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
寂寞这个词汇一点都不美好，尽管太多人为它争分夺秒，为它魂牵梦绕，凌少一在琢磨自己怎么就看上风建那种人了，寒扬或许也在想，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对谁都很好，只是对他这么粗鲁？
“凌少一，你喜欢谁啊？”
“看在上帝的分上，我要是告诉你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现在可以做你想做的表情了。”凌少一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于什么心态才讲这句话，他眼神很清澈，一点都没有骗人的意思，他说的的确是实话，只是很多时候他总是想让别人以为，他说的是假的。
这个孩子……也不会相信的吧。
“你……喜欢男人啊？”竟然是信以为真的口吻。
“对啊，小家伙，怕不怕啊？小心哥哥把你吃掉了。”凌少一厚颜无耻的逗弄寒扬，一点都不认为自己这种行为和犯罪无异，对方只是十四岁的少年……
“你少吓唬我，不就是喜欢个男人么！那怎么了？我还告诉你，凌少一，就算你喜欢上我，我也不怕！”
凌少一听着寒扬的宣言，想笑又不想笑。笑的是这个家伙好像真的不像一般的十四岁少年，就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会喜欢这小鬼头才有鬼，不想笑的是人活着总是或多或少要经历坎坷，而他喜欢的那个男人如果不喜欢男人，一切就都是枉费。
“你干吗露出这样表情？”寒扬看凌少一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怎么着了，赶快表态说：“你放心吧，我没看不起你，不就那么点事么。”
“如果我喜欢上的那个男的，压根就不喜欢男人呢？”
“啊？”寒扬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光是男人可以喜欢男人他就有些惊讶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在凌少一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浅薄，但是接下来这个问题，他更加无法解答。
“这就是我的问题，你现在可以理解一下我了吧。”弹了一下寒扬的脑袋，凌少一叹气，“走了，去玩点东西。”
“啊？”
凌少一带着寒扬向大学附近的一家电子店去了，其实平时他压根不会来玩，可是最近发现有台音乐机更新了许多曲子，乐点和挑战都很高，偶尔去玩玩放松一下，换了游戏币，寒扬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跟着，等凌少一找到机器准备拽他一起玩，负隅顽抗。
“这都什么年头了，你带我玩这种东西？”寒扬反抗。
“什么什么年头？我都玩你怎么就不能玩了？”凌少一疑惑。
“你看看周围这些人，那都是失足少年！”话一出口，招来四周无数的电光雷射的目光，凌少一登时黑了一张脸，这个死小孩怎么这么别扭。
“我是失足少年？”
“我看差不多。”还喜欢男人呢……后半句他没敢说。
“掐死你的心都有。”凌少一懒得理他，“不玩就算了，去给我买瓶水。”
“为什么我买？”
“你不是不玩？你不是很闲？”
“我哪闲了我？”瞪回去。
“我ABCD眼看到你非常闲。”把钱塞在寒扬手里，凌少一这边开始忙活，四个游戏币扔了进去开始选曲子，寒扬也觉得没什么计较的必要，去买了两瓶水，其中一瓶往机器上使劲一放，结果忽然有节奏的音乐开始了，他目光看过去，同时听到凌少一慌乱的叫骂声，搞了半天他居然一下子撞到了开始键上，而且好死不死的……刚好是一首高难的曲子。
有点歉疚的看着凌少一，随着他慌乱的手指噼里啪啦按着那些键，边上的轮盘偶尔被转一圈，机器里传出来非常有节奏的音乐，寒扬被吸引住了，他一边看屏幕上迅速掠过的横杠音符，一边看着凌少一认真的敲打键盘，再听着乐声，忽然觉得这家伙好像挺帅的。
可惜的是没出一分钟，音乐停了，凌少一很不高兴的指着寒扬，说道：“寒扬小朋友，你浪费了我的金钱和力气你知道不知道？”
“又不是故意的。”
“补偿我吧。”凌少一笑的贼贼的，觉得欺负寒扬心情很好。
“啊？”这家伙干吗笑得那么吓人？
“陪我玩这个啊，很简单的，你看屏幕上落下哪排的，你就按这几个对应的键。”凌少一牵过寒扬的手触碰机器上的按钮，一边说：“这边这个轮盘你不用管，我选个简单的曲子，你试试看。”
寒扬被亲手指导着按了按，觉得也挺有意思的，虽然面子上挂不住，不过可以试试看，凌少一看他没有反对，选了首满简单的曲子，DREAM YOU的EASY模式，两个人一起开始弹了起来。
这曲子旋律其实并不非常好掌握，好在难度低，寒扬除了最开始按错几次发出不协调的音符外，之后都很顺利，凌少一随着寒扬的熟悉也微笑起来，他似乎很喜欢专著于屏幕上下落的音符，修长的手指很悠闲的按来按去。
一曲结束，凌少一笑呵呵的对寒扬说：“要不要一个人试试？”
“好啊。”有气无力的，寒扬觉得也还挺有趣的，如果自己也能像凌少一那样玩的很溜的话。
“哪，自己试一次这首曲子，可能稍稍快一些，错了别着急，从跟得上的地方继续。”
“你真罗嗦……”
凌少一黑线，看着寒扬自信满满的模样，忽然笑了，说：“好啊，看准屏幕啊，千万别丢人。”
