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共我饮长风》未笙

4、有妻归宁

　　卫初倒是个有心人，提前询问了岳父岳母喜欢的东西，都事先准备好了。阿篱没费什么心思，换了衣装，稍作打扮，去前厅向婆母请了安，便跟着卫初坐了轿子回了夏家。
　　夏老爷和夏夫人早早地在前堂等着了，只是夏老爷还因为上次的事沉着脸，不大高兴。还好，卫初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刚进门，先向座上的夏老爷，夫人，深深一揖。“新婚之日，临危受命，小婿未来得及向岳父、岳母禀报一声先行离开，委屈了东篱，小婿今日特来谢罪。”一副悔过自新的样子很是真诚。夏老爷僵硬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夏夫人倒是温和地宽慰道:“男人在外，事业为重也是好事。”卫初又拿出早早备下的砚台，投其所好，赶紧奉上，夏老爷才算是眉开眼笑了。
　　回了府，阿篱带着阿禾回了出嫁前居住的小筑收拾屋子去了。卫初说是要在这里过夜。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围了一桌坐下。“悠然那个死孩子跑去哪里，人也不见了。”夏老爷微微严肃的声音不怒自威。“大概是还在私塾先生那里未回来吧。”夏夫人连忙解释道。听到这里，东篱的眸色微微一暗，又很快被掩去。卫初莫约看出了东篱的异样，便在桌下捏了捏东篱的手。感到了卫初的鼓励，东篱微微一怔，随即又向卫初看去，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东篱未上过私塾，听着悠然每日下学说起私塾里的那些事，说不羡慕也是假的。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向父亲母亲提起过这小小的愿望，父亲只是淡淡地说：女孩子家不需要同男孩子那样懂得那么多。她很想说，悠然不也是女孩子。但还是卡在喉咙口，选择什么也不说。只是私下里央着长明学着写字，学着咛诗作赋，倒也算是颇有小就。只是父亲母亲大抵不知道这些罢了。她知道，悠然同她不一样。
　　“姐，你回来啦！”悠然穿了一袭黄衣，薄薄的纱罩在裙身外面，显得甚是娇小可爱。“没大没小！”被夏老爷一声喝住。“我不是看姐姐回来了高兴嘛？”见夏老爷黑了脸，她赶紧小跑过去，依偎着夏老爷撒娇。阿篱在一边淡淡地笑着，也是被这妹妹逗笑了。“姐夫好，姐夫真是一表人才。”悠然见碗筷都摆好了，赶紧寻了个位置坐下。宴席上有了悠然，倒是笑语不断，也算是欢快。卫初似是没有饮酒的习惯，也硬着头皮陪着夏老爷喝了几杯，离席是脸也是微微带熏。
　　之后一大家子又到正堂喝起了茶。“今日好兴致，大家便来吟诗如何。”悠然兴致很是高涨，“我先来。”便起身，绕着大堂便吟起来：卿尚小，共采薇，风欲暖，初成蕊，问离人，山中四季流转又几岁？卿初嫁，独采薇，露尚稀，叶已翠，问征人，何处望乡一枯一葳蕤？
　　念到“问征人，何处望乡一枯一葳蕤？”时，正好转到卫初那里，似是无意地顿了一顿，弄得卫初微微有些尴尬。月薄风凉，大家早早便散了。卫初握着东篱的手从石径一路走过去。开始被卫初略略带茧的手包在手心里，东篱还是有些不习惯。一开始试图挣脱开来，却被卫初抓的很牢。她有些气恼地看向卫初，这位兄台像是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地笑着，拖着东篱往前走着。等到手心挣出了汗，还是未果，东篱也只好放弃，乖乖任卫初牵着往前走。
　　卫初从外间洗完澡进来的时候看到书桌上散乱的摊着墨迹尚未干透的宣纸，写着一首小词：楼上萦帘弱絮，墙头碍月低花。年年春事关心事，肠断欲栖鸦。
　　舞镜鸾衾翠减，啼珠凤蜡红斜。重门不锁相思梦，随意绕天涯。
　　卫初眼色暗了暗，看向榻上睡着的东篱。“东篱，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打开心扉？”叹了口气，便低手抱起了东篱向里间走去。吻了吻她的眉，抬手灭了灯烛。
　　东篱轻轻哼了一声，只觉得眉间有些痒痒的，便沉沉睡去。
　　大概是昨夜有些匆忙，卫初起来时才细细打量起东篱以前居住的小轩。干净整齐却显得有些冷清。今日天色灰沉沉的，下了小雨，窗外是滴滴答答的雨声。枕边的人已是起了，抬眸看见洗脸水已是早早打好，卫初也为拖沓，利落地起了床。门外传来碎碎地脚步，想是她回来了。
　　东篱起的时候，见他还睡着，料他昨夜喝了不少的酒，便也没推行他，梳洗了一番，带着阿篱去请了安，顺便带了些醒酒温胃的清粥回了小筑。进到里间的时候，卫初只着了中衣，微敞着胸，拿着外袍光脚站在那里，转身看向她。她脸微微一红，“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穿鞋，天有些凉，赶紧穿了衣服。”又很自然地接过卫初手上的衣服，帮他穿上。卫初站在那里看着东篱帮他系着腰带，嘴角微扬。
　　和东篱撑了伞，拜别了夏老爷和夫人。便带着东篱上了车。悠然也出来送行，“姐夫，向来久仰卫府大名，何时请小妹过去做客？”“悠然想来便来，我和你阿姐随时欢迎。”“何时再见江南好风月？”悠然嘴边轻轻逸出一句，转身进了门。
　　车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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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某笙的心碎了，木有人看啊啊。。
（某初：你丫才丑小婿。 某笙：对的，我是丑小婿。 某初：白眼+白眼 某笙：窝儿怎出落的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巴拉巴拉巴拉。。 某初：咳咳，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