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以剑之名》雎瓷

9、第七序——

　　瞬间惊怔。
　　陆小凤惊的几乎要直直跳起来，俊朗的容颜上是惊异不定的神色，只是转瞬间又变幻成了狂喜。他颤抖着手在花满楼眼前挥了挥，语声都带着讶然和不稳：“你，你能看见了？不错，清明穿的的确是白衣。”
　　相比与好友的激烈情绪，花满楼只是淡淡的摇头，唇角依旧是含着浅浅柔和的笑意，他出声解释，语声清润不染片尘，如同高山之巅泠泠倾泻下来的泉水：“我只能看见清明姑娘。”
　　清明淡淡垂眸，掩住眸中瞬间升腾起的情绪。倒是一边陆小凤显得有些茫然不解：“什么？这是为什么？”
　　西门吹雪凝视着清明的侧脸，一时间眸色中情绪翻转，明明灭灭看不真切的模样。他陡然间微微叹息一声，拂袖转身离去，一路上踏着纷纷扬扬的落花，一袭白衣越发素的如同冰雪。夕阳的光芒映照下来，在地面上拖出斜长的影子。身后，是清明淡然无波的声音，可以想象到那个女子剔透的一双眼瞳，没什么波澜的模样，诉说着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因为，我是一个剑魂，无形无体，不属于人间真实万象。所以，才能被看见吧。”
　　她说完，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向陆小凤：“三年了，你出入万梅山庄次数也不算是少的，莫非，你当真没有发现？”
　　陆小凤还当真就没有发现，在清明提醒之后，才隐隐约约回想起来貌似的确没有见过清明吃过东西。清明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在一边煮一壶茶，或者看看书卷什么的。当然也不能说他没有注意到，只能说万梅山庄的酒太好而且侍女又偏生长的着实不错。琴声歌舞也是一流。但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根本就没有怀疑的意思，人在熟悉的地方警惕总是会降低一些的。
　　他摸了摸鼻子，对着身边的好友花满楼苦笑：“如果这话不是从清明口中说出来，我一定不相信。”
　　花满楼一袭青衣，毫无光泽的一双乌黑眼瞳衬上难得好看的容颜，就让人平白的想为他叹息一声。可是看见他周身清雅气度，浑不在意的模样，却又无法觉得他可怜，反而升腾起一种敬佩情绪。他从袖中取出折扇，缓缓打开，上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画一面江南水乡的清丽。他摇了两下，静静倾听着好友的感叹，却是笑而不言。

　　“所以，你是要我帮你？”
　　此刻，庭院中的桃花开的绚烂旖旎，紫檀木的桌案上，天际悬一轮弦月，清辉泠泠。西门吹雪坐在一边，看着手中的暗褐色的茶盏，上面是雅致的竹叶纹路。一边陆小凤正打开一坛密封良好的酒，顿时醇厚的酒香在风中肆意飞扬起来。
　　“是啊，这个......”陆小凤想了想：“难道你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吗？”
　　如果陆小凤对面坐的是别人，那么对这件满含着王族恩仇，荣华富贵的事情肯定会感兴趣，更何况还有个美丽的公主楚楚可怜的寻求着帮助。美人垂泪有时候比金银珠宝更加能够打动人心。
　　关键的问题是，西门吹雪是个从来不缺钱的人，对财宝的兴趣远远没有剑大。当然西门吹雪也从来不去关心什么王族恩怨，因为那不是应该被他关心的事情。他唯一记得深刻并且一直没有忘记的，大约就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那一句话语，那据说是春秋战国时期举世无双的铸剑师欧冶子留下来的。他那短暂如同流星般的一生，绚烂之后是凋零，然后便是那一句话世世代代的流传。据说，话语的主人，是一位彩衣女子。
　　这真是一个绵长的执念。在这个世间游荡了千年都不曾消散，关键是，就算是西门氏能代代记住这句话，但是那个彩衣女子，真的就能千年不死吗？就算是不死，那么也早就应该忘记了这段往事。一个人的记忆最多也就能维持十几年，时光总会让人日复一日淡忘过往。只是偶尔有时候对着月光，看着那个白衣女子安静立在阁楼上的身影，便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来。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我认识他们？”
　　陆小凤也摇了摇头，西门吹雪就笑了，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唇角微弯但是眼瞳中却是冷静的神色，他放下茶盏：“既然我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帮他们？”
　　指节缓缓敲在紫檀木的桌案上，一声一声，不疾不徐：“既然自持王族身份，就要固守自己的尊严，既然已经放弃了自尊去恳求，那么就不要这般虚伪。”乌黑的眼瞳淡淡看过来，没什么情绪：“至于讨回一个公道......”
　　指节一顿，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其中冷淡之意不言而喻。陆小凤苦笑起来，他倒是知晓西门吹雪会拒绝，不料竟然会拒绝的这般彻底。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如果，有人要烧你的房子，你会不会去？”
　　西门吹雪挑眉：“哦？”
　　陆小凤道：“我曾经答应过别人让你出手，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放火烧你的房子，烧得干干净净。”
　　于是西门吹雪点点头，直接回手取过一边放置的烛台，做了一个且听尊便的手势。随即便信手玩弄着剑柄上的白玉挂坠，这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
　　饶是陆小凤自负应变快速，这时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看着清明：“清明，你一直跟西门吹雪在这山庄里，难道不想出去看看？”
　　清明正提壶斟茶，闻言顿了一下，手指微晃，几滴茶水便洒了出去，直直透过白色袖口滴落到桌面上。她缓缓放下茶壶，却问了一句不相干的问题：“既然知道家道中落，为什么不事生产？就算是不懂经商，可也不用如此无所作为。”
　　她这句话说的当真犀利冷淡，真正符合一柄剑的风格。可是脸上神情却是平静：“如果说，严本立等人现在落魄街头，向来也不会有讨回公道这件事情了。”
　　清明抬起头来，浅浅微笑：“所以，所谓讨回公道，也未必就如表面义正言辞。”

作者有话说

　　纠结万分的说......貌似......苏了.......果然玛丽苏了啊.......捂脸纠结了.......嘛，对于金鹏王朝有黑化的成分......恩啊，对于人物貌似也有点走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