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休梨晏》虞美苡儿

17、第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每当蓝梦斯学院上学放学的时候，都像是国际车展，来来往往，在学院为保护环境划定的限定区域行驶着。每隔几天就会引起交通堵塞和交通事故，真有一种破坏社会主义分子的感觉。
　　“喂，烂抹布！”放学准备回家的汩彦见阿布躺在草地上，便向他走了过去，将书包甩过去砸了阿布一下：“怎么不回家？”
　　“晒晒太阳。”阿布睁眼看是汩彦，便坐了起来。
　　汩彦做出一个眺望的姿势：“今天可是阴天啊！”
　　阿布伸手推了汩彦一下：“用得着揭穿我吗？”
　　“行啦，一起走回家吧！反正顺路，陪你聊聊。”汩彦帮阿布的包一起捡起来，丢给他。
　　走在路上，阴天变成了阴雨天，眼前朦得像一层纱，看不清前方小道的虚实。
　　“阿布，说实话，你信幕雒，还是锦瑟？”汩彦收起平日打闹的样子，认真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来问我的，我今天在草地上躺着不回家，就因为伊藜走时问了我这个，我在想答案。”阿布的眼睛很好看，很自然的，像是画了眼线那样。
　　“所以，答案呢？”
　　“我没办法不相信幕雒，但我也没办法怀疑锦瑟。”阿布思考了很久说。
　　“好微妙的两个词‘没办法不相信’，‘没办法怀疑’……汩彦细品了一会儿，微笑着点点头。
　　“那你呢？”
　　“我……”
　　“你一定是站在幕雒哪一边的。”
　　“我必须支持幕雒，可我并不想用怀疑锦瑟做前提。”
　　“你的用词也很微妙。”阿布看看汨彦，带出一丝笑意。
　　“你不觉得锦瑟很可怕吗？”
　　“怎么说？”
　　“他来到这个班上才这么短的时间，我和她几乎没说过话，但是她能让我，在她和幕雒之间有所犹豫，你和伊藜也一样。我们不是应该毫不动摇的吗？”汨彦意味深长地说：“她，很可怕，也很厉害。”
　　阿不对着天，长长地叹了口气：“真希望她们两个都没有说谎，就算都是假的也好。”
　　“你知道吗，那天锦瑟到医院看你，我在她和幕雒说话时用特殊体质看她记忆，想知道关于她的家世背景，还有当年她和幕雒的事情，因为幕雒把她的那一段记忆封了起来，我没办法找到突破口，我也不想强迫她讲给我们听。”
　　“结果如何？都看到些什么？”
　　汨彦摇头：“她的记忆很零碎，大多是少时的，根本接不起来，变成完整的事件。”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她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人，如果你顺利的把她的所有东西都看到了，那我才会觉得奇怪。”阿布显然对结果已有预感。
　　“但也不是一点都没收获。”
　　“什么？”
　　“她的记忆中有一个部分的场景反复跳出很多次，一般只有那件事对记忆的主人极其重要或深刻，才会在我查看记忆时反复跳出。”
　　“快说。”阿布听到一些眉目，便按奈不住了。
　　“她的记忆里有一个拿着毛绒熊的女孩儿，在一个大山洞前哭，经历了风吹雨打无人问津，最后一幕是小女孩走进了山洞里。”
　　“看不到进山洞之后吗？”阿布追问。
　　汨彦摇头。
　　“那个小女孩应该是锦瑟自己，我的直觉告诉我。”
　　“不要！”一声尖叫从一边的花园小路传来，犹如断层，一声而绝。汨彦正在想如何接阿布的话，这一声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去看看。”汨彦定了定神，将包提在手中，朝声音来的方向跑去。
　　“别去，汨彦…”阿不的预感突然清晰了起来，却没来得及拦住汨彦，只能一起跟上去。
　　阿布有善长短跑的体殊体质，汨彦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不管早跑了多长，阿布还是早汨彦一步到了尖叫声的发出地：“锦瑟，住手！”
　　这一声喊得太晚了，锦瑟已将长指甲伸进了靠在墙上的男生身体中。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在锦瑟的手心里跳动。一身学生装的锦瑟，用一种无法读懂的眼神看着突然出现的阿布：“怎么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布已经说不出话来，看着锦瑟手上那颗心，不禁恶寒。虽说早知道这是她的特殊体质，但亲眼见到，还是很难相信这个场景，很难在心理上说服自己。
　　“小林！”汨彦冲向锦瑟挥去一拳，锦瑟闪去了一边，汨彦急忙查看倒在地上的小林。他是班上的物理第一，是班上文化成绩极其优秀的男孩子。小林心脏的位置并没有伤口，只有破开的衣服能证明刚才挖心的那一幕的确发生过。地上零星几滴血，只有锦瑟拿心脏的那只手上，一片血红。这就叫无创口挖心，总觉那么惊悚，锦瑟好看的手，现在简直是妩媚的恶梦。
　　“汨彦，先叫急救！”阿布紧锁眉头，拿出手机准备拨。
