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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她的秘密 ...

  •   方才与母亲谈完,姜志恒的手机突然震动,传来简讯进信箱的短铃声。是方展鹏。

      简讯内容:姐最喜欢吃黑巧克力、海南鸡饭、炸鱼柳。

      姜志恒低笑,这位报马仔真乖。

      只是,姜志恒他没想到,发出简讯的另一头--方展鹏正低头偷笑,自嗨地轻叹自己实在太聪明了。

      他可没说谎,只是没报告详情。姐姐的味蕾挑到极点,连很随和的老爸和老妈都头痛。她只吃特定餐厅/特定牌子的食物,食物味道就算是细微的不同,她都尝得出。只有巧克力雪糕是她比较不挑的食物!他是不介意帮姜志恒,只是他越细想就越不爽快,姜志恒他在早餐店的下马威下的有点过分,虽然他是帮助姐姐说谎骗人,但是,现在是姜志恒他有求于他啊,至少要巴结一下他这个未来小舅子—前提是姜志恒追得到老姐的话。

      姜志恒看完简讯,立刻以简讯回复向方展鹏道谢。

      记得两个小时前,他们刚在健身室碰面。意外的是,温文尔雅、个性内向的方爸爸也一起来了。

      方爸爸话不多,只是让儿子示范几部运动器材的用法,便很识趣地到一旁运动去了,给年轻人留下说话的私人空间。

      在跑步机上跑了二十分钟,方展鹏停下擦汗,才慢条斯理地问:“你对巧眉是认真的?”这家伙很有耐性,明明一脸有话要说,却能忍那么久。

      “是的。”姜志恒望进方展鹏的双眸,很真挚地回答。

      “那就好。”身为唯一的弟弟,他觉得他有责任对想追求姐姐的男人进行评估。

      “改天到我们家下盘围棋吧。我爸也喜欢下围棋。”听不听得懂暗示就靠他的智慧了。

      “好。我现在很庆幸自己会下围棋。”姜志恒低笑。

      “姜先生会下围棋?”方爸爸刚好走过来。

      “伯父,叫我志恒就好。”姜志恒向方爸爸鞠了个躬。

      方爸爸有点诧异地挑了挑眉,这年轻人有求与他吗?展鹏的朋友都很有礼貌,但向他鞠躬的很少。

      “现在要找对手下围棋不容易,老一辈的大多下象棋,年轻一辈的大多下西洋棋。”方爸爸拍了拍姜志恒的肩头,“我让两个小孩从小就学围棋,可是展鹏他姐姐就是对围棋没兴趣。”

      “姐姐?”巧眉不是妹妹吗?

      “是啊,志恒只有一个姐姐。”方爸爸话才说完,旁边倏地传来展鹏的呛咳声。方爸爸转头关心儿子前,无意中望了姜志恒一眼。方爸爸微微挑眉,他说了什么让这个年轻人那么诧异,还皱着眉头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

      “小鹏,你的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喝水就专心喝水,呛着了?”方爸爸大力拍了拍儿子的后背。

      方展鹏涨红了脸向父亲摇摇手表示没关系,却一边辛苦地低咳。啊!老爸把姐姐的秘密说出来了。

      好不容易才顺了口气,姜志恒却开口说话了。

      “伯父、展鹏,我们一会儿一起去吃早餐?”他还有很多话要问方展鹏。

      “你们去吧,我累了。我先回去了。”他这老头看来还是妨碍到年轻人了。

      “老爸,跟我们一起去吧。”方展鹏突然有点害怕,姜志恒虽然是笑着,可是眼神透着隐隐的锐利。老爸不去,他有预感他会被逼供。

      “不了,你们去吧。你妈和你姐姐会买早餐给我。我看你们好像有事要谈的样子。”方爸爸笑着说。展鹏这小子念书和处世的调调总是有点吊儿郎当,只是他的运气实在很好,从小到大,不论学业和事业都很顺利。让这小子敬畏的人不多,但,他嗅到小子有点怕姜志恒的感觉。这个叫姜志恒的男生有种成功人士的气场,看起来很沉稳坚毅,希望日后能给展鹏好的影响。

      “好,伯父慢走。”姜志恒礼貌地向很可能是未来岳父的男人告别。

      周末的早餐咖啡座里,人特别多,咖啡座的一隅坐着两个男人,默默相对,谁也没开口,气氛冷凝。

      坐在空调底下,面对姜志恒面无表情的脸孔,方展鹏觉得更冷了。好恐怖!平时一脸暖笑的人,突然不笑了,话也不说了,只是两臂交叉于胸前,盯着人,浑身散发着冷飕飕的气息。

      面前的男人如若舔洗着利牙的慵懒猎豹,正漠然盯紧猎物,随时伺机猛然出击,亮出收起的爪子,把抓住猎物撕咬猎杀。

      而他方展鹏貌似就是那头猎物。

      “志恒哥,说点话吧?”方展鹏忍不住说话了。他认证了,姜志恒的心理战术非常好。

      还是不说话?

