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海贼王/艾路]雨天》司空某

2、02

　　02

　　有很多事情，总会不经意地在梦境的水面上掀起涟漪。

　　相遇，相知，相离，如同走马灯般在某个时候旋转在脑海里。

　　“艾斯……萨……”

　　“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暗沉，路飞转过头，窗户的外面蒙上一层水幕，强风吹刮之下玻璃砰砰地响着，就好像要把玻璃敲碎似的。

　　“下雨了啊……？”

　　他揉了揉睡模糊的脑袋瓜，顺带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撑起身体，他发现房间对面的一侧的被褥整整齐齐的。

　　“艾斯……又没有回来睡觉了……”

　　盘起腿，路飞呆呆地望着因为连日潮湿而脱落的木质天花板。

　　不知道为何，自己这几天经常能梦见几年前的事情。认识艾斯之前的事情，认识了萨博和艾斯之后的事情，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在脑海盘转着。人一旦意识到本来习以为常的事情变了，心里就仿佛挖穿了一个窟窿，再也填补不上。特别是每当意识到萨博已经不在了的时候，总觉得心里隐隐抽痛着。

　　即使已经过了好几年。

　　路飞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就像要把这些事情甩掉似地。兀然房间门被一道野兽踹开的力道踹了开来，庞大的身影稳稳地出现在门口。

　　“起床了！臭小子！”能够撼死好几只野兽的宏厚女声开始了。

　　“大猩猩！”在女声的尾音还没完结之时，路飞伸出橡皮腿把眼前的身影一脚踹翻，飞奔出走廊。

　　“混蛋！老娘好心喊你去吃早餐你居然——！”

　　无视背后的怒骂声，路飞娴熟地翻下楼梯，香喷喷的烤肉味满溢在小小的空间内。拉长手臂整个小小的身体飞弹了出去，修补多次的木门整道被撞破。表面上看来，每天都过着这样悠闲的生活。但是谁也不知道，在少年中心所留下痕迹和萌芽的种子已经深深地扎根。面朝大海呼喊出口的誓言，面对着兄长们许下的诺言，这些都遗留在名为童年的角落里。

　　第一次分离，他踮起脚尖眺望着那天萨博消失的海平面失声痛哭。

　　那天的天空下着细雨，灰暗的云层积压在上空，遮盖了原本澄澈的青蓝色。咸涩的海风顺着海面吹拂着脸颊，眼睛已经肿痛得失去辨色。只记得视线里，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兄长背对着自己，漆黑的瞳孔静静地望着海平面上小船沉没掀起的波澜。

　　——听着路飞，我们要活得比任何人都自由。

　　那时候路飞觉得，这个身影远比体型来得高大。

　　那时候路飞觉得，这个人远比他本身还要强大。

　　第二次分离，他又会是怎样望着这个人，在无垠的大海上渐离渐远呢？

　　路飞伸长手臂抢过烤肉，张大嘴巴咬住。小小的厅上塞满了抢夺早餐的山贼，吵闹的声音还是乱哄哄地。在一片热闹中细微的门铃声响起，路飞迅即转过头，正好对上门口少年错愕的视线。头上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鬓际，脸上满是疲惫，他望着路飞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脑袋。

　　“艾斯……”

　　“早啊路飞……”歪着头不自然地把手臂放在身后，“我先去睡觉了。”

　　还没待路飞反应过来，艾斯逃也似地跑上楼梯。

　　“喂喂这两个小鬼吵架了吗？”

　　“不知道啊喂！”

　　“嘘！别那么大声……路飞会听到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回过神来的男孩有点不爽嘟着嘴巴望着山贼们。

　　“啊哈哈我们下午去村里喝几杯吧！”

　　“这个提议真不错咧！”

　　路飞有些不解地瞪着眼睛望着打着哈哈的山贼们，再把视线望着已经没人的门口。刚才看到了，艾斯的手臂上浅浅地刮伤大小不一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