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距离很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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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晚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小小地惊叹真可爱，比安宝那群孩子白净多了。又听到他说的话，神色顿时暗淡下来，不自卑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看着眼前莫名多出来的衣服。
但那也只是一瞬，因为他看见衣服马上想到的是慕云留。慕云留的衣服一向很朴素，上面没太多的花饰，也没有华丽的饰品，只有袖口和衣摆上绣着流云，很是文雅。
布料似乎很好，摸起来柔顺丝滑，凉凉的，可是慕云留衣服很暖，怀抱也很暖，忱晚突然想起那次下雨他把自己怀里。
“快穿啊。“百灵鸟看他失神地摸着衣服，气冲冲地地催着。这个狐狸真不知羞耻。
“我知道。”忱晚不甘气弱地答着，抱着衣服开始穿，顿了一下：“你走远点。”
百灵气噎，“谁稀罕看啊。”说着迈着两条短腿儿走开了。
毕竟是狐狸，从没穿过衣服的忱晚郁闷地抖开衣服竟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不过，他见过慕云留穿衣服，当然是早上迷迷糊糊时看的。隐约记得是这样这样，最后，好歹是穿上了，虽然有点乱。
“那是什么？”等了很久的百灵鸟走过来指着地上还剩的一件衣服，然后瞪大眼：“你不穿裤子？！”
“不舒服。”忱晚扁扁嘴，摸摸外衫下的尾巴，又瞅瞅自己还算得体的穿戴。
他知道，慕云留的衣服一直都是柔顺平整的，就和他人一样安静恬淡。忱晚想，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教小孩子学习吧。自己不见了，他一定很着急，那次他都说自己不乖了。心里憋得难受，忱晚想赶紧回去。
百灵打量着他，衣服的下摆很长，即使没穿裤子也瞧不出来，但如果走动，细白光，裸的腿马上就露出来了。
“。。。。。。。”又是一阵威胁恐吓。
忱晚不舒服地扭动着，尾巴不能动实在太难受了，皱着眉，撅着嘴巴，带些戒备的看着百灵：“你是谁？干嘛无缘无故地帮我？”
不得不说忱晚的思维太慢，太奇特了。帮都帮过了，才开始怀疑。
没见过这么蠢的，百灵心里骂着嘴上却说：“我是看你可怜，而且是外来的才帮你的。”看着忱晚狐疑的眼神继续说：“你肯定很想离开这里吧。如果你带上我，我们还可以做个伴，我可以给你指路。你看你这样，以前一定没出过远门。”
看到忱晚点头，百灵鸟突然堆起一脸哀伤：“你看我这样，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很久，无趣的很，也很想出去看看。你带上我吧。”漂亮的小脸皱巴巴，眼睛里水光闪烁。
没见过世面，不识人心的忱晚就这么答应了，还安慰地摸摸百灵的脑袋，软软地开口：“我叫忱晚，你叫什么？”
“你叫我百灵就好。”然后不着痕迹地躲开忱晚的手，“你原来在哪？”
“在。。。。。”忱晚歪着头想了一下：“竹酒村，在京城附近。”这个他可是知道的。
“哦，那还挺远的。咱们赶紧赶路吧。”说着拉着忱晚就走。
两个人走走停停地直到天黑还没下山。再怎样，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八、九岁，还生得娇生惯养的模样，能走这么远已经不错了。
忱晚坐在地上揉着腿，“不走了。”某个早就变成小鸟停在他肩膀上休息了。
附近没什么人家，百灵遗憾地叹息了一下：“那我们就在这儿睡一觉吧。”也不管忱晚，直接飞到树上养神去了。
山上还是有点冷的，忱晚靠着树抱着膝，盯着天上最亮的颗星，仿佛这样就可以看见慕云留。心里像压着什么东西，忱晚深深地吸口气。
