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游戏》若在佛前

12、雪泥现鸿印，蛛影还须细细寻

　　听着他提到落羽的名字，不知怎得我实在是笑不下去了。他见我表情有异知道自己一时说错，竟也沉默下来。
　　我勉强一笑：“你来得还真是及时，今天还真是多亏你了。”
　　见我主动开口，他又扬起招牌式笑容：“那是，要不是我，估计连个给你收尸的也找不到。”
　　“你怎么会过来？”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还在上海吗？
　　“还不是为了你。”托马斯杨重新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翻了一个白眼。
　　“为了我？”早猜到他在这里不是巧合，不过这里面和我什么关系？我瞪了他一眼，喝掉手中的茶：“不要说你是亲自给我送病毒的分析结果来了？”那种东西只要发给我就OK了，何必劳他大驾？
　　听了我的话，他伸出食指摇了摇：”NO,NO,NO，T病毒那事儿有点辣手，我已经拜托我生物领域的朋友帮忙在查了，你现在想要结果还真没有。”
　　“那你到这儿来是？”我疑惑地看向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他出现在这儿的理由。
　　他白了我一眼：“要不是我来了，你今天可就身首异处了，你说我是来干嘛的？”
　　“你是说你是专门过来救我的？”我诧异地看向他：“你说今天发生的不是意外？”
　　“人生哪儿来的那么多意外？”他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一口喝掉手中的茶。
　　“可是谁也不知道我今天会和左熙维吵架啊，我们不吵架我也不会进那个酒吧，不进那个酒吧也不会惹上这些麻烦。”我疑惑地看向托马斯杨，他不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必然是有人一直监视你们，见你们吵架之后，根据对你的调查知道你的性情安排了这场好戏。”他无奈地说道：“你的酒还没有醒是吧？竟然连这点小把戏也看不穿。”
　　“你是说，有人一早就想除掉我了？”我揉了揉眉心，没想到一场十年前的大火竟然牵扯这么深，一不小心还有把命搭进去的可能。
　　“说你笨还真不是损你，你一气之下肯定会想找个地方发泄，而酒吧一般都是怒火中烧中的人的首选，再加上你去的那个酒吧是离向阳孤儿院最近的一家。人家已经在你负气出走的时候就计划好了一切。”他用无可救药的怜悯眼神看着我。
　　我直想冲过去给他一拳，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找了个地做了坐下了，我逼着自己冷静思考。半会儿这才看向一旁优哉游哉的他：“想必事后你去那个酒吧调查了吧？”
　　“不愧是凝霜，你怎么知道？”看到我终于恢复了以前的沉着，他放下茶杯眼里带笑。
　　“快说你发现了什么？”向天翻了个白眼，我是手臂受伤又不是脑子受伤。
　　在我的催促下，他沉吟一声这才说道：“我去的时候酒吧空无一人就一个老板守在那里，指挥者两个服务生打扫卫生。”
　　似看出我想问什么，他接着说道：“老板和服务生都没有问题，这个我询问过周围的商家。据老板说，三天前有人找到他要包断整个白天而且价钱奇高。本来白天酒吧就没有什么生意，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那白天看到的那些人？”不会都是‘演员’吧？想到这里我冷哼一声：“这些人还真是看得起我。”
　　“何止，据我调查，那个出面包断酒吧的人就是‘调酒师’也是杀手，而那些酒客不过是为了试探你的实力。”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似笑非笑地打量我一眼这才说道：“可见，人家是有备而来，清清楚楚知道你大侦探的底细这才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事情更大条了，我在明敌人在暗，还真是防不胜防。
　　“所以啊，你可得好好谢谢我。”托马斯杨似一点也没看出我的烦恼，反而幸灾乐祸地笑道：“要不是我从T病毒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综合你平时透露的消息，心有不安过来找你，你现在，啧啧啧，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好吧，这下还真是多亏了你。”确实这次又欠下他一个人情，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来不想欠别人东西的我却一再接受托马斯杨的帮助，还真是，习惯成自然。不知为什么最后脑子里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害我差点笑了出来。不过确实如此，除了落羽之外，最能让我信任的大概也只有他了吧！虽然我们的相处方式有点奇怪，不过这样不矫情却可以生死相托的感情不正是所谓的友情吗？
　　“你和那个人交手了？”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对方的线索。
　　“是啊，一个难缠的对手。”托马斯杨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不过下次一定不会让他跑掉的。”
　　“那你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托马斯杨在科学界一直被称为鬼才，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起初涉足科学界的目的只是为了做一个优秀的杀手。这样一个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人当时只是想着用科学杀人大概会更轻松，还记得那时落羽谴责他对杀手事业三心二意之时，他一脸无辜地说道既然科学是第一生产力，为什么不能为杀手所用？能省力一点又何必自讨麻烦？
　　后来他却一头扎进了研究里，对杀手技巧反而生疏了。不过到底还是有着底子，再加上他在杀手界一直是隐退状态但却从来没有落下过杀手界的消息，如果那个人是被雇佣的杀手，他就一定能认出来。
　　然而在我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却只是无能为力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心里暗忖，那个男人既然不是杀手，那么必然与当年之事有关了。看来想要一劳永逸安享太平还是得把当年的火灾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想到这里，我眼神一凝，不好，左熙维有危险。
　　“不用担心他了，我才去看过他，顺便给了一把消音手枪给他玩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没等我说什么，托马斯杨去抢先说道：“我总觉得刺杀只是针对你的。”
　　他一脸凝重地看向我：“左熙维那个没有经验没有能力的黄毛小子有什么值得那些人防范的？再说他还顶着个左家大公子的头衔，不到万不得已，那些人不会蠢到去对付他。倒是你，鼎鼎大名的审判者angel，是我我也先干掉你。”
　　听他这样说，我放下了心口的大石，但是心中却还是有着一股萦绕不去的不安，然而仔细追寻这种感觉却发现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你还放心不下，就自己回去看看那小子。”托马斯杨建议说道：“气走你后，他也挺后悔的。”
　　“不去了，我没那个精力。”说着便把他推了出去：“我要休息了，一切等明天再说。”
　　砰地一声关掉房门，还能听到托马斯杨在门外的怪叫：“姑奶奶诶，你睡这里，我去哪儿啊？”
　　我啪地一声把门打开，瞪了他一眼，他终于不敢出声了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摸出兜里的钥匙抛给他：“你知道在哪儿吧？”
　　说罢也不待他反应再次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再也不想管什么了，就算右手快要断了，我也不想管了，倒在床上就那样合衣睡去。
　　我却不知道，那个世界里，教授坐在屏幕前就那么看了我一整夜。
　　没想到就这样一夜无梦到天明，清晨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落进来。看着这房里豪华的装饰，不得不说托马斯杨这人还真是将好逸恶劳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也亏得他能在这么偏远的县城里找出一个总统套房来。
　　看到床头准备的衣服和医药箱，我暗叹托马斯杨还真是心细。再看看自己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我最终还是洗了澡，大概得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一边擦着未干的头发一边打开房门准备在冰箱里找点吃的，却没想到走出房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两人。
　　我脚步一顿，心情瞬间晴转多云。一记眼刀飞向笑得得意的托马斯杨，这人一大早就带着左熙维过来是触我霉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