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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恋恋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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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恋恋今生
年轻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想找个伴。寂寞的时候有一个人一起吃早餐,无聊的时候有人发发牢骚。于是在校园里,就会看到成双结伴的情侣或朋友。
依如曹珍与姚瑟,夏沫与张潮远,白若言与秦绍。这些发生在我身边的爱情速度快的让我惊讶,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短短几日足矣。
可是分开呢?是不是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日子不快不慢的进入到九月末,就又到了十一假期。感觉似乎刚到学校就又面临着休息,心里总是淡淡的算着时间。
假期前忙着考试,于是更多的时间都在书本中慢慢划过。考试完毕的那一瞬间,恍然间觉的这些日子的忙碌都是值得,脚步轻快的迈出考堂,心里那种轻松的感觉亦发明显。
坐上火车的时候,刘亚伦问我,“许飞,你觉得恋爱真的是件好事吗?”
“为什么问我?”我反问他。
刘亚伦看着窗外的夜色,淡然说道,“没什么,就是想从你口中知道答案!”
“那么你告诉我,什么叫恋爱?”
刘亚伦愕然,想了好半天,最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看!”我白他一眼,“你连恋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问我,那么我又怎么会知道呢?爱情可能更像是一条河,你要一边摸索着一边很小步的走下去,什么时候能到对岸都是个未知数,所以别问我,我给不了你想知道的答案!”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零食,我忍不住想起季樱微笑时的样子,继续说道,“这世界上凑合在一起的人多了,不缺你这对,如果仅仅因为自己寂寞了想找个伴,那还是别浪费那个时间的好!”
刘亚伦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从你口中,能得到我想听到的答案!”
我笑看他,“是吗,真的是你想知道的答案吗?”
刘亚伦点了点头,“差强人意,差不了多少!”
十一回家的时候,老妈养的风信子竟然开花了,在我单纯的想法里,风信子一直是固执而坚强的小家伙。它的花语是“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盛人生”。那么,究竟谁是谁的生命之火呢?
那火光如此耀眼,会不会有人注定要飞蛾扑火般牺牲掉自己珍贵的青春?
或许吧。
从家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已是初秋。满树的叶子刷拉拉的落下来,走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刚到寝室坐下,张小微已带着一大票人过来叫我,“快走快走!”
“干嘛去啊!”我还没回过神来,林初暖和舒心,裴莹一起上前架起我就走。一行人缓慢的往后山走去,我还傻傻的问,“张小微,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啊?不知道这算不算绑架?”
张小微看了我一眼,漏出苦大愁深的表情,“你是白痴吗?带你去看好东西你还不去,真是的,郁闷死了!”说着,甩甩胖胖的手,不耐烦的在前引路。
再到那片果园的时候,才忽然发现一个季节就在不知不觉中度过,树上那些青青的果实已经红透,时光的力量还真是强大无比。
舒心这家伙尖笑着仿佛看到一片黄金般冲上前。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让我记起很早以前,那个曾经在寝室门前吓了我一大跳的女生。舒心的变化,真另人惊奇。在果园里转了两圈,看到前面一间小土房,张小微捅了捅我,“喂,你上前面去看看那房子是干什么用的?”
我吓了一跳,这晃郊野岭的我怎么好贸然上去?正心思着怎么婉转的拒绝,舒心已经一把拉过我向前走去,“我和你一起去!”回头看我一脸委屈的样子,还安慰着说,“别激动,我知道你胆小!”
所以说,人,千万别给人抓到小辫子才行。
得,这下可好,我在舒心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胆小如鼠的男生了吧?
土房里住着的是一对老年夫妇,亦是这果园的主人,两位老人虽然满头白发,但精神不错,走起路来丝毫不比我们这些年轻人差。
老婆婆见到我们,很是好客,非要我们进屋子里小坐一下,又给我们倒了水,洗了些果园里的果子。
我们坐了一小会才告辞要走。老婆婆一直把我们送到果园外,才转身回去了。
林初暖盯着她消瘦微驼的背影说道,“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她的样子,那时候,谁还会记着,曾经有个叫林初暖的女生?”
我见她有些伤感,连忙吵着说要讲个笑话缓解一下气氛。一路笑着回到寝室,早已累的有些不行,躺在寝室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模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真是的,做个梦也让人安生,我正想堵上耳朵,才发现声音如此清晰,我睁开眼,声音就在耳边,竟不是个梦?
“张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文洋声音不大不小,满是冷意。
张航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以后咱俩别总混在一起了!”
“怎么着,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李文洋哼了一声,“咱俩可是哥们,你可不能这时候把我扔了不管啊!”
张航冷冷一笑,“哥们,说的好听,你以前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我也就忍了,你现在花一千多块买了件衣服,还叫我救济你,你怎么好意思呢?”