好想回去。
不知道是出来的第几天了。慕云留会不会还在门口等他？
他记得有一次自己在外面睡着了，很晚才醒，回去的时候，屋子里还亮着灯，慕云留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从树上跳下来。他抱起忱晚的时候，忱晚能感觉得到他衣服上的寒意，他一定是在门外站了很久。
四周的虫子吱吱地叫着，忱晚觉得这和慕云留屋外的虫鸣一样。
太累了，忱晚终于抵不过困意靠在树上睡了。
“醒醒。”
脸好痛，忱晚睁开眼，便看见百灵粉嫩的小手扯着自己的脸，不高兴地拍开。
忱晚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睡了一晚，起身拍拍。身上好痛啊，尾巴也好难受，好想脱掉裤子。这样想着，也就毫无顾忌地把手伸到衣服里揉揉憋屈的尾巴。
百灵无语地看着他，扯着他衣服催道：“我们快点走吧。”
又是一上午的赶路，幸好路上遇到一个拉柴的老伯，百灵极乖巧地拦住，解释兄弟俩的困苦状况。
坐在牛车上，忱晚一点也不理会百灵的示好。刚刚那只小鸟竟然说他是少年白头，是傻子，赶车的老伯竟然也信了，一阵唏嘘之后怜爱地让两人上了牛车。
其实也不怪赶车的老伯，和百灵伶俐机敏的样子比起来，忱晚一脸不理解的呆相实在太容易让人想歪。
快进了镇时，百灵借了老伯遮阳的草帽盖在忱晚头上，白发毕竟招眼，尤其这只狐狸长得还挺勾人的。
告别了老伯，忱晚目瞪口呆看着桌子对面对小二报出一堆菜名的百灵，一点也不像八、九岁的小孩儿。
“我们没有钱。”吃饭要给钱他是懂得。
小二闻言一顿，狐疑地看着两人，百灵瞥忱晚一眼，唰地掏出钱袋，继续报菜名，小二笑容满面的应着。
忱晚第一次在酒楼吃饭，看到饭桌上烤得金黄的鸡，忍不住咽口水。本来就不会用筷子，这会儿便直接下手了。
摘了草帽的忱晚果然招眼，虽然吃相丑了点，但也因为吃得很高兴，白净的双颊都带上了微红，秀气的眉毛，稚气的大眼睛因为眼角的上挑带了几分天然的魅惑。尤其是一头银白发，衬得人更加清秀纯洁。
百灵听着酒楼里的议论，觉得有必要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吃完饭，百灵又领着他找了客栈。两人坐在上等的客房里沉默。
忱晚看着百灵顿时觉得眼界大开，也被他深深折服。坐了一会儿又觉得尾巴不舒服，直接脱了裤子坐在床上。
百灵看着他时不时露出的腿，觉得实在太扎眼了。为什么他能一副诱人姿态却又能不自知。又交代了几句，留下忱晚一个人出去了。
忱晚在屋子里转了会儿，又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是个小庭院，时不时有人走过。闲了一会儿，便坐在床上发起呆来了。
好一会儿百灵才回来，“你去哪了？”
“去帮你抓药。”百灵完全没有小孩子的感觉，给自己到了杯水，看向忱晚：“你想不想在这里玩几天？”
“不想。”忱晚想也不想直接回绝。
“那好，我们明天就出发。”
百灵又问了些其他的，忱晚含含糊糊地答着。有些他也不清楚，特别是那只乌鸦的。当然有关慕云留的事他不想说给别人听，除了落英姐姐。
百灵似笑非笑地盯着忱晚红红的小脸，这小狐狸还蛮好玩的。
两人又闹腾了一会儿，百灵接过小二煎的药闻闻，递给忱晚，也不解释：“喝掉。”
闻着似乎很苦，而且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无缘无故地给他吃药，“不吃。”
“那你要是被道人抓走我可不管。”
见百灵满不在乎地开口，忱晚犹豫了下，还是一口气喝了。
第二天，百灵还真带着他去了驿站，两人租了马车开始去京城。忱晚望着车帘外晃去的树影，又搓搓自己的黑发。
其实也没多久吧？
却不知，距他离开已经有半月之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距离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