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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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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无数次到上次去过的咖啡馆找寻丢失的吉他,却无迹可寻。
那一刻,早安对“失去”有了深刻的认知,心爱的东西被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偷走,对方说不定财迷心窍,一转手将贵重的吉他变卖,那真是侮辱了那把好琴。
什么东西一旦失去,极可能永远失去,无缘再见。
什么人一旦转身,极可能埋藏过去,弃旧图新。
……
她的病拖了半个月才渐显好转,感冒发烧的时日,生活发生了巨大变故,林泽琛经银行确认信用卡遭人透支了二十万,勃然大怒,一改慈父的形象,几次声色俱厉逼她交代钱花哪了,她都三缄其口,加上继母在旁边煽风点火,致使林泽琛彻底斩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尹晟晧也来找过她,主要来还衣服的,她顺便问他,奶奶的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他说是很顺利,感谢完了,表示自己会尽快还上这笔钱,任何话语再不是关于她的。
换做别人,她可能会把他想成“过河拆桥”,仔细分析也是自己主动要求他远离自己,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
长廊尽头,乐器室,早安的视线从吉他上偏移,落向键盘乐器上,纤长的手指轻抚黑白琴键,电子琴插了电和音箱,她下手如神弹奏一段旋律,琴声如泣,在静寂的室内回荡。
一个资深的作曲家,写首曲子出来,最快要花费多少时间?
除非是对音阶极度敏感的人,灵感源源不断,创作的过程中通常是哪个音触动了你,你灵机一闪便能很快决断出下个步骤指尖该要走向哪个音域,当然,并非是动动手指,就能摸会其中的奥妙。
你需要很大的天赋和丰富的情感,来实现对创作的追求。
“打扰了。”站在门口的男同学看见屋子里弹琴的少女,他踟蹰不前,淡淡说一句,“老师让我来取手风琴。”
早安停止了手指的动作,“嗯,进来吧。”
男生开始在琴室乱翻着,早安准备离开了,男生忽然叫住她:“你莫非是那个有名的……”
早安只是笑笑,走到门口。
“年级主任下令不许我们这些男生打扰你的生活,但是我知道你已经和尹晟晧在交往了。”
“你从哪得知的。”
“我跟他一个班的。”
早安趁今天一次性澄清:“我没有和他交往,不管你们信不信。”
“他是个骗子。”男生继续说,“文艺大会上他分明缺席了,班里的同学可以作证,我们见到他是在第一天上课,老师点名的时候,他还迟到了。”
怎么那么多人要跟她报告这些。
“尹晟晧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兴趣知道。”早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男生得逞地弯了下唇角,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绘理姐,你吩咐的事情我办成了,改天请吃饭哦。”
上午第三节课结束,早安上了五楼,在一间教室外驻足。视唱练耳(1)班在课间非常活跃,班里打成一片,各个有说有笑,气氛和谐,她扫视全班,喊了声“尹晟晧”,一秒,两秒,三秒……闹哄哄的班上静止一片,纷纷朝她行“注目礼”,她的存在让视唱练耳(1)班的学生们无法忽视。
尹晟晧走下座位,举步来到早安身前。
“你怎么……”
“跟我走。”
早安转过身,径直向梯道口行去,尹晟晧听从地紧跟着她的脚步。
他们一前一后,刻意避嫌,偶尔被八卦的学生撞见,眼神中的暧昧,令早安十分反感,不由加快了步伐,直奔天台。
登上高处,整座校园一览无余,尹晟晧装作好奇地问:“你叫我来看风景吗?”
“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面对她的提问,尹晟晧沉默了一阵子,大概酝酿怎么接,“早安,现在谈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已经决定……”
“你只需坦诚回答。”
“我记得之前告诉你了。”
早安专注地望着尹晟晧的眼睛,目光相汇,夹杂着彼此的情绪,人们常说,一个人要是说谎,绝不敢正视别人的眼睛,也就是说如果尹晟晧真的撒谎了,必定会在她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新生文艺大会我弹的什么曲子,你记得吧。”
“早安,”尹晟晧看着她,直言,“你想表达什么,不用拐弯抹角。”
“你很聪明。”早安勾勾唇角,“我做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忒能满足你男人的虚荣心。”
“说什么呢!”她的话字字句句切中要害,他的脸色很难看,愤懑之意溢于言表。
她对他微笑:“尹晟晧,你喜欢我?”
“是的。”
“喜欢我身上的光环,还是喜欢我的金钱?”
“别把我想的那么肤浅,我说过了,你对我而言,是一种理想。”
“理想?如果用人民币来衡量,你的心中它值多少?”
“……”
“我替你说,十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