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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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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開始,T市發生了五起殺人案件,被害人均為女性20到25之間。屍體被發現在大學附近的旅社,目擊人指出有看過被害人與一位男人從酒吧裡走出,而屍體多為肢解,其中五位被害人分別被奪走不同器官,包括子宮、卵巢、輸卵管等女性各式生殖器官,其中三位被害人職業為妓*女,警方為解決案件而忙的焦頭爛耳,而方志傑方警官為得案件協助,請來六位自己熟悉並具有破案潛力的心理系大學生,而歐昱飛便是其一。
「阿昱,和你介紹下,這位是我們組長,蔡sir。」方志傑向歐昱飛一一介紹著他們特案組成員。
蔡祥瑞握過歐昱飛的手,約莫45歲,烏黑亮髮梳的一絲不苟,為人正經,就連溫和的笑容都無法假裝,顯然對於眼前毛頭小子的實力有所懷疑。
「蔡警官。」歐昱飛語氣謙和,親密又疏離。
「這位是余子琳,警校前幾名畢業,牛脾氣可不輸男人。」方志傑說到,女人對於美的事物總是敏感,余子琳對於歐昱飛很是欣賞。
「叫我小琳就行了,平時方哥的話少聽兩句。」余子琳大方的伸出手。
「我是歐昱飛,阿昱就行。」歐昱飛回握後打量了眼前的女孩,一頭俐落的馬尾綁在身後,肌肉線條勻稱,顯然是有訓練過的。
「就妳那樣子才快30了還老處女一個。」說這話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染了一頭金黃頭髮,面容清秀、五官端正,也算是小美男一個。
「滾你*媽!你*娘我才27,這位是齊星野,實習生,天賦異稟,在我看來就是個乳臭味乾的小毛孩,我習慣叫他黃毛,源自於他金燦燦的毛髮。」余子琳不甘示弱的貶低這位出言不遜的孩子。
齊星野則像是沒聽到的走到歐昱飛身旁:「你看起來不像大學生。」
「嗯,大概是和你比起來吧。」歐昱飛只是淡若的回應。
齊星野像是注意到歐昱飛如同燦爛星辰的眸光,莫名臉頰一股熱:「你這人心事挺多,不順眼!」
「謝謝。」
這是誇獎嗎……?齊星野無語。
「這位是法醫鑑定的蔣孝城,工作起來吹毛求疵力求完美,但實際上卻是廢柴一枚,城兄!」余子琳幫忙介紹到。
歐昱飛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有著熟睡的身子,那人微微瞇起眼,神情似乎還在恍惚:「屍體會說話……」他呢喃。
歐昱飛無奈的乾笑了聲。
「我是劉旻然,負責電腦資料查詢。」一直被忽略的那人出了聲,帶著一雙金絲眼鏡,一臉精英樣。
「我是席彩,負責媒體。」坐在劉旻然的身旁的是一位翩若驚鴻的美女,說話聲音微微糯糯,然而一雙大眼炯炯有神,字正腔圓,標準的主播樣。
「這是這次案件的資料,希望你能夠向我們證明你自己,做的好會褒獎你到學校去。」蔡sir遞給歐昱飛資料,歐昱飛接過,隨後同眾人一齊坐下。
歐昱飛大約的將案件翻過,大約閱覽了下照片,其中幾樣疑點令他無法完全了解,但大約的圖像仍然分析的出來。
「這次的兇手為男性,25到35之間,身高不超過175,偏瘦,具有一定文化水準,至少有高中畢業,極有可能在大學以內任教,或是在大學內就讀,父母可能在市外,去世或是不和他一起住,未婚,擁有一定的經濟水平,擁有精神障礙。這裡有幾個建議:第一個,去市內酒吧問問,看看是不是有一個體質偏瘦、目光渙散、衣裝整齊甚至昂貴、手背上有傷痕的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在同一個酒吧、坐同一個位置,安靜的四處環視;第二個,查查市內的大學,科系大概和生物醫學有關,並且包含上述特徵的人,另外順便查找宿舍開學時前來申請換宿舍的人,如果他是學生的話,他有可能會是被投訴的那個室友,但機率較低,我猜測他會住在學校附近。第三,我懷疑兇手有部分的器官變異,導致心裡及物理上對於器官的特殊需要,因此查查去年年底到今年1月的病例。」歐昱飛大致說道。