　　“不要白费心了。”锦瑟从单肩包里拿出一个塑料口袋，将心装了进去，又一起放回包里。
　　汨彦将小林背起来，用极具恨意的眼神瞪着锦瑟：“你给我等好了”
　　“喂，这里是XX街，我们的具体位置是…”阿布还是把急救电话打了出去。
　　锦色拿出湿巾和一张手帕将手上的血擦干净，丢在地上，用火柴烧掉：“医院的破机器是检查不出他少了心的，你们何必呢？”
　　汨彦的火气一下子被激起，上前一步准备使用特殊体质对战。阿布拦下汨彦：“先把小林背到外面的正街上，救人要紧。”
　　话音未落，救护车的特殊铃音就远远地想起来，记忆中不远就应该是有一座医院的，所以才这么快。汨彦心中虽是不甘，也只好背着小林跑出去。阿布边跑边回过头来看锦瑟，直到人影消失看不见。
　　连续两天燕子班导都没有来，所有的课都由四班的语文老师罗老师代上，罗老师上课的方式很西方化，他是今年才从国外孔子学院回来的。语文课虽不枯燥，可燕子这样不提前说明就“人间蒸发”也太不像她的作风了，引起班上一阵小讨论。
　　“全部回到位”置上。”正在早读上昏昏欲睡的同学们听到这熟悉的话，都立马坐了起来。燕子穿着白色的衣服站在讲台上，将为上课准备好的投影机关掉：“我要宣布一件事。”
　　也不知道是还在磕睡或是对燕子的回归没能反应过来，教室里鸦雀无声，领读的英语科代表抱着书回了座位，收作业的组长也停下了手上的活儿。
　　“小林同学，今天凌晨一点，离开我们了。”燕子哽咽着说完了这一句话。
　　“什么！”伊藜近乎惊叫。
　　教室的哄乱已经无法找到一个贴进的形容词来描述。爱哭的燕子班导捂着嘴抽泣的声音显得如此刺耳。冥修摘下耳机放进包里，微红眼眶。从那天阿布和汨彦把小林送去医院也不过两天，这么快…其实也不该奇怪，《封神榜》里的比干失去心之后也不过活了几时，两天，算是上天怜悯。
　　“嗖…”一本书从阿不耳旁飞过，重重砸在锦瑟的肩膀上。锦瑟将身前的桌子猛地推倒站了起来，桌子摔在地上，拼装的桌面散了架。幕雒也站起来，握拳的手，关节处发响。
　　“你们要做什么！”燕子一脸惊慌的准备从讲台上走下来。
　　“全面冻结！”汨彦站起来举平双手，冰雪从墙跟延伸至全教室，除了六个拥有特殊体质的人，其它人都被冰雪包裹起来。教室里犹如冰窟，渗得骨子里都是寒气。
　　“幕雒，别。”阿布站起来抬起一只手，正好把锦瑟护在身后。
　　“阿布你滚开！”幕雒的眼角出现紫色的蔷薇，花的轮廓闪着光。
　　“你走开。”锦瑟站在阿布身后说，语调平稳，没有丝毫起伏，长长的指甲再次出现。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伊藜一脸的不悦，犄角从头上慢慢冒了出来：“小林刚走，你们能别选在这个时间打架吗？”
　　“伊藜，是她杀了小林，我和阿布亲眼所见。”汨彦的眼神，就像那天说“你给我等好了”时一模一样。
　　“锦瑟杀了小林？你在开玩笑吗？”伊藜看了看阿布，阿布闪来了她的眼神。
　　“汨彦、幕雒，小林刚走，别扰了他，给伊藜、阿布和我一个面子。”冥修拉住幕雒，怕她又变成那天暴走的形态，学校人太多，到时万一失控…
　　“好，我今天不动手。”幕雒深呼吸，松开了拳头：“今天打架不合适。但我问你，军训时在山洞害我们的是不是你？”
　　“山洞？”锦瑟带着疑问的语气。
　　“是你，对吧？”幕雒的眼神硬得如铁。
　　“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锦瑟的目光朝门外投去。
　　“班上的同学对你不好吗？大家把你像女神一样照顾着，你为什么要对班上的人下手！你混蛋！”
　　“在你心理，我不一直都是吗？”
　　“若你不对班上的人下手，我本想就这样保持和平，现在不可能了。三天，我在你杀害小林的时间和地方等你。”
　　“你早该这么干脆了。”锦瑟走出了教室。
　　“我去看看她。”阿布跟了出去。
　　“你想干嘛！”锦瑟突然回头。
　　阿布被吓到：“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转移话题的的技术很差。”
　　阿布抿嘴有些尴尬地笑了，锦瑟继续往前走，停在楼梯转角处的一个女生面前，女生剪着齐刘海披肩的长发，眉眼之间有《仙剑》中一个女主角的感觉。
　　“伊琦！”锦瑟舒了口气：“刚出了点状况，我还以为镜女郎也有掺和了，原来是你。”
　　“这是谁？”伊琦的注意力被阿布引了去：“你们学校还有这样的帅哥？这下冥修可不是一枝独秀了。”
　　“我同桌，阿布。”锦瑟回答：“怎么来这儿了？”
　　“教母病了，让你回去看看。”
　　“病了？怎么会？那快走！”
　　“诶，他呢？你要带他去迷雾森林吗？”伊琦指了指阿布。
　　锦瑟看了看阿布，思量了一会儿：“你回去吧，三天后我会去的，你放心。”
　　“你答应过我你要告诉我你的事情。”阿布觉得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不愿意错过。
　　“好吧，跟我走。”锦瑟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