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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途海生波,风烟俱净 ...

  •   翌日,晴空万里,风轻云淡。
      风铃叮叮当当,笛音悠悠扬扬。一辆秀丽华贵的马车向南方疾驰而去,风撩开珠帘,露出任云起清秀白皙的面容,她手中握着一支全身通体透绿的玉笛,微风拂起她那月白色的长衫,悠扬的笛声随风四散,为与笛音相称,不知何处传来一曲婉转的琴音,仿若天作之合。
      琴瑟相偕,婉转悠扬。
      忽而笛声停,琴音却并未骤停,反而扫之前婉转之息,气势愈加凛冽逼人,隐隐带着丝许杀气。感觉到空气里传来的肃杀之气,协溪绿枝唇边勾起一抹森冷的嗜血笑意,指尖轻轻擦拭着剑刃,泛起一道森冷的寒光。
      察觉到马车上压抑的气息,任云起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紧紧握住手中的碧玉笛子,然而唇边却勾起悠闲淡然的笑容,再次吹起悠扬而闲适的曲调,清新婉转,优美恬静,轻轻运用昨天刚学习的小型幻术,引人入境,淡化杀气,淡化凛冽逼人的气势。
      霎时,琴音骤停,优雅阴柔中略带嗜血气息的声音响起,“师弟,你手下何时有懂幻术的奇人异士?又或者,这位公子又是师弟你的学生?”一袭身穿暗红色长衫的妖魅男子足尖轻点于树枝上,席叶而坐,眸光深沉寒冷,面容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邪魅,反而有了一丝病态的美感,微风拂起他暗红色的衣摆,更显绝美,仿若堕天的仙人。
      花奈容抿唇不语,而任云起是稀里糊涂,“学生?什么学生?奈容,难不成你是夫子?”适时传来红衫男子张扬的笑声,“呵呵!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文渊学府的现任府主?可谓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府主。”
      闻言,任云起望着花奈容的眸光微微闪烁,暗忖:带路?原来是早就发现了我在说谎,亏我还暗暗欣喜,原来是当做他的笑料一场,真是表里不一。微微抿唇,眸光也随意扫向四周,落至协溪绿枝的身上,也发现她的眼眸里一闪即逝的笑意,心里不禁欢呼道:原来她也是会笑的啊!可惜,是在嘲笑我。
      花奈容脸色依旧如初云淡风轻,温润浅雅的嗓音犹如春风般撩人心怀,“师兄,为何总是对我紧追不舍?”话语落下的同时,紧追不舍?还是一个男子,任云起紧咬住下唇,为防一个不小心失笑出声而惨遭杀身之祸。
      红衣男子也并未生气,眸光里的阴沉幽深稍纵即逝,抬眸又是一片清明浅淡,仿若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低声笑道:“若是师弟将你手中的帝王令交出来,你又何苦怕我总是对你穷追不舍呢?我也不需要对我最疼爱的师弟下杀手呢?而且兄弟残杀,最为伤心的可是师傅。”
      花奈容依旧如初温润儒和,眸光灼灼地望着任云起,唇边勾起温雅如莲的笑容,“师兄,你是怎么知道帝王令在我的手中呢?你为什么不认为它仍旧在录幩国摄政王的手中呢?”
      任云起对花奈容灼热的目光,心里直觉感到恐惧和害怕,微微的缩了缩脖子,也坐的愈加靠近协溪绿枝身旁,眸光躲闪着花奈容,而落至红衣男子的方向。
      “师弟啊!你也不要否认,录幩国的摄政王虽然有可能掌握帝王令,但是当年录幩国宫变之时,宫变的发动者路亚誉不仅逃过一劫,而且跃至摄政王之位,师弟你可别说不是你的推波助澜。就此,他路亚誉便欠你一个人情,而且依你眦睚必报的性情,帝王令还可能掌握在他的手中吗?”红衫男子眸光微转落至任云起的方向,浅笑勾唇着解释道。
      眦睚必报?这是任云起,也就是折嘉玉昙唯一听在耳里的话语,心里不禁为自己以后的命运而深刻反省,我是逃跑呢?还是谄媚的低头认错呢?……
      “看来师兄此次前来是有备而来喽!陈年旧案竟能被你巡查的如此滴水不漏,我若是说帝王令现在不在我的手中,你会如何做?”花奈容浅笑勾唇,悠然的斜卧于竹榻之上,指尖轻缓拂过珠帘,清脆作响。
      “如何?”红衣男子轻挥手势,忽而落下十几位黑衣人,眸光清冷淡漠中含着嗜血的杀意,甚至空洞毫无生气,转瞬间,气势逼人的凛冽琴音骤然响绝,犹如利剑划破天际,铮铮作响。
      凛冽的剑光扫向马车,锃亮的刀柄刺穿了马车的柱子,忽而‘咔嚓’一声马车倒坍了下来,而她不知何时已到了花奈容的怀里,足尖轻点落至路旁的树枝上,衣摆随风飞拂,任云起不是害羞,也不是惊讶,而是惊吓。
      绿枝所擦拭的青锋剑也不知何时出鞘,浅绿色的纱衣随风飞拂,轻灵的身体翻转于黑衣人中间,任云起正在为她一届弱女子何以对抗这么多的黑衣人死士时,绿枝的青锋剑凛冽一扫,黑衣人便毫无还手之力倒在了绿枝的石榴裙下,猩红的血味丝毫没有落在她的纱衣上,依然如初清洁干净,眸光浅淡却有着一丝寒意。
      任云起眸光微睁,略有赞赏和兴奋之意,不过一瞬便稍纵即逝,将短笛置于唇边,一曲悠扬婉转的笛声便随风四散,望着眼前停止攻击的黑衣人时,此笛音当真有‘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之意。
      忽而,红衣男子的琴音也愈加的凛冽,甚而有了一丝嗜血的肃杀之意,还夹杂了内力于其中。先不论任云起对这幻术只是九牛一毛,更甚是她身体内根本毫无内功可言,如何抵挡这十里埋伏?拿着短笛的手指愈加软绵无力,胸中愈加的烦闷甚至痛若十指连心,却又毫无发泄之处,脸色也愈加的苍白无力,终于挨不住气血攻心,‘噗’地一声口吐鲜血,晕厥了过去。
      花奈容也不知为何?脸色在任云起晕厥而也愈加的生冷冰寒,温润的声音夹杂了丝许怒气的说道:“速战速决。”话语落下的同时,便足尖轻点落至地面,一手搭在任云起的手腕上,脉搏忽快忽缓,气息也愈渐孱弱。
      而绿枝也因着这句‘速战速决’给激发的愈加斗气昂扬,出手毫不留情,更是气势凛冽比人,青锋剑指何处?何处便血流不止,横尸遍野。青锋剑何从?落花中再相逢,黑色的衣玦凌烂不堪,带着腥味的血液凝结,留下道道狰狞的疤痕,唯独浅绿色的纱衣翻飞,那倾城绝色的面容清冷淡漠不留下一丝情绪,却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
      手起剑落,便只余下满地的尸体,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沾染了鲜红的血迹携带了浓稠的腥味,在那耀眼的光芒折射下,竟显得异常狰狞而可怕,绿枝眸光依旧毫无波澜,不知从哪儿撕下块残布,轻轻擦拭着沾染了血迹的青锋剑,神情清冷却有了丝许柔和,然后,剑入鞘。
      望着依旧邪魅的秦峥,花奈容神情云淡风轻,唇边勾起浅浅淡淡的笑容,“师兄,帝王令的确在我的手中,不过是之前,现在呢!帝王令就不在我的手中了。”话语落下的同时,花奈容便抱着任云起足尖轻点离开了管道,绿枝也随其后。

