当时肯定很疼吧。”
　　“还好，没伤着内脏骨头什么的，就是口子太大缝了十几针。”
　　“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抗击打的。”
　　“是，我是抗击打，所以陆总就这么死命的折腾我。”
　　“下次我会尽量轻点儿，不也是为了让你舒服吗？”
　　翻个身换个话题。
　　“Zoe的事搞定了？”
　　“嗯，跟她好好谈过了，御临苑的房子送了一套给她，冲我大哭了一场也就消停了，大家现在算是朋友吧。”
　　“Zoe虽然小也还算懂事，知道见好就收。御临苑的房子，啧，以豪你出手真大方。还好我心善，以后绝不会跟你讨分手费。”
　　“你如果要离开，我给你的会更多。”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和陆以豪刚办完事躺在床上，腰酸背痛的，也就剩嘴还能活动自如。不知道是不是在酒会上被我刺激到了，后来几次陆以豪总会把我折腾到求饶才罢休，害我每回都要花好几天去恢复元气。这样的男人，放在以前我绝不会找第二次。可是这次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把他拴在我床上。
　　陆以豪忘情的时候会叫我的名字，可是我在整个过程中除了偶尔哼几声基本都是保持沉默的。陆以豪抱怨，说我身体投入感情飘忽，表情毫不享受，倒像是在献祭。我不跟他解释，直接以行动化解怨气。
　　我和陆以豪的相处模式很简单，基本只在晚上见面，话说的很多，不过都是鬼扯。想起陆以豪曾经道貌岸然的让我认真考虑他，想起他说找我不是为了上床，只觉得好笑。现在终于厮混到床上，他反而不再提那些有的没的。我们甚至从来没谈及过彼此的关系，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是没完没了的□□。
　　我暗自庆幸陆以豪的真实，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不再玩儿那些真心不真心的把戏。我和他的关系，其实在我这里有很明确的定义。不过如果我坦白的告诉他，以陆以豪那样骄傲的个性，他绝对会甩手走人，两个人最后连床都没得上。
　　陆以豪，谢谢你没有问，让我可以继续沉迷在幻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