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凌少一

14、第十三章 寒扬

　　酒可以一杯一杯喝，烟可以一支一支抽，这个坐在酒吧里灌醉自己的人是凌少一，坐在他边上无声无息看着的人是寒扬。
　　学校门口遇到的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寒扬说，无缘无故喝什么酒，凌少一却说世上很多理由喝酒，喝醉了才可能把真的变成假的，把假的变成真的。
　　这道理对于寒扬来说意味着无话可说，他从打认识凌少一那天就变得很奇怪，开始关注男人到底是帅还是丑，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不同人身上找寻一个人的痕迹，他会暗自想，这张嘴，这只眼，某个表情或者某句话的语调，然后怪怪的想到凌少一。
　　灯下的这个人因为酒精变得脆弱，“寒扬，太晚你先回吧。”
　　寒扬摇了摇头，“你喝吧，我陪你。”
　　“不怕我对你下手啊你？”
　　寒扬本想反驳几句，看在凌少一心情似乎很差的分上，“我真佩服你时时刻刻都在想这个事。”
　　“没办法，天赋。”
　　“有这么自豪么？”寒扬琢磨着凌少一很可能又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可他什么都不想问，知道与否只会增加不快，如果……如果他们只是朋友，就给朋友多些自由。
　　寒扬陷入深思这会儿，凌少一的手伸过来，顺着他的下巴划出弧度，指尖冰凉。
　　“日后说不准是个美人坯子。”
　　“说谁呢？”打掉那只手，寒扬想拿酒被凌少一挡住。
　　“你抽烟可以，喝酒就算了。”
　　“干吗？”
　　“我醉了你还要送我回去。”拿出钱夹，崭新的钞票塞在寒扬手里，“送我去宾馆就可以。”
　　“我觉得你现在就多了。”
　　正说话，凌少一的手机响起，他看了号码，迅速的挂断，继续喝酒。
　　寒扬猜测凌少一不接电话多半和心情有关，只是对方楔而不舍，在第四次持续着声响时，凌少一看也不看接起电话，张口就骂。“我不会去英国，不用拿出我妈来骗我。”然后他一愣，看向寒扬，声音低了下来：“你找我？……嗯？哦，我在酒吧……什么？没有，我一个人，没有喝酒……我发誓。哪家酒吧？就梧桐街这边，没注意店名。”
　　“四书五经。”寒扬开口。
　　“哦，四书五经，好像挺隐蔽的，人少。”凌少一看了看寒扬。“你要过来？”
　　“我先走了。”
　　“等等……啊？没有，我没说你。我待会打给你……啊？好，那我挂了，我不离开。”凌少一挂断电话，同时追上寒扬，“你不是要陪我？”
　　“你不是有朋友要来？”寒扬猜得出来，那个人应该就是凌少一爱上的男人。
　　“哦，你不介意可以一起。”
　　“我？”摇头，“不用了，有人陪你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哦，好，回头……”
　　“别回头了！每次见到你我就头痛！”寒扬像是平常那样愤愤的握拳打向凌少一，一边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等走出门，寒扬回头去看四书五经的大门，这个破败的酒吧怎么看都很像两道闸门，没美感的设计。他不急着走，往边上一个颓败的小巷里找了块石头坐下，他口袋里装着盒三五，跟寻常一样，点燃，静静待着，脑子清醒很多。
　　很多事，现在不清楚的并不需要太急迫清楚，寒扬并不是在等凌少一出来，或者是想监视什么，他只是有点走不动，身体沉，心也沉。他耳朵里钻进来的总是那句“我一个人，没有喝酒。”的话，凌少一骗人似乎脸不红心不跳，明知道是为什么说谎，寒扬还是很不爽。他就那么不值一提嘛？就算相处不久，算不算是朋友？那种有些愧疚的挽留他不稀罕。
　　没一会儿，四书五经里进进出出了几个人，寒扬也没留意，在他眼里，太多人是过客，尽管和人保持友好，也仅限于寂寞冷静。
　　半个小时，他只停留半个小时，站起身来时四书五经的门再次开启，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一个男人架着凌少一，迈着凌乱的步伐走了出来，那双带着酒意也许醉了的双眼里，是痴迷的神情。
　　心里为什么不舒服寒扬不知道，他默默看着两个人上车，从巷子里走出去，手往口袋里摸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两张崭新的超片，于是不知道为什么也坐上了出租车，目光直视前方的红色出租车，对司机说：“跟上这辆车。”
　　宾馆门口，凌少一几乎挂在那男人身上，看起来很搭配，这是寒扬第一个感想，他眯起眼睛，发现那男人有一双很凶狠的双眼，形状却像狐狸，说不清楚为什么，那表情似乎很熟悉……走下车时寒扬才回忆起来，第一次看到凌少一时，他喝得正醉，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长了一张狐狸脸的男人。
　　他究竟为什么来？寒扬看着那两个人走入电梯，呆呆的看楼层停止在十二层，有大堂经理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笑笑，做出纯真的模样说：“我哥刚和大哥打架了，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劝他们。”
　　“你说刚刚那两位先生？”
　　“嗯，他们住哪间房了？”
　　大堂领班看了看寒扬，又似乎回忆一下之前的两人，告诉了他们位置。
　　拙劣的上了楼，寒扬嘲讽的笑了，他难道真的去敲门吗？为什么？图什么？听到有开门声时，寒扬下意识躲到了安全通道里，那个高大的男人很狼狈的推门就走，按下关闭的那一刻，寒扬说不出的冷静，他走去那个门牌前，手接触门把，没有关。
　　那张床上，躺着的凌少一光裸着上身，看到他进门时表情很迷惑，手指上有些血渍。寒扬走上前去，发现凌少一果然是被打了……叹了口气。
　　“凌少一，你对人家出手被打了吧？”
　　“唔……头……痛”
　　“什么？”靠近了一些，没有听清楚，直到自己的双唇被吻住，温热的缠绕，双唇分开时，舌尖顺着寒扬唇的轮廓轻轻的勾勒出银丝，停顿的那一刻，他愣着完全无法动弹，直到唇舌再次被霸占，交互的气息越来越浓，起初抵抗着的双手无措地放在凌少一身上，身体在空调下微凉却很快被燃烧，直到他的衣服被拽着脱了下来，寒扬才想要抗拒。
　　为时已晚的是凌少一不再控制的情绪，他重新拉回寒扬，紧紧扣在胸口，双手胡乱拽下脱到一半的衣服，皮带却因为用力过度狠狠的抽在了自己身上。
　　“唔……痛……”
　　寒扬抬身还想要躲，天旋地转的被压在床上，那张脸靠近，落下悲哀的欲望。
　　逃不掉了，这是再次被拥抱住的寒扬最后一丝理智，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第一眼看到凌少一时会出奇的心里不安，为什么在一次次的邂逅后产生期待的情绪，为什么在乎他的一言一行，又为什么抽他抽的烟，为什么找寻和他一样的表情，为什么毫无反抗之力……

作者有话说

　　說實話……我也不想14歲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