      “方巧眉是我姐啦。她为了她的专栏,好像说是要揭发什么性骚扰的疑犯,所以她冒充18岁的工读生进远程探听消息。”全都招了,行了吧?反正他很快就会从姜妈妈那里知道的,其他的,就让姜妈妈告诉他吧。

      “你姐姐她几岁了?” 揭发性骚扰的疑犯?她胆子真大!啊,在长堤彼岸遇劫他略微领略过了。

      “比我大两岁。”方展鹏老实地回答。

      姜志恒的心情豁然开朗。她25岁了,非常好!

      方展鹏在心中欢呼:呼!姜志恒的脸终于解冻了!
      他立刻站起身子,伸出右手:“希望以后我会成为你的小舅子。”他是站在为来姐夫那边的,用甜言蜜语先把路铺好,以后对他肯定有好处。姜志恒这种气势,肯定制得住老姐!以后他就有好日子过了,不必再被老姐欺负了。

      《孙子形》孙武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注1)。巧眉不是善守者,他却是善攻者。

      《孙子兵法》第13篇《用间篇》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 (注2)。五种间谍同时都使用起来,便敌人莫测高深而无从应付,这是神妙的道理,是国君制胜敌人的法宝—方巧眉不是他的敌人,而是想捉到身边绑住的爱的俘虏。所谓因间,是指利用敌国乡里的普通人做间谍—小区里的阿姨、奶奶们就是他因间。所谓内间,是指收买敌国的官吏做间谍—方展鹏就是他的内间。

      ×××

      小区的公园,是社区里的老人最常散步的地方。

      扶着奶奶慢慢散步,巧眉试图与内向寡言的奶奶聊天,谈前两天露营时的趣事(当然刻意她略过一切与姜志恒有关的片段),奶奶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偶尔,奶奶她会微笑一下;奶奶问或她一两句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巧眉觉得与奶奶聊天像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所以,她可以理解老妈与鲜少答话的奶奶偶尔聊天时觉得多么尴尬。

      巧眉说得口都快干了,便扶着奶奶到公园的长椅坐下,休息一会儿。

      才坐下来,一个高大的影子渐渐趋近,有点熟悉的气息促使方巧眉抬起头来。

      姜志恒那高大的身子已蹲了下来,一脸温暖的笑容问道:“小苹果,真巧,你和奶奶出来散步啊。”

      姜志恒接着对奶奶扩大笑容:“奶奶,你好。我是小眉公司的同事,我刚好也住在这一区,我常来这里跑步。”

      奶奶望着蹲在面前的姜志恒居然笑开了,方巧眉一脸稀奇地来回看着姜志恒和奶奶。

      奶奶居然与姜志恒那么合拍?太神奇了!奶奶她很少很少很少笑的。爱笑那个是她老妈,不是奶奶啊!

      姜志恒伸手握着方奶奶的手说:“小眉在公司虽然是工读生,可是她很认真,很努力,也很能
      干。她比全职的员工还要能干。”

      老奶奶听到姜志恒称赞巧眉,笑得更开心了。

      方巧眉在心里非议,这男人怎么这样?连对老奶奶都要放电。

      “奶奶,我看时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小姑姑快要到家了。”奶奶最依赖、也最疼姑姑了,拿她当借口是最有效的。

      “再见。”奶奶笑着对姜志恒挥手。

      “方奶奶,改天再聊。我妈和方妈妈是好朋友,改天,您有空可以过来我们家坐坐。小眉,你也是。”姜志恒笑眯眯地挥别的同时,突然向方巧眉扔了一颗原子弹,这就是《孙子计篇》里的‘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孙武先生也在《虚实篇》里说: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 (出兵要指向敌人无法救援的地方,行动要在敌人意料不到的方向)。所以,下一步,方妈妈?

      姜志恒的妈妈是老妈的好朋友?

      方巧眉愣了一下,脸色开始刷白。她低着头,避开姜志恒探究的眼神,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专注于扶着奶奶走回家。

      望着方家祖孙缓缓步行离去,姜志恒在心中暗叹,方奶奶的笑容与方巧眉如出一辙,给人一种含苞的花儿,突然盛开的感觉。

      方巧眉,可逮到你了!你再继续躲啊,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你身边的人会一个个都会站在我这边的,看你到时怎么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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