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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惆怅轻狂 ...

  •   雨晴下午刚回到乐善堂,守门的太监们就上前禀报道,“福晋,五爷来了,这会子在正厅里坐着呢。”

      她愣了一下,忙问道,“四爷又不在家里,他来做什么?”

      “这......五爷毕竟是主子,奴才也不好问。”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按理说,叔嫂之间有来往,也不是什么宫中大忌。毕竟,他们两个都已成婚,又有一屋子的奴才围着,怎么说也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雨晴走进正厅,看见弘昼坐在一旁喝着茶,笑吟吟地招呼道,“奴才们说您来了。不知五爷有什么事来登门拜访?”

      弘昼起身道,“也没什么,四哥不在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雨晴暗自琢磨着。弘昼明明知道,弘历每日晚间才回来,下午还在朝房办公。她只得答道,“他每日忙政事,哪里比得你我清闲。”

      “我平日里闲着,竟忘了他还是个碌碌忙人。”

      雨晴笑道,“我如今隔三差五地去你们宫里,五爷若没烦了我,就坐着说说话。我们爷怕是得再过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四嫂真会取笑人。”

      雨晴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她深知,弘昼不是轻薄之人,可她不尽觉得,他今日来,是来同自己说话的。若真是如此,倒也无妨。他们也不过见了几面,不可能让人说闲话。

      “我总不明白,”雨晴说道,“别的阿哥、皇亲不是去书房读书,就是在六部办公,为何唯你例外?”

      弘昼狡黠一笑。“一年前我还在书房读书,可师傅们总说我成不了大器。如今三哥、四哥都紧着办公,皇阿玛见我没他们出息,也不甚叫我去做那些个劳什子差事。”

      “那你整日无所事事,皇阿玛也不追究?”

      “我对他老人家是极孝敬的,又勤着给皇额娘请安,闲时常去庄亲王家坐坐,皇阿玛也就默许了。只不过每二三个月数落我一番,我也认了。”

      雨晴极想知道,弘昼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好像一个迷,一个主动引诱她去解开的迷。“可依我之见,在这个皇宫里,数你是个明白之人。”

      “明白什么?”弘昼一脸貌似的疑惑,却丝毫没有掩饰之意。

      “那日你自己说的,无为才是道。”

      弘昼一摆手道,“我只当是什么呢,一时记得书房里学的,胡说两句,四嫂可别当真了。”

      “你不求名利,不求功绩,一生竟是为何?”

      “一生?我何曾想过那么远。那四嫂你进宫,又是为何?”

      听弘昼反问,雨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道,“我是奉旨成婚。”

      “不知怎的,我时常觉得,你和四哥好似在宫外旧曾相识。”

      弘昼的一句话,说得雨晴一点都没有防备。她脱口而出,“你如何得知?”

      “哦?当真?我不过是胡乱猜的。你和四哥若在一处,眉眼见总叫人觉得有什么说不明的瓜葛。”

      “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弘昼欣然一笑,“我把我的心事告诉你,你就将你的秘密告诉我,如何?”没有等得雨晴回答,他就伸手将杯子里的茶倒回了茶壶里,从腰间取出一壶酒,倒进了茶杯里,若无其事地一饮而尽。

      雨晴也笑了。这个荒唐的五爷,或许真是荒唐。她正欲点头答应他有些离谱的协议,忽然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弘历迎面而来。她忙站起身,向他福身。

      弘昼也起身,向弘历抱拳施礼道,“四哥。”

      弘历平日里无论自己的情绪,都是一脸的温和,可今晚,却眉头紧锁,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你不在外头闲逛,来这儿烦你四嫂做什么?”

      弘昼笑道,“原先是来瞧你的,不想竟忘了,你是个大忙人,哪里有这闲功夫。”

      “我这会子回来了,可有什么要事?”

      “过了这半个时辰,我倒是忘了。等改日你闲了再说不迟。我先告辞了。”说着,弘昼起身,向雨晴略一施礼,就往外走。

      弘历也没留他,只问雨晴道,“他来做什么?”

      雨晴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弘历了,如今身边有一屋子的奴才,她只得笑道,“兄弟两家之间,串个门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弘历仍是眉头紧锁。他坐在刚才弘昼坐的椅子上,心中一遍一遍回响着皇后所说的话。这事,他又怎么好向雨晴提及?

      “你们都下去。”弘历一挥手,向屋里的奴才吩咐道。

      众人退下之后,雨晴淡然道,“什么要紧的事,竟要他们都回避。”

      “我刚从皇额娘那里回来。她今日的一席话,我不知该不该对你提起。”

      “爷何时变得如此支支吾吾?有事就但说无妨。”

      “皇额娘说,成婚的当晚,床上有一张白丝的秀帕,不知你可记得?”

      雨晴一听,就想起了。当晚,她也留意了,有喜娘在床上铺了一条帕子。在家中时,她也听教规矩的嬷嬷们说过,宫里的规矩如何。可那一夜,与弘历之间的争吵、互相冷待,竟无暇去想常人新婚之夜必经的房事。如今听弘历提起,她不用去想,就知道皇后的意思。

      此时,只有搬出福晋的职责。“不必说了。皇额娘的意思,我懂了。”

      “晴儿......你我之间的事,已无法挽回。可你知道,我从不会强迫你......”

      无法挽回......的确如此。他们不再是弘历和雨晴,而是四贝勒和四福晋。四贝勒和四福晋,有着对皇家后代的责任。

      她慢慢走向弘历,一脸的淡漠。

      “晴儿?”

      她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他身前,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你这是做什么?”弘历伸手去拦她。

      雨晴将他的外衣褪去,又开始解他中衣上的纽扣,冷笑道,“上朝办公是你的职责。这,就是臣妾的职责。”她正要伸手去解弘历的腰带,手却被他紧紧地钳住。

      弘历方才的温和,在她的嘲讽中瞬间瓦解。他用一样冰冷、坚硬的声音说道,“你动作如此娴熟,是哪里学来的?”刻意的讽刺,使他俊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挑衅。

      “你——”雨晴停下了手上的进展,用力挣开他的手,却无奈他力道大得多,掐得她手腕生疼。

      明明是曾经两情相悦的人,如今却互相折磨。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她,已撩起了他万般的心火。他们的姿势暧昧至极,鼻息交杂着。她一改平日里的温婉端庄,竟显得越发妖艳。弘历用力一拉,将她箍在怀里,伸手勾起她的腿弯处,三步两步把她抱到床边。

      雨晴对他此时的举动,只是冷漠地回应着,用冰冷的手指抵着他起伏的胸膛。她闭上眼,只觉身上一轻,随即被扔在床上。他手一划,红色的帐幔就落了下来。

      弘历将铁青着的脸贴近她,在她耳边咬牙低声道,“爷今儿就要了你......”说罢,他压住她娇小的身躯,伸手一扯她的衣领。大片雪白露了出来,成了对他无边的诱惑。

      雨晴环住了他的脖子,指尖仍是冰凉。他的吻落下,没有柔情万缕,只有恨中所生的占有欲、想把一切烧成灰烬的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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