「他在大學內?」黃毛疑惑的問道,好奇歐昱飛是如何整理出大量資料的。
「兇殺地點是在大學城內,兇手並不會選擇對自己太陌生的地方,而目標被害人通常也會選擇自已熟悉的族群,因此他可能就在大學以內,並且從很小開始就喜歡收集動物的殘骸,更甚於有虐待動物的行為,他會製作生物器官標本,由於固定性很強,他會把他們都放在同一個地方,那地方多半是學校的角落或是家裡,一個他很熟悉並且不會有他人知道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選擇對自己陌生的地方去殺人?」小琳好奇。
「他的刀法細膩,沒有一絲猶豫,近乎完美的切割,這些代表著兇手理性而謹慎,通常這樣的兇手是有計畫犯罪,因此不會做出無法掌控的事。」
劉旻然這下對於畫像也有了好奇心:「他的文化水準和經濟能力?」
「兇手對於人體結構有一定的了解,明白該如何避免證據遺留,五位被害人中三位都是妓女,而妓女會和看起來至少有基礎經濟實力的男人發生關係,穿著整齊症是他用來掩人耳目,同時也是用來吸引被害人的。」歐昱飛耐心的逐一解釋。
「的確,根據目擊證人指出其中一位被害人當晚,便是和一位衣衫整齊的男人一塊出酒吧的。」方警官翻過資料,相互比對果然符合。
蔡警官接著問道:「有人見到他的交通工具嗎?」
然而歐昱飛卻眉頭深鎖,如同池水裡的漩渦,有甚麼更深層的東西……
「沒有,應該是停在挺偏僻的地方,歐昱飛你覺得會是怎樣的交通工具?」方警官注意到了發呆凝思著的歐昱飛:「阿昱?」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有那裡很奇怪……」歐昱飛低語,磁性的嗓音裡有著些微的憂心。
「哪裡奇怪?」方警官追問。
「如果兇手是生物醫學系的,想要的只是器官,那他大可以把屍體埋了或是利用偷來的化學藥物毀屍滅跡,可是他沒有,相反的,他把屍體血淋淋的擺在那裡,就好像要告訴大眾『啊!是我的做的!』那樣。」
「你的意思是,他想要的不只是器官那麼簡單?」蔣孝城問。
「我猜測這並不是他殺人的全部原因,他的行為更像是……」
「什麼?」小琳也有點按耐不住。
「一種復仇手段。」
眾人愣了楞神,原本以為這次的兇手只是一個愛收集器官的變態收藏者而已,
難道他們從一開始調查的方向就錯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方警官嘆口氣道:「不管怎麼樣,兇手兩次犯案的時間越來越早,原本他之前隔著一星期一次,然而這次他卻在一個星期同時殺掉兩個被害人。」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他在第一次沒得到他要的;第二種,就是他已經等不及。」歐昱飛分析。
「如果是第二種原因的話……」黃毛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那就代表下一次的兇殺案就快來了。」
時間像是突然面臨了轉折,氣氛在此更加的焦慮,恐懼如著微風裡的沙塵,凉了人們的半顆心。
「阿然,你能找到甚麼嗎?」方警官著急的問著早已在電腦前敲敲打打的劉旻然。
「順便找找去年年底一直到今年投入教育局有關生物的建議和報告,或是任何有關於生物的比賽那些落選的作品,要和器官有關的。」歐昱飛想到。
如果這件事情是復仇計畫的話……
「只有不存在,沒有我找不到的……有了!」劉旻然唸到:「F大包括生物科技或是醫療項目的老師就有上百,學生有上千,可是這裡有三個人很可疑……」
蔡警官問到:「是誰?」
