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菀笙

12、第 12 章

　　我真的很累，把陆以豪赶走，我睡到下午才起来。梦镜混乱不堪，依旧是两个声音交替着叫我的名字，间或有Goodbye Mylove的旋律低回，搅得我头疼欲裂。
　　跌坐进车里，拿起手机一看，N个未接来电。
　　摁下回复键，我很有先见之明的把手机拿开段距离，果然立刻听见了唐凌的怒吼。“你死哪儿去了？！”
　　我讨好的笑着：“姐，新年第一天，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我的低声下气并没能让唐凌消火,“安杨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给我玩儿消失，我就真让你在地球上消失。家不回电话不接，长本事了你。”
　　我自知理亏，不停道歉：“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错了。”
　　“赶紧给我滚过来，晚上一起吃饭，我亲自下厨，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唐凌太狠了，竟然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赶紧自救。“姐，你没收到成泰的酒会请柬吗？”
　　“收到了。”漫不经心。 “不去吗？”我看看放在副驾上的淡金色请柬，“毕竟我们和成泰有合作，不去不好吧。何况他们这请柬做的这么漂亮，咱不去对不起人家陆以豪亲自写的邀请不是？”
　　“伺候了他们大半年，好不容易放个假，谁愿意再去见那些资本家？我跟Boss打过招呼了，你的假我也给请了。”
　　“哦。”唐凌一直自称是我的监护人，我的闲杂事等她乐的一手包办。
　　“咦，不对啊，你的请柬在我手上，昨儿年会结束Boss才给我的，你怎么知道那请柬长什么样？”唐凌只顿了一下就参透了其中玄机，“你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陆以豪？”
　　唐凌火眼金睛，我不敢瞒她。“嗯，昨天我是和他在一起。”
　　“靠，安杨你长没长脑子啊，陆以豪是什么人啊，你惹他干嘛啊？”唐凌的怒火复燃，而且是升级版。
　　我在电话这边被烧的一哆嗦，“不是我去招惹他的，是他找的我。”
　　“他找你你就从他啊，嘿，安杨，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听话的主儿啊。”
　　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刻薄，原来是受唐凌真传。
　　“姐，我不想再一个人了，太累了。”我靠在座椅上，抬手摁住额头，第一次用这么虚弱的口气对唐凌说话。
　　唐凌听出我的异常，语气也软了下来。“姐知道你累，我也希望你能再找个人，可是不能跟陆以豪这样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唐凌在担心什么，陆以豪是情场高手，她怕我陷在他手里再受伤。即便是亲眼目睹我的放纵，我的好姐姐也从来没想过，安杨早就已经百炼成钢。
　　“姐，我只是靠一会儿，一会儿就行。陆以豪不会从我这儿拿走什么的，你放心。”况且我什么都没有，怕什么失去呢。
　　“好好拾掇拾掇自个儿，待会儿来接我。”唐凌沉默了一下后发号施令，看来她是打算亲自去刺探敌情。
　　我赶回家武装自己，对着镜子里的斯文败类轻蔑的笑。唐凌的担心纯属多余，在我和陆以豪的交锋里，我们势均力敌。
　　酒会定在成泰刚收购的一家酒店，我携着格外光鲜的唐凌，步履款款的走进宴会厅。
　　唐凌今晚一身宝蓝色鱼尾晚礼，精制典雅的妆容压不住她喷薄而出的气势。从陪她去做造型到赶来酒会现场，一路上我都在努力劝唐凌稍收气焰。唐凌很女王的挽着我款步向前走，实际上她正很阴险的掐着我的胳膊。一进宴会厅就开始寻找陆以豪，未果，只能咬牙切齿的怒瞪我。
　　“姐，形象，形象。”
　　“你姐我形象好的很，倒是你，在我心里完全没形象了。”唐凌虽然这样说，但已经换上了端庄的笑脸。我看见Boss在一边跟人说话，忙拉着唐凌去打招呼。
　　“林总！”Boss免贵姓林，我第一次觉得林是一个这么好听的姓。
　　“不是不来了吗？唐凌，你谎报军情啊。”Boss除去了平日的严肃，笑容满面的看着我和唐凌，好像对我们的扮相挺满意。
　　唐凌露齿一笑，“智惟黄金档怎么能不来给您助阵，我们这叫新年surprise。”
　　我和唐凌在业内被称为黄金档，不过我觉得，如果没我这个拖后腿的，唐凌的光芒会更盛。
　　唐凌的巧笑倩兮和自卖自夸换来一阵欢笑和几句奉承，我谦笑着站在唐凌身侧，配合着她的步调。
　　陆家老爷子做了开场讲话，锦衣男女一起举杯致敬，酒会正式开始。互相引荐，推杯助盏，吹捧和被吹捧，商业酒会无非就是这些内容。
　　陆以豪起初和成泰的高层们站在一起，分开后回到他的女伴儿身边。女孩子很年轻也很漂亮，笑容端庄举止大方一副世家小姐的派头。
　　“陆以豪是Gay并不是什么秘密，但还是有一大票女人往他身上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唐凌举着酒杯附在我耳畔轻言轻语。