      ……
      暗红色的长衫飞拂于这群尸体之上,邪魅而悠闲的神情,仿若这一切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秦峥唇边勾起邪魅而玩味的笑容,“传令文清兰太傅,择日到访。”
      忽而,眸光愈加的幽深寂寥,闭眸抬眸交际,又是一片清明的决胜千里,唇边微勾,花奈容,果然是低估了你,不知下一次你是否有如此好运呢?

      始珞国,靖都
      花奈容坐于上位,浅笑着斜睨负手而立的藏青色长衫的清冷男子,丝毫不改温润,道:“不知是哪阵风将太子殿下吹来了?”含忧的眸子略带讥讽之意,“我听闻太子殿下卧病在床,怎今儿个有如此闲情逸致到寒舍一聚?”
      师非羽故意忽略掉话语中的讽意,神情依旧不改如初的清冷,仍旧负手而立,唇边也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似笑非笑,“听说你手下又有一员大将,姓任名云起,字岫宣。”
      花奈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渭然轻叹道:“你想要借用这个人?”眸光愈渐幽深略带寒气,唇边笑意更甚。
      “怎么?府主不认同?”师非羽轻酌了口清茶,淡淡的清茶香味随风四散,他眸光浅淡腻着丝许玩味的意味望着花奈容,“还是府主不舍得?毕竟懂得幻术之人少之又少。”
      “我竟不知太子殿下的消息如此灵通,我手下何时有了一个人都如此清楚,连那个人懂得幻术都掌握于手中,那我手中曾有帝王令,想必太子殿下是一清二楚了。”花奈容眸光温润浅淡,浅笑着轻啜了口清茶,睨笑着望着师非羽,“我猜太子殿下,肯定也很想知道帝王令会落到谁的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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