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八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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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清明犹豫的那一瞬间，独孤一鹤的剑已经直直刺向西门吹雪心口的位置，西门吹雪灵敏的闪身，那一剑直直划过肩头，血色几乎瞬间就顺着白衣的纹路蔓延开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别样的妖艳刺目。
清明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伞面也跟着颤动，堆积在伞面上的雨珠纷纷坠下，一时间视线被朦胧的水雾遮挡起来。清明死死握紧了袖口，袖口上的云纹被握的皱起来，就像是她纷乱的心情。油纸伞从指尖跌落在地面上，滚动到一边，上面的红梅依旧开的艳丽，殷红如血，沾染了尘埃。
就在清明右手中那一寸剑气就要挥洒出来的时候，西门吹雪已经直直刺向独孤一鹤的脖颈，这一剑太过凌厉，甚至没有留下来丝毫退路，甚至在这样的时刻，他乌黑眼瞳越发亮起来，带着几许坚定和欣喜。
这是一场赌局，赌注是两个人的命，如果西门吹雪先杀了独孤一鹤，那么他就是赢家。当然事实也可能正好相反，因为独孤一鹤有足够的优势来赢。
夜雨冰寒，风冷云重，杀机就像是盛开的曼陀罗花般妖冶。有风拂过垂落在灵堂前的白色幔帐，那插在香炉中的三炷香还明灭着火光，逝者躺在狭小乌黑的棺木中，大睁着一双死去的眼瞳看着这一场生死赌局。
血一滴滴顺着剑尖滴落下来，落在地面上，随即被雨水冲刷的干净。白衣的剑客安静的侧过头去，眼神似乎是在叹息，又仿佛是在不解，可是唇角却扬起来一个清浅的笑意来，语声轻柔的仿佛怕惊扰到一个久远的梦境一般：“你输了。”
独孤一鹤的剑就停留在西门吹雪腰腹处，只有微小的距离，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让剑更加前进一步。喉咙正中沿着剑尖缓缓渗出一滴鲜血，清明剑发出轻轻的嗡鸣之声。独孤一鹤惨然一笑，语声嘶哑的听不出原本的嗓音：“是的，我输了......”
输即死，这本来，就是一个剑客应该有的骄傲。
独孤一鹤倒下的时候，依旧不甘的睁着双眼，费力的蠕动着嘴唇：“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只是他终究没有说完全，便永久的陷入到了沉睡中。
西门吹雪低头看着脚下的死尸，那种隐约的寂寥越发明显起来，他叹息起来，雨水将他墨色的长发淋湿贴在身后，在白衣上划出写意的花纹。水滴顺着他纤长的睫毛流淌下来，划过挺直的鼻、淡色的薄唇和弧线优美的下颌，直直没入到领口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他看着清明，却并不走过去，只是浅浅笑开，眉目间有着显而易见的温柔：“我赢了。”
清明也看着他，清丽容颜上辨别不出什么情绪，连语声也如同往昔：“我知道。”
西门吹雪走过去，俯下身子拾起伞来，遮挡住他和清明两个人，却并不着急离开，只是安安静静的低声唤到：“清明。”
他很少有这样直接称呼清明的名字，清明抬起头来：“嗯？”然后整个身体都被拥抱在西门吹雪怀中，迷离月色下，凄凄冷雨中，白衣的男子伸手拥抱住虚无的女子，额头抵住额头，是个暧昧的姿势，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全然没有暧昧的气氛。
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再遇到下一个主人，就不要出现在他眼前了吧。因为，我会......”
因为，我会......嫉妒啊。
我这一生，也不过寥寥数十年光阴，而你身为剑魂，却可以经历无数个沧海桑田变幻风光。我们之间，终究是隔的太远太远。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想要把你牢牢握紧在手中，终我一生，绝不放开，直到死亡。
但是，依旧有着小小的私心，不想要别人看到你的容颜，不想让别人知晓你的存在。是我固执，想要你的一个承诺。
清明缓缓闭上眼瞳，语声还是冷静的近乎冷酷，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柔软而坚定：“好。”然后顿了片刻，依旧是没什么情绪的模样：“你若死去，便将我折断埋葬在你坟前吧，终归，我是你的剑。”
西门吹雪放开清明，乌黑眸中分明有什么东西翻涌起来，可是表面上依旧淡淡说道：“回去吧。”
西门吹雪和清明回到客栈的时候，陆小凤正坐在大堂里，身子后仰摇晃着椅子，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面前凌乱的摆放了一桌子酒壶酒坛，一双眼睛却是清醒的。看到西门吹雪和清明顿时就跳起来：“你回来了？”
然后不等西门吹雪回答，就打量了两个人半晌，一眼就看见西门吹雪肩膀上那抹殷红的血痕，第二句话脱口而出：“你受伤了？”
第三句话是伴随着翻找金疮药的声音一起响起来的：“那独孤一鹤肯定是被你杀了吧。”
西门吹雪的回答很破坏陆小凤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他说：“我饿了。”
陆小凤愣了半天，掏掏耳朵满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你，你饿了？”这句话分明就不是应该在这样时候说出来的。
西门吹雪点点头，转过头去对清明说：“等会我换一件衣服，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清明自然不会反对的点点头，看着西门吹雪转身回到房间。
当然，最终一起走出客栈的，却是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四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八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