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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一章：时光静好，念你如初（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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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暖宵的大手死死地抓住了那个戴着黑色墨镜，身材瘦小，东张西望的男子，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的声音像是无数枚泛着毒汁的银针。
“拿过来。”
男子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怀中死死地抱着一样东西，鼓足勇气地说“你干什么啊你？这是我的私人财产。你，你小心我报警抓你。”
“那你就报警吧。”月暖宵的大手硬是将他的身子转了一个方向，另一只手就将他怀中的东西，强行抢了过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照相机像是一块易碎的玻璃，四分五裂了。
足以见月暖宵用了多大的力气。
戚小伊看了男子一眼，蹲下身子，将碎片里的记忆棒拿了出来。
月暖宵淡淡地扫了一眼，一双眼睛像是涨潮前的江潮，一眼望去，波澜无痕。谁会知道在几分钟后它会如猛兽般朝人群扑来，咔嚓咔嚓，嚼碎他们的骨头。
他从胸口的兜里拿出了支票，肆意地写了几个数字，然后丢在了他的脸上。就像是在施舍一个乞丐。
那一瞬间，戚小伊才明白，眼前的男子不是永远的谦虚有礼，温和如风的。只要有人惹了他，他会迅速撕下脸上的面具，将真实的面容展现出来。冰冷，残忍，冷酷，高傲。他手中拿着一把枪，对着那个人的心脏，‘砰’就是一枪。之后，他会拿出纸巾，擦拭着手指，企图擦掉上面肮脏的东西。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恐怖。
他远比那些永远板着脸作者天理不容的事情的人还要危险。
这时候，戚小伊的手机响了，是苏闵久的短信。她粗粗地扫了一眼，对着月暖宵说“我朋友找我，我要先走了。”
月暖宵沉默地看着戚小伊那张想要努力克制逃离的脸，点了点头。
戚小伊走了几步，又小跑回来。将刚刚捡起的记忆棒放进了他的手里。他的手跟死人一般冰冷而散发着阴沉的尸气。她的身子下意识一僵，“这东西我相信你会比我更懂得处理。”
月暖宵的手紧了进，握成拳似乎是想要将那不可多得的温暖以强制性的手段存留下来。他又恢复了温暖如玉的样子，一笑“你就不担心我利用它？”
“你似乎忘了这里面的另一个主角是你，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她在脑里回想了下刚才吃饭的场景，接着说“而且我觉得只是普通的吃饭罢了。”
月暖宵只笑不语。
“好了，我先走了。拜拜。”
他望着不远处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手心紧了紧，淡淡一笑。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在这个是非颠倒的世界里，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思考着。
这样子真的好吗？
戚小伊在大姐上缓慢地闲逛着，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不算太热，就像刚刚吃饭时的月暖宵一样，是温暖的，不让人讨厌的。
光线被风切割成了无数块，下雨般落在远处广场上玩闹的孩子，散步的老人的身上，给他们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圣光。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一群人，他们如阳光般坐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却又远离那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的利益阴谋。
他们应该被保护。
不知不觉中，戚小伊已经走到归海的大门前。
她抬起头望着这宛如绝人的高楼大厦，它嚣张地霸占着这个城市的一角，用那波光粼粼的粉饰吸引着无数不明真相的青年飞蛾扑火地走进这里。
那数百扇玻璃窗户曾装着我粉红色的少女梦，连做梦都想要进去。却不知道正是这薄薄的玻璃也隔离了多少的阳光。
因为有些阴暗，肮脏，龌龊是见不得人的。
因为越高贵越容易碎。
戚小伊觉得呼吸有些沉重，她想要转身逃离，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往前迈，迈进那走不出的地狱牢笼。
几张残缺的设计图在空中轻轻扭动着它们瘦弱的身子，企图引起人们的注意。办公桌上不似原本的凌乱，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
戚小伊将窗户轻轻关上，看着最上面的设计图，皱了皱眉。有谁进过自己的办公室，还动了自己的东西。不是苏闵久。
苏闵久和自己都有一个习惯，把设计图，稿纸什么的都压在最下面。既然苏闵久来整理过，那就不可能是这样的。也就是说，除了苏闵久还有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抿了抿唇，坐在了办公椅上。
淑娟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戚小伊不动声色地将设计图放回原处，问“淑娟，中午有人进我办公室吗？”
“有啊，一个很帅气的男人。”淑娟的眼底划过丝丝的羡慕之情，“他是你男朋友吧。真好。”
“不是。”戚小伊迅速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好。
“哦。”她似乎又几分不相信。嘴上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叩叩叩——”艾晨站在门外，敲着门，缓慢地说“我可以进来吗？”
淑娟将眼底的爱慕收起来，将咖啡放在了戚小伊的办公桌上，拉开门，甜甜一笑“你们说吧，我先走了。”
艾晨温和的一笑，走了进来。
戚小伊看着艾晨的笑，好像盛开的向日葵，金灿灿的，一张脸永远面向着太阳。然后又想起了月暖宵，轻叹了口气。如果一个是向日葵那么另一个便是君子兰，虽然是在笑的却不汗丝毫的笑意。躲在没有阳光的阴暗的角落，在光艳迷人的外表下是一颗腐败的气息，甚至还可能时刻淌着毒汁。
好吧，她必须承认，月暖宵在她心中的形象完全毁了，只剩下某些美好的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