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世界 桃源客栈》北辰玉

39、新仇旧恨

　　花开两头各表一支。黄昏圣殿外的龙战之野，黄沙漫天，自那远处以队马队驰骋而过。领头的是一名骑着黑豹的红衣少女。她一袭红色兜帽把脸口鼻遮住，露出一双璀若明星的赤色眸子。她的身后，一少年白马白衣紧紧相随。

　　“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见你对什么东西这么执着过。”司徒小慕身后的华不语道。

　　“有些事，我必须弄明白。”司徒小慕的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坚定的神情。

　　“那东西在黄昏圣殿里？”华不语不解。

　　司徒小慕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速度，朝着地图上黄昏国遗址奔去。“我要弄清楚，为什么我母亲必须死。”司徒小慕自语。

　　三年的时光，小慕不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少女。她依然带着点稚气的面容上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沧桑。司徒昭华过世时，她尚年幼，对人事还懵懂。虽然也伤痛，但心内并未开化多少。龙恨天的死亡则是她第一次直面身边人的离去，她第一次觉得生命中有太多难以把握的事情，她从那个时候开始思考未来。在知道龙恨天死讯的那天夜里，她哭了一个晚上同时也想明白了很多东西。她告别了另一个对她有亲人一样意义的人流离。离开的那天她其实并没有马上离开，她高高地飞在桃源镇的空中，看着那个在心里已经被当作家的地方，心内暗道，“离，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不会再是那个要让人保护的司徒小慕。”

　　司徒小慕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一拉坐骑，黑豹咆哮了一声停了下来。

　　“怎么了？”华不语随后也勒停了白马。后面的十来个大汉也见状停了下来。

　　“不对劲，怎么会有香味，叫大家赶紧闭气。”司徒小慕大叫一声，连忙闭气。可是尽管如此手脚还是感觉到一丝酸软。后面的十来各大汉修为不足直接跌落马下。华不语虽然闭气及时，可脸也白了一白。

　　黄沙深处，两个窈窕的身影缓缓近了。一黄一青的宫装女子，层层叠叠薄如蝉翼的衣袖在风中翻飞，如蝶翼般随时要化蝶而去。赤着的雪足仿佛不畏惧地上的热辣，足腕上的金铃发出悦耳的声音。那铃声似乎带了些莫名的摄魂意味，除了司徒小慕和华不语，地上的几名大汉神情呆滞起来。

　　“月九华？”司徒小慕盯着其中的黄衫女子咬牙恨声道。

　　黄衫女子微微一笑算是回答，明明不是五官特别美丽的女子，却让看的人觉得无端的雍容华贵，王者的气度。她身旁的青衫女子灵秀脱俗，小巧可人。

　　“那这位就是青玉使月清灵了？”华不语对着青衣女子道，“青玉使的用药功夫果然天下无双。”

　　月清灵眨了眨大眼睛想说什么，最终看了看月九华什么都没说。

　　“你很恨我。”月九华看着司徒小慕，那女孩如同一只戒备的小兽，随时准备冲过来。

　　“你这次想干什么？”司徒小慕盯着月九华，手里死死攥着弹弓，如果她可以她会对着面前的女人射出致命矢，可是她现在浑身力气无法施展。

　　“我和你的目的一样。”月九华手中金色龙形宝剑轻轻抵在司徒小慕的脖颈上，“黄昏圣殿。”她向月清灵使了个眼色，月清灵点点头，一挥手中长杖，她周身顿时环绕无数骷髅，骷髅向地上的十来个人飞去，下一瞬间，地上的人全部面目青黑七窍流血而亡。

　　“为什么连他们都不放过！他们和你并没有冤仇！”司徒小慕看着曾经跟随自己的那十几个人的尸体愤然质问，全然不顾脖子的皮肤在激动中被月九华的剑尖划破，一行殷红的鲜血兀自流下。

　　“你们杀死蕊珠宫的弟子的时候，有考虑她们是无辜的么？”月九华平静地看着司徒小慕，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龙恨天，玉流离，这两个人的手段就比我光明么？”

　　司徒小慕忽然就被这句话问住了。她怔怔地看着月九华不知怎样回答。龙恨天似乎对除了自己的其他人都是残忍的。她跟着他长大，目睹无数的人来挑战，他对待对手从不留活路。但是龙恨天对她却是可以信任的兄长。流离，她曾经听说过白玉杀神的故事，但她无法把传说中那个无感情的杀人机器和对她温柔的流离联系在一起。究竟是看错的是世人还是她？

　　“没有绝对无辜的人，怪只能怪他们站错了立场。”月九华的脸上看不出爱憎，只有面具一样的微笑，“小丫头，如果以后你还有命活着的话，记住和人说话的时候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微笑。这样，你活的机会会多了很多。”

　　“看来，月宫主一时半会是不想要我们两人的命咯？”华不语这时开了口。

　　“这位公子倒挺聪明，我要请你们给我带路。”月九华收了抵在司徒小慕脖子上的剑，“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想逃跑的事，因为没有我们的解药，你们活不过十个时辰。”

　　“看来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华不语摊了摊手，“在下还没娶亲，不想这么早见阎王。”

　　司徒小慕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但也只能点头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