「F大生物教授李明偉,06年在畸形兒的研究當中找到了利用卵巢檢查和保護減少因卵巢病變而生育的畸形兒發生數目,獲得中文生物科學研究獎,平常有喜歡收集動物標本的興趣,09年曾經因為虐殺動物而被學生投訴,但因沒有證據而無疾而終……」
「F大廖宜信,醫學系的,去年因對女人產生攻擊行為而遭到逮捕,但由於此攻擊行為沒有造成實際傷害因此警方隨便給他關了個一天便放了,但是根據筆錄來看此人有很強烈的性別歧視……」
「F大謝嘉佑在特別實驗組內擔任組長,曾經兩度獲得全國科展冠軍,以卓越的醫療報告與觀察解剖人體神經訊息的傳播,而令他成為嫌疑人的便是今年1月,他被詳囝净即竽c癌……」
在腹部附近……
「歐昱飛,明天我帶著你一同到被害人的大學去問,你明天有空吧?」方警官問道,覺得案件突然有了進展。
「嗯……等等,這件事情新聞報上了嗎?」歐昱飛突然想起甚麼的問道。
「有,但沒有明確指明是個連環殺人案,我想民眾大概也心知肚明了吧。」俞彩照實回答,此殺人案的行動幾乎已在社會裡散布,成為公眾最確鑿的謠言。
「我有種感覺這兇手和妓女的生活型態有某種關聯,他的行為倒是提醒我了某位殺人兇手。」歐昱飛琢磨著,在記憶裡翻找。
「哪位殺人兇手?」小琳詢問道。
「開膛手傑克,1888年在英國倫敦的小區上殺了五位妓*女,其中三位的卵巢被移位,三位中一左腎被奪走,最後一位腹部被清空,心臟也同樣遺失,在這之後沒有人能夠找到這位兇手,43位嫌疑犯,然而卻沒有人能夠給予這位兇手完整的畫像。」無論是器官遺失也好,受害人為妓女也好,歐昱飛似乎能將兩人的罪行疊合。
「但是可惜的是我們這次的兇手活在現代,我就不信我們抓不到那混蛋!」方警官這下也來了氣。
沒有人能夠找到開膛手傑克,他的存在與動機經過一百年仍舊是個謎,FBI曾經分析過他的行為,但由於已經去世,並且缺乏證據的兇手,所以能做的仍然有限。
那現在的人呢?是甚麼在促使著犯罪繼續,又將是甚麼讓他停止……
還會有多少受害人……
「希望如此。」歐昱飛語氣難得的沉重了下來。
「是不是還有哪裡不對勁?」這下黃毛也敏感的多,選擇發問。
「沒什麼……只是總覺得有那裡不對而已……」
歐昱飛明白缺乏邏輯性的直覺不被認可,但他試圖去揣測罪犯的心裡,然而他卻找到了一個無法填補的漏洞,卻無法確切的說是甚麼。
還有甚麼是他沒察覺道的?所謂破案的冰山一角……
「我看你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去接你怎樣?」方警官拍拍歐昱飛的肩膀,安撫。
「不用了,我有車。」歐昱飛勉強的笑道,低頭看了時間,已經凌晨2點多了。
「我送你出去吧,今天麻煩你了。」蔡警官站起,勉強的算認同歐昱飛。
「不會。」歐昱飛站起,對著大家微微欠了身子,然後信步離開。
「送我到這裡就行了,謝謝。」歐昱飛對著蔡警官點過頭,朝著自己的銀色轎車走去。
蔡警官目送著歐昱飛的背影,喊到:「你知道我們剛剛漏講了一個訊息?」
歐昱飛轉過身來:「嗯,受害者的死因。」
蔡警官肯定的點了頭,目光有著不同年紀的清澈:「你猜猜看是甚麼?」
「勒死的。」歐昱飛回答,坐上了車。
蔡警官走到歐昱飛車窗旁,等待他的答案:「猜得不錯,但是原因?」
這就是前五個學生無法繼續參案的原因,他們或許有些能夠像歐昱飛一樣分析到正確的答案,沒了法醫的報告,他們只能靠心理學來推判,然而也許他們答對了,但那都不是蔡警官所期盼的。
歐昱飛轉過頭來,墨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蔡警官,嘴角溞Γ骸改銊倓偛皇菦]給我看嗎?肢解部分中脖子的照片……」
標準答案……
蔡警官總算勾起一抹溞Γ艘呀氚伲愿翊髿舛酗L度:「明天別遲到了。」
「嗯,再見。」
越是聰明的人越容易把事情想的複雜,以至於最後將自己糾結纏繞而作繭自縛。
有時候最簡單的答案,亦是最正確的答案。
蔡警官看著歐昱飛離開的車尾,投降的嘆口氣。
歐昱飛……
我期待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