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时光》不栀火

9、09?酒&烟

　　09 酒&烟（注意：本节以火神视角为主，火神→黑子）

　　火神大我是黑子的高中同学，当然他们还同为篮球部的部员，是当年成为传说的光影组合。后来黑子选择了适合自己的专业成为一名大学国文教师，火神则是追逐着自己的梦想朝美国篮球界发展了。他们就这样一分别就是好多年，当火神再回到东京约了黑子出来叙旧时，黑子欣然应允。

　　二人吃过晚饭照例去了一家偏僻的居酒屋，一面喝酒一面聊着彼此的近况。黑子知道近年来火神在美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日本篮球界关于他的报道他也一直在关注，看到他在众多选手中占据一席之地，他真心为这个挚友感到高兴。他知道火神天赋过人，再加上自己又肯拼命，得到如此回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火神高中毕业后就前往了美国，在美国生活的几年里，他们一直断断续续的保持着联系，因此他也听说了黑子父母不幸逝世的消息。火神记得那是唯一一次黑子向自己借钱，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低声下气的黑子。后来火神再问起黑子资金是否充裕，黑子回答说叫他不用替自己担心，他们过得已经很好。他没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不想戳穿这个如此蹩脚的谎言。

　　每天午饭只吃面包，晚饭经常用一盒牛奶代替甚至时常不吃，这样的状况叫很好？！很好的都留给他家里的那个孩子了吧，他只有早餐才做的丰盛吧，也是因为青峰大辉的缘故吧。火神劝过黑子不要太亏待了自己，说他身体以前就不强壮。黑子还是那不咸不淡的口气「我知道自己身体的，火神君在美国安心打球就好啦，不用担心我。」火神知道自己的心意已经传达到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即使隔了这么遥远的距离，他总是在练习或者比赛完后想起黑子，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在球场上挥霍的汗水，还有他从黑子身上学到的坚韧和不服输的精神。他看着这个男人一点点成长，被挫折打到又倔强的站起，坚定着自己的信念，然后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取得相应的地位和成就。（32岁的黑子已经成为了大学教授。）他被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男人拯救过，被他感动过，然后——被他吸引着。

　　因为二人太久没见面，一高兴就都喝得多了。火神酒量好所以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黑子倒有些醉了。二人断断续续的聊着天，到了很晚的时候，黑子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青峰大辉打来的。火神见黑子在包里翻了半天也没摸出电话，索性帮忙找到了手机，擅自按下了接听键。

　　果然是打来催促黑子早些回家的。

　　火神挂断电话后看了看时间，12点对于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而言的确算是有些晚了，于是搀着黑子上车打算送他回家。

　　发动车子之后，火神才突然想起刚才青峰在电话里说过的话「我们家在A区B县C路D号，将阿哲送回家真是有劳你了」，低声咒骂了一句。这算是赤裸裸的挑衅么？青峰大辉这个幼稚鬼！但饶是内心充斥着这种想要揍人的冲动，火神大我还是压下不爽的心情踩下了油门，按照青峰所说的方位前行。

　　黑子酒品真的很好，醉了就安静的睡，一路上不吵也不闹。火神把车开到黑子家楼下时久久未将他喊醒。黑子靠在副驾驶座上安静的睡着了，不知为何，看着他阖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轻微的抖动，聆听着车厢里黑子有节律的吐息声让火神觉得格外安心。他想起几年前黑子跟自己说「我跟青峰君开始交往了」的时候，他苦笑着好不容易才违心的说出一些有关祝福的话。

　　「给火神君带来困扰真的很抱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啊，别忘了我可是在美国长大的人啊，什么世面没见过啊！你小子竟敢小瞧我火神大我！」

　　黑子你……这家伙真是狡猾啊……什么交往啊，你们原本就一直在一起的不是吗……

　　他其实早就隐隐有预感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结果。但他没料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快到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努力就已经失去机会。其实哪里是他没有行动，他无数次的暗示都被黑子不着痕迹的拒绝，叫他不得不以朋友的身份继续停留在他身边。黑子哲也，是一晃就在他在心里惦念了十几年的男人啊。

　　坐在驾驶座上的火神盯着自己身边的黑子微醺的侧脸，终于缓缓倾身向他凑了过去。
　　两唇相碰的那一霎那，他听到沉睡之人模糊的轻唤：

　　「青峰君……」

　　闻声火神就像触电了般的离开了黑子。

　　呵，原来你的梦里都不曾出现过我。

　　火神突然想哈哈大笑。但他没有，他很冷静的下车，才刚将黑子扶出车厢就看见青峰大辉朝他们这边迎面走来。

　　青峰从火神手里接过黑子，朝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要告辞。

　　火神一脸淡然的从上衣口袋里抽取一支烟点燃，然后在青峰迈开步子前叫住他，递过去一根。
　　青峰没有接。

　　「怎么，烟都不敢抽？」火神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青峰不介怀的笑笑，答「阿哲不喜闻烟味。」
　　说罢他便背起黑子径自朝公寓大门走去了。

　　而另一面，火神靠在车上吹了好一会冷风，直到手里的烟已经累了老长一截灰烬他才回过神来，最后狠吸了一口将烟扔在地上踩灭。

　　他终于释然，过去的那些美好的少年时光，他们是真的回不去了。
　　他输给的并不是时间，也不是距离，而是命运。
　　因为黑子哲也的心早已被那个名为青峰大辉的人填满，再也容纳不下其他。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