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余生》温悢

22、我最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

　　慌忙地抹了一把眼泪，我忍着抽泣不敢回头。
　　那脚步就停在了我背后不远的地方再没有动静，过了几秒，又一下接着一下离开了。
　　失魂落魄地松了气，蜷在角落里，风打在濡湿的脸上疼的人想要尖叫，手背的肉已经被咬的出了血，心难受的快要毁掉的时候，又有人走了过来。
　　那时候本身就体弱的我只顾着嘴巴和鼻子交替呼吸，根本没有想到第一次的脚步声是谁的。
　　脑子似乎缺氧了，晕乎乎地抬起头，石源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书包靠在脚旁。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看见他的表情，不自然地我又把脸埋进了手臂。
　　“你在我面前不用伪装，我太了解你……”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被迫面对着他，格外不自在。
　　低下头，有液体想又从眼眶释放。
　　“你在听没？”他问。
　　“嗯……”我忍住大哭留下的颤音，蹦了一个字。
　　“知道么，我其实什么都不在意，只要你快乐，就够了。你把我当蓝颜也好，当男朋友也罢，在我心里都没什么差别。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叫随到，你难过的时候说出来我帮你分担，看着你开心看着你笑，我就很满足了。我知道你忘不掉，也放不下他，我也知道你凌晨的那条短信不是有意，没关系，我们就当这些都没发生，你还做那个有点小秘密，有点小情绪，会笑会闹会生气的覃佳就好。”
　　他说着，我实在忍不下去，咬着唇别过头，泪无声无息地滑下去，摔在地上，沾满了尘土。
　　“唉……”他轻叹一口气，把我抱在怀里，紧紧地，有力的，用静默的力量安慰我。
　　终于，无穷无尽的泪决堤而出，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哭得痛彻心扉。他的手一下下地抚着我的头发，格外温柔。
　　还好石源再也没有提及那个晚上，肖子涵和我也如他所愿地形同陌路了，班里的六十多个人都一如既往地听课学习写作业，丝毫没有受我们几个的影响，只是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为了证明我不是自甘堕落也没有放任自流，我开始补习所有的科目，夜以继日地背文科，恶补理科，为此还让姑妈把物理班改成了一对一的专业辅导，每天的日子都比原来要充实好多，所以时间也过的特别快，初二一眨眼就到了期末，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了两个月的恶补我在年级里进步了180名。
　　这段拼搏的时间里，我甚至不再想肖子涵，不再看他，决定彻彻底底把他无视。
　　可恰恰就在我沉默的这段时光里，肖子涵一声不响地和石源良邱不要命地狠狠打了一架，大半夜被路人看见抓到了警察局，警察叔叔看他们都未成年而且伤的不轻，先把他们送到了医院。随后赶来的三个家庭互相一言不发，一边想着怎么给别人家赔不是，一边想着回去怎么好好收拾自家孩子。
　　第二天三个人带着彩来上学，全班人都以为是因为王琳他们才闹不和，我打开手机问石源，“怎么回事？”
　　没想到这次他却什么都不说，“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秘密，对不起。”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便再多问。
　　只是这之后肖子涵就像变了一个人，认识了好多不明来路的人，变得在各个学校里人尽皆知，眼神里多了些放荡和不羁，身上也多了些说不清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不再是我认识的肖子涵了。
　　还好唯一没有变的，是他还喜欢王琳这个事实。
　　起码这样至少还能证明他没有变成桀骜不驯的花花公子。
　　思考了再三，我决定在他生日这天送他一个礼物，倒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一个天秤座的小熊挂饰，我去年暑假去上海的时候给他买的。
　　在前班门口叫住他然后把东西递给他的时候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是肖子涵看都不看直接走人，或者接过去然后扔掉。
　　但这次他又让我大跌眼镜，那天阳光特别好，明晃晃的刺眼，风穿过走廊上交错的人溜到我身边，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逆光靠在门框上，伸手接过了小熊，说了句，“这就是生日礼物？也太袖珍了吧。”就走了。
　　最让人吃惊的是放学的时候我发现他把这只熊挂在了书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