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rnando]榫与卯》陆腰柒

2、二:问与答

　　PADC(注一）的职能决定了它的独立，而他的独立性又造就了它的高效。
　　所有新人在到任第二天就要开始正式工作或者训练。
　　Fabrique在调入南欧Shatterdome之前已经完成了体能和格斗技巧的基础训练，接下来Shatterdome的先进硬件设施将辅助他们进入全息实战模拟。
　　Sergio目送他的小伙伴们进入一间看上去像世界顶级游戏室的房间，门在他眼前合上。他叹了一口气。
　　身后的Zidane不动声色望了他一眼。他将要带Sergio Ramos去进行IPMP档案输入的最后一项——流动性测试。
　　这项测试在封闭舱内持续六个小时，测试过程伴以情绪刺激，记录被测试人在不同体力状态和情绪状态时的能力变化。如果能力下降为几何级，无论此前的成绩如何优秀，他依然会失去主动匹配（注二）的资格。
　　七时二十五分，Sergio容光焕发的进舱时Zidane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三时三十分，Sergio汗流浃背面色疲乏的出来时Zidane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捎上一句话：“去吃饭吧，你今天下午休息。”
　　Sergio一边猛抽桌上的餐巾纸擦汗一边哭笑不得的想“这会就是叫我去食堂我也走不动了。”
　　Zidane还是言简意赅，交代完事情很快离开。
　　Sergio实在太累了，不管是脑子还是四肢都开始罢工，他找了把椅子坐下，想至少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但他真的太累，没十分钟就在舒适的室温里直接睡了过去。

　　更不可思议的，他开始做梦。Sergio Ramos本人也很意外，他是个很少很少做梦的人，疲劳的时候更不用说，一觉睡到大天亮。然而他现在做梦了，梦里他又回到大家都遭殃的时代，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醒不过来，梦的沼泽更容易溺毙。
　　他被迫又一次接受家乡血的洗礼，那时他只是个淘气到让人发疯的小孩，把脚翘在茶几上舔着冰棍看电视，突然地面震动起来，然后是警报的嘶鸣，他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外面看热闹，在楼房之间看到远处一只巨大动物，像一只灰不溜秋的甲虫，但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他妈妈就拉起他往反方向跑，后来，后来他也记不清什么，无非是尖叫、踩踏、坍塌、灰尘。反正等情况慢慢安稳下来之后，他找不到他的父亲了，那天以后也没有找到，他记得他问躺在地上的母亲：“妈妈你说坏人死了才会下地狱，为什么我好像已经看到了地狱？”，他的母亲没有回答他，那天以后也没有。

　　“……醒，醒醒，喂，你快醒醒。”
　　Sergio被人推醒，他首先看清了来人，是昨天见到的金发技术部新人，然后他看了看表，显示为下午两点二十。
　　他本能的想解释：“哦我不是偷懒，我下午休……”
　　“我知道。”对方打断他，朝测试舱抬抬下巴，“流动性测试嘛，挨过那么一顿狠整肯定得休息几天。”
　　Sergio这才想起金发上尉的另一个身份。“哪来的几天？就今天下午！”
　　Fernando略带同情的看他：“哇，现在这么不人道。”
　　Sergio一愣：“你们那时候呢？”
　　上尉稍微想了一下：“好像是一天半？记不太清楚，我自己没做这个测试。”
　　这时，Sergio 从早上7点到现在没吃东西 Ramos的肚子发出一声巨大抗议，引的Fernando脸上挂出一个怪笑。
　　“厄……”Sergio挠了挠头，五秒后一个包好的墨西哥牛肉卷出现在他鼻子前。
　　“！”他接过食物，用一种看到加百列的欣喜眼神看着Fernando，一边迅速撕开包装纸。
　　“给Raul带的，他正盯着腿关节看它们慢慢结冰呢。”
　　Sergio大口嚼着口齿不清的问：“啊？冰冻治疗？”
　　“……机甲关节部件防冻性能测试。”
　　“……哦。”嚼。嚼。

　　Sergio睡醒吃饱就来了精神，非要陪着Fernando回餐厅给Raul重买午饭，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我运气真好！饿的走不动路了正好有人来送吃的！”
　　Fernando嫌他自作多情，不由斜他一眼：“我也就路过的时候往测试舱那边扫了一眼，谁知道有人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坐在那里，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吓了一跳。谁想到再走近一看吧，居然是你在睡觉。”
　　Sergio显得颇不好意思，但还是坦诚相告：“做噩梦了嘛你还指望我露出甜美的微笑？”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都是那个破测试搞的，放了几段我超级不想看的视频。”
　　Fernando这回没斜他也没笑他，他能大概的猜到是什么，扭头默默看了Sergio一会，又伸手拍拍他的后背：“现在感觉好点了？”
　　问题一出倒是把Sergio逗笑了：“你别……没那么严重，吃完你的牛肉卷我就全好了！”
　　“不是我的是Raul的！”
　　“不管，是你给我的就算你的！”

　　你们看，Sergio Ramos总有办法让话题变得愉快……又没有营养！
　　但他并非没有疑惑，对于Fernando，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
　　他也并非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他知道哪些问题可以问，哪些不该问，哪些永远得不到答案。
　　就像当年他问——为什么我好像已经看到了地狱？
　　他不该问他的母亲，她不能给他答案。后来他只好问自己，并给自己一个最诚实的回答。

　　“如果必须身处地狱，我愿变成一只恶鬼，来折磨曾折磨过我的恶鬼。”

　　注一：全称为Pan Atlantic Defense Corps，电影中Pan Pacific Defense Corps（环太平洋联合军防部队）的缩写为PPDC。接下来是可看可不看的废话：太平洋出现开菊兽早于大西洋约半年，因此PPDC早于PADC成立半年，它们各自独立，没有全球整合，原因是东临大西洋西临太平洋的美国。Shatterdome的本质是超强力军事要塞，让一个国家同时拥有两个是任何其他国家都不愿意冒的险。PADC甫一成立就制定“已出任PPDC主要成员国的国家不能同时出任PADC主要成员国”的法案将美国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PADC的美洲shatterdome最终设在墨西哥。

　　注二：IPMP程序演算复杂，运行平台必须是巨型计算机，每个总部只有一台，它总是很忙的……因此只有各项测试结果均优的人才能进行“主动匹配”，而测试结果不是太好的人则作为背景资料库接受别人的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