然后啪的一声按了开始键，寒扬顿时觉得满眼迅速下落的音符，一个都没反应过来呢，手指头自然也跟不上去。刚想出声抗议，尖锐的结束音响了，寒扬回头怒视凌少一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忽然觉得，其实这个人也没想象的那么成熟，不自觉的拉近了一些距离。
之后又在游戏厅盘旋了一会儿，合着寒扬就是来给凌少一当乐呵了，凡是凌少一表现出色的时候，周围必定围拢几个小男生小女生，看着高大帅气的凌少一自恋的表演就觉得很羡慕，然后换寒扬上去，必定立刻一哄走人，就算知道他不如人家厉害，那凌少一毕竟玩了这么长时间了！心里靠靠靠了半天，发誓以后再也不被凌少一骗来玩这种东西丢人了，可是手头上还觉得挺有趣的。
从游戏厅出来以后，寒扬想起来今天要提早回家的事，跟凌少一道别走了。
凌少一则是百无聊赖的去找吴玉，把今天发生的一切跟对方控诉，当然，他没有讲寒扬，在他心中傍晚那段友好的相处，充其量不过是玩得来的人，还不足以成为他感性的一部分。
吴玉非常不客气的大笑，他本来就不看好凌少一对风建的感情，如今表白失败，他乐于看到这种搞笑的结局，不过凌少一接下来说的话可就不那么让他乐观了。
“不过说实话，我越得不到，就越有欲望要得到，控制不住。”
说这句话时，凌少一的表情着实很颓然，他表现出来的失控和固执很让吴玉担忧。
“我说，少一，你这是在提醒我不应该过早成为你的朋友吗？”不过想到万一自己成为凌少一固执的对象，吴玉立刻甩甩头，说道：“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为你看上的那个人感到悲哀，我早晚三炷香祝福他早早脱离你的狩猎领域……凌少一，你看上他什么？”
“你说呢？”
“你别说你就看上人家比你老。”吴玉翻白眼，这个家伙偶尔喜欢人的理由是很让人无奈的，比如说凌少一大学选他做朋友的理由是：因为你看起来就像是我的朋友……这种理所当然的理由，除了他没有人说得这么自信。当然，其实他有对凌少一那句“选上”一度很反感，这家伙难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你以为你选上谁，谁就应该感激涕零？不过经过后天的努力适应，吴玉认为凌少一从本质上来说虽然很自恋很狂妄，但是他终归还是个没有坏心眼的人，尽管他是个同性恋，但是不应该因为他是同性恋就排斥他……看在他实际上很孤僻没有朋友的分上，还是不要拒绝他的友情好了。
当然，吴玉经常觉得自己当时的好心非常失误，非常非常。
“我看上他……看上他是个直男……”
吴玉果然无语了，他叹气，不断的叹气。
“不用叹了，说实话，我觉得有句名言挺正确的。”凌少一一本正经。
“什么名言？”
“不在变态中开花，就在变态中灭亡。”
“晕，这是谁家名言啊！”
“我啊……好了，别打了！我真是无能为力了，我看起来就这么不认真吗？我非常认真的对他说我很喜欢他……”
“你那个表情谁会往那种事上想啊，尤其那个风建他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吴玉觉得凌少一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一个问题绕来绕去他也不嫌累。就好比一加一加一等于三，但是一加二也等于三，凌少一就费说二加一等于三，仿佛其他说法就不对似的。
“所以你就不能给点建设性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啊，我又不喜欢他。”
“跟你说话真没劲。”
“我也这么觉得。”
“吴玉！”凌少一气的抓过他的脖子，“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你要是再刺激我小心我上你啊！”
“你没这么饥不择食吧……”吴玉看到凌少一似乎有些发红的眼睛，心虚的笑了笑，赶快息事宁人的说：“我说你实在不行就直接上了他好了……”
扔开吴玉，凌少一痛苦状，“你觉得我在什么情况下可以上他啊……再说真的上了他又能怎么样？”
“没准上过了你就没有新鲜感了……”吴玉头皮发麻，他忽然觉得凌少一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事情的可操作性。“我说凌少一，我建议还是不要这么干，得不偿失啊。”
“为什么？没准试过真的就没兴趣了。”
“你……你想啊，你上了他，他不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啊……”正常男人被一个男人给那个了，要是被那个的还是风建……光想到这个可能性，吴玉觉得凌少一十有八九性命不保了。
“也是……”嘴上这么说，凌少一心理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他拍了拍吴玉的肩膀，重新露出了自信的表情，“看在你今天这个建设性建议的份上，我请你吃饭，走吧。”
“喂，我说你不要真的那么做啊，我可不会替你收尸！”
“知道知道，走啦。”
凌少一前面走，吴玉后面跟上去，还不住的警告他不要乱来，可惜说者有心，听者无意，想做的事该发生的事，一件都不曾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