这事的确是有的,十一之前,为了能打扮的光先体面回到故土,李文洋同学一狠心,花一千多元大钞买了件衣服,那些日子,都是张航给他买饭养着他。
“咱俩不是好朋友吗?以前没人理你的时候,不就我天天和你说话吗?”李文洋声音稍稍有些大了,似乎对张航的“背叛”与“见利忘义”很不满意。
“是啊,是好朋友,是好朋友你还吃着我的背后说我的不是?别以为你玩的那点花花肠子我不知道。你故意把我和寝室人关系整的那么僵,不就是为了显示出你对我多么的好吗?告诉你,我早看出你这一套手法来了,谁都不是傻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张航也大了点声。
我窝在床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李文洋被他抢白的无话可说,过了好久才说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以后咱们各走各路,就当不认识!”张航斩钉截铁的说了句,转身摔门而去。寝室里再没了声音,过了好久,才听李文洋轻轻呀了一声,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然后试探性的问道,“许飞,你干嘛呢!”
我不回话。他才吁了口长气,“原来是睡觉啊!”说着,他也走出寝室。
门关上的一瞬间,我才吸了口气。人啊,都背负各种各样的包袱,有的轻有的重,别人的,我无心理会,我自己的,别人也不得而知。生活,本身就是一个人的问题。
这件事之后,我表面上装的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眼里却看的仔细分明。张航从那之后,出入都是一人,孤零零的好不可怜。格非也看出些端倪来,时不时的看我一眼,眼神里都是探问。
我摇了摇头,做了个不知的表情。其实不是有心骗格非,而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现在做任何的评价,都为时过早。
过了几天,牟西悄悄对我说,“许飞,李文洋向我借钱了,你说我该借给他吗?”
“你自己的事干嘛要来问我,你连这点主见都没有吗?”我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说道,“牟西,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你都比我清楚,你现在问我,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希望多个人帮你肯定一下,不是吗?”
牟西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低下头,手里的英语课本再不是刚才的味道。
第二天下午,牟西和格非去洗澡了,这时学校洗澡还很不方便,要走出很远,等洗完回来时,灰尘尾气一路而来,估计和没洗没多大区别。
我自己躺在床上看英语书,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英语成绩下滑的厉害。明知道再过两个月,英语就算结课。本来如此,专业学校,还是专业课多一些的。想想那些素描和水粉,我不仅一个头两个大。
刚背了两个单词,李文洋开门进来了。他看了我一眼,又侧过脸去。我低着头继续背单词,只见他慢慢从柜子里拿出一袋饼干来,看包装应该放了很久,我挺纳闷的心思他今天怎么还收拾上东西?
只见他打开包装,竟然吃了起来,我一惊,只见他就着白开水,吃的似乎格外香甜。
一个离家的孩子,谁能想到在外会受这样的苦?他家中的父母一定还以为他此时享什么样的福呢吧?可是转念一想,李文洋之所以吃这样的苦,都是因为爱慕虚荣,把钱都花在了衣服上。而且他对我也不是很好,我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的去关心他呢?
放下英语书,我闭上眼睛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那干脆的饼干声就在耳边晃来晃去,终究忍耐不住,起身问道,“我有面包,还有牛奶,你要不要?”
李文洋先是一愕,随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竟是如此可怕。“你觉的我穿一千多块前的衣服,还能没钱吃饭吗?”他冷冷说道。
我一时语塞,自觉没趣,说道,“你不想吃就算了,我也不强人所难,等你想吃的时候就问我要!”
“你当我是乞讨的吗?”他又开口了,“我有钱,只是现在不愿意去买东西,累人!”
我点了点头,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李文洋吃完饼干就要出去,走到门口时竟转头对我说道,“许飞,你别乱说话哦!”
我哼了一声,忽然很想大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声来,“哦,你放心好了,我的嘴巴不像你,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不会说!”
李文洋又瞪了我一眼,这才关门而去。
望着那扇关的死紧的门,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等格非和牟西回来的时候,我也没提起这些事,我总觉的,李文洋那样费尽心思的维持着自己的面子,我又何必硬生生的上前将他的面具扯开,漏出里面真实的东西呢?
不过过了两天,发现放在柜子里的面包和牛奶都少了。我这人一想大咧咧,柜子里也不放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门也不像李文洋上了一把巨大的黑锁,就那么成天到晚的敞着。牟西和格非听我说完之后,都指着苍天对灯起誓说自己绝对没吃,那颗血红的心可昭日月。
我笑了笑,还是什么都没说。东西本身买来就是要吃的,谁吃都一样。
那些日子,白若言和秦绍的感情也走到了终点。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这结局。白若言那天晚上坐在窗台上发呆,这时的秋风很凉,从她身后吹过,她也浑然不知。终于感到她的不对,林初暖上前问道,“若言,你怎么了?”
白若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和他分了!”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们本身就不合适,虽然年龄只差了一岁,但想法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不会去迁就他,他亦是如此,也许,分开是最完美的结局!可是……可是……阿暖,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这样疼呢?”
林初暖上前环住她,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我们这个年纪的爱情本身脆弱的像是玻璃娃娃,需要两个人共同小心经营,当有一方想要抽身离开的时候,这个娃娃就会碎裂的无法再拼贴。
爱情本是一场没有任何资本的游戏,两个人合演一场戏,玩的起,继续,玩不起,出局,现实的有些可怕。
月圆如水,有的感情结束,也有的感情刚刚开始。就像裴莹和陈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