　　我微低着头听唐凌说话，抬眼看了下站在女人堆儿里的陆以豪。“陆以豪男女通吃，又不是不能抱女人。况且他迟早要完全接手成泰，无论如何他都会挑个女人结婚。嫁给这种有型又多金的男人，就算要容忍他在外面胡来也照样有女人会愿意。”
　　“看的很清楚嘛。”唐凌喝了一口香槟，指尖不明显的指了指远处的陆老爷子。“陆老董发话了，陆以豪在外面怎么玩儿他都不管，只要他三十五岁之前找个身家清白的女人结婚就行。”说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依照这个标准，安杨你是嫁不进陆家的。”
　　想想也是，我身家不清白，且不是女人，关键是，我没想跟陆以豪有什么正当关系。“陆以豪今年三十二，他还有三年可以玩儿，而我只要占用他这三年的一小部分就够了。姐，圈里都说陆以豪技术不错，我试过了，确实。”
　　唐凌的五毒手绕到我背后一记狠掐，面上却是笑语嫣嫣。“安杨你给我记着，你要是在陆以豪那儿吃了亏，甭指望跟我这儿借纸巾擦眼泪。”
　　我尽力忍住想要掐回去的冲动，呲牙咧嘴的说：“安杨向组织保证，绝对会全身而退。”
　　见陆以豪身边的女人退散开，唐凌甩了句“德性”给我，踩着漆皮高跟鞋朝陆以豪的方向挺进。我大跨几步跟上她，把胳膊递到唐凌跟前，唐凌对我视若无睹，竟自站到陆以豪身后。
　　“陆总，好久不见。”话语是客气的，笑容是高傲的，眼神是挑衅的，唐凌此行的定义是护崽的森林女王。
　　“唐总监，好久不见。”陆以豪对唐凌举了下酒杯，对一旁的我点点头：“Jevons。”
　　唐凌总算给面子，抿了一口快要见底的香槟。“怎么没看到Zoe？陆总办酒会，陆家未来的少奶奶不应该出来见客吗？”
　　关于唐凌会客气的想法，纯粹是我的错觉。
　　陆以豪微蹙了下眉，但很快展颜。“唐总监想是误会了，我和Zoe只能算是商业合作关系，成泰和一些合作愉快的公司新年小聚，娱乐圈的人不适合到场，我并没有向Zoe发出邀请。”
　　我抢在唐凌之前开口：“这位小姐很面生，陆总不给介绍一下吗？”陆以豪身边礼貌微笑的女伴儿，一直被当成空气。
　　“不好意思”陆以豪侧了侧身子，把他身边的女孩儿揽到面前。“这位是我的堂妹陆以晴。以晴，这两位是智惟的黄金档，负责我们成泰的全年广告。”
　　“唐凌。”
　　“Jevons。”
　　我和唐凌分别和陆小姐握手，陆小姐很乖巧的对我们表示敬意。“早就听我哥提过二位，今天总算见到真身了，果然是郎才女貌。”
　　“以晴，这两位不是情侣，不要乱说。”陆以豪训斥用词不当的堂妹，陆以晴吐了吐舌头。
　　“抱歉二位，以晴刚从国外回来，母语都快忘光了。”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中国话都不会讲的ABC，但我不讨厌别人的夸奖。
　　“哪里，陆小姐这话说得没错啊，我和Jevons本来就是男才女貌嘛，陆总觉得不妥，是不赞成Jevons的才还是看不上唐凌的貌呢？”唐凌嘴角的弧度扬的刚好，把笑里藏刀的含义演绎到极致。
　　“姐，乱说什么，传到姐夫耳朵里我还要不要到你家蹭饭啦？”我立即表明立场，把我和唐凌的关系摆清楚，虽然唐凌不怕得罪人，可我不想让陆以豪误会我和唐凌的关系。
　　陆以豪空着的左手一摊，“Jevons才情兼备，唐总监风华正盛，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郎才女貌这个词比较适合用在情侣之间。”
　　“唐凌不才，您对我的夸奖我暂且收了，可我这傻弟弟哪儿跟才情这两字儿沾的上边儿，Jevons从小到大吃的亏比您吃的盐都多，我真怕一不留神，这家伙又会被人骗的团团转。”唐凌的护犊气势飙升，眼神犀利的在我和陆以豪之间飘来飘去，还不忘在背后对我施五毒手。
　　“Jevons这么帅怎么会有人欺负他？”香蕉人陆以晴果然思想open行为开放，一句话没说完人就已经吊在了我胳膊上。“对吧，哥？”问题是给陆以豪的，目光是黏在我脸上的。
　　陆以豪笑笑表示赞同，显然见惯了他家妹子自来熟的行径。可是我不习惯被除唐凌以外的女人靠那么近，忙向唐凌发求救信号。幸好唐凌的护犊罩门未退，脚步一转胳膊一带就把陆以晴从我身上摘了去。
　　“以晴，你的眼妆好别致，花了好长时间做的吧？”唐凌不动声色的把陆以晴拉到不远处的白骨精们中间，还扔了个救世主般悲悯加幸灾乐祸的眼神给我。
　　我大大的出了口气，对一边同样庆幸的陆以豪笑笑。“陆总别介意，我姐对我的保护意识太强了。”
　　陆以豪目光在我下三路扫了几下，“还好吧？”
　　我被他问的一囧，在心里问候了他好几遍，知道我会不舒服，上午还那么不收敛。“还好，习惯了。”
　　陆以豪挑挑眉，“你经常在下面？”
　　我斜了他一眼，“我第一次的时候是在下面，所以心理上是可以接受的。况且以豪技术这么好，我乐的让你表现。”
　　陆以豪听完竟然点点头，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你觉得累，下次换你享受。”其实，据我的小朋友们反馈，我的技术也不是盖的。
　　陆以豪抬起头来，竟然真的带着一丝怒意。“不用。”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其实只要我心情好，这档子事我是真的无所谓。只是不知道我和陆以豪做时，心情到底算不算好。

作者有话说

　　十二点更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