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方案，突破性的的改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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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江守言的高兴劲儿散去，沈筠乔便马上拉着他去紧锣密鼓地“微服私访”了他所要管辖的那几家商场。沈筠乔穿着平底鞋，健步如飞地在楼层之间穿梭，连江守言都差点追不上她。一天下来，江守言早已疲惫不堪，两个人便在商场附近随便找了一家茶餐厅坐下歇歇脚。
沈筠乔开心地拿着菜单说：“我最喜欢吃港式的东西了，菜色和做法都很简单，可是就是莫名其妙地好吃。挑什么喝的好呢？鸳鸯奶茶和冻柠檬茶我都喜欢，真纠结。”
江守言看着她那副认真思索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沈筠乔的死穴就是美食，她工作时候再严肃再认真，都会轻而易举地被美食打败。后来中午需要和沈筠乔谈工作的时候，他彻底放弃了叫外卖，而是特意叫小秘书提前去附近的餐厅打包几个特色菜来哄哄沈筠乔的味蕾，当然还有永恒不变的拿铁。
他们叫的叉烧饭和烧鹅饭很快上了桌。沈筠乔匆匆吃了几口之后，放下筷子，眉头紧皱地说：“今天我仔细地看了看这几家商场，问题不少。很多黄金位置被一些低端品牌占据了。那些在顾客中有号召力，能吸引客流的好品牌倒是寥寥无几。指示标志做的很差，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有些残破了为什么还不换。那些收银员是干什么吃的，把顾客甩在一边，自己和营业员在侃大山。还有，顶层的小吃城环境也太糟糕了，清洁工作不做好，菜品乱七八糟，环境乌烟瘴气。好吧。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我就不往下说了。”
江守言的表情的确不那么好看，尤其是沈筠乔提到的小吃城问题更是触动了他的一个心结，但一时半会他也无法向沈筠乔详加解释，只能含糊地对沈筠乔发表的意见表示赞同：“看来现在这个部门存在的问题确实不少。”
后面的几天里，江守言和沈筠乔约了一大批商场管理部门的基层工作人员去谈话，鼓励他们畅所欲言。这些人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同集团高层直接碰面，更不要说被江家二公子亲自递上茶水，客客气气地询问他们的看法。他们便渐渐摆脱了一开始的拘谨，打开了话匣子，把他们平日里所见所感的各种问题和盘托出。如同沈筠乔之前所说，商场管理层的问题不小。他们平日里除了和几个相熟的商户吃喝应酬，就是频繁变动一下商场一楼大厅的装饰以拿回扣，至于怎么吸引优质商户，怎么制定旺季和节假日的促销活动，这些都不在他们的主要考虑范围之内。商场因为兴建较早，地段都还算不错，又是自己物业，省去了租金这一项大开支，每年交出的成绩也勉强说得过去。反正集团关注的焦点也不在他们头上，管理层就以闷声替自己捞一点好处作为第一要务。
局面的槽糕大大超出了江守言的料想，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沈筠乔看起来倒是面色比他轻松几分。她告诉江守言：“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对策。”
这两天里沈筠乔如常陪江守言参加各种会议和商务应酬。只是每天晚上当江守言准备回家的时候，他总能留意到沈筠乔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他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沈筠乔一脸倦容地抬起头，小小的身子几乎被桌子上厚厚一叠的资料挡得严严实实。
“你还没吃饭吧。别忙了，快回家吧。”江守言催促她道。
沈筠乔只是摇摇头：“没关系，我还不饿。再待一会儿就回去。”
江守言知道沈筠乔从来都是一个倔强的人，上大学时她就特别有自己的主意。他只能不多加劝，只是关上门去找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小秘书：“附近有没有茶餐厅？你去找一找，给沈助理打包一杯鸳鸯奶茶，一杯冻柠檬茶和一份烧鹅饭，送到她办公室。”
平日里对他始终是笑颜如花的小秘书，此时脸色也流露出几分不悦。江守言心里泛起了几分愧疚，递给了小秘书几张纸币：“找的钱你留着，就算作给你的跑腿费。辛苦了。”
江守言自然不知道，小秘书没有立刻按照他的吩咐下楼，而是咬牙切齿地打开聊天软件，手指重重地按在键盘上，用力敲出一行字。
“天哪，都这么晚了，好不容易等到老板下班，他居然吩咐我去给助理去买晚饭，我的老板简直是疯了。”
对面很快回了过来
“你不是平日一向把江守言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举世无双好男人么？怎么今天破天荒头一回开始腹诽起他来了？”
“天晓得怎么回事。他就是对这个助理格外上心，只是苦了我还要伺候两个人。”
“不会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私人关系吧？”
“才没有呢，就是普通上下级，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我可是时时刻刻在仔细观察呢。”
对面打出了一长串的笑脸，“哈哈，你的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啊。”
小秘书涨红了脸：“你瞎说啊，他只是我的老板而已。集团里谁不知道，江家对媳妇的家世要求可不低，我就是普通人家出身，肯定没戏。他的那个助理也是，一样没戏。”
沈筠乔没有食言，两天之后，她递交给了江守言一份简短但是具有突破性的报告。光那几个章节的小标题就足以让江守言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个计划，是不是太冒险了？拿出我们地段最好，销售额最高的一家商场，全面清查老商户，重新招商？”
“没办法，我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了。其他措施都是小修小补，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如果想大幅度提升商场的整体销售额，必须这么做。我查了一下，正好大部分老商户的合同即将到期，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却把它们剔除掉。”
“可是时间很紧张。”江守言犹豫不已。
“你说的对，时间确实很紧张。如果我们发布一个招商通告，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等着那些商家们自己找上门来，再一家一家地慢慢审批，慢慢谈，时间恐怕会紧张的一塌糊涂。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去找那些优质商家，邀请他们进驻我们的商场。”沈筠乔说。
“接着说。”
“我们可以拿出具体的合作方案，去找一些有知名度的，可以帮我们吸引客流的品牌商去谈，给他们最好的位置和优惠的合作条件，不要入场费。而且，我希望有相当数量的品牌是在江城市首次亮相的。为此，我们可以牺牲一部分租金和其他收入，但我觉得从长远来看是值得的。”
“我很同意。只是我有些担心爸爸和其他人能否接受这个富有‘破坏性’的计划。所以我们要拿出一份更详细，更有说服力的东西给他们看。”江守言说。沈筠乔的这个建议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现在的局面，如果一味拘泥于收成的话，很难有大的作为，倒不如在一定程度上重起炉灶。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变成了江守言和沈筠乔一道在公司加班，讨论方案。江守言的优势是他了解父亲和其他高层的个性、习惯和思维方式，他尽可能地在制定方案时考虑到这些，用各种方式去打消他们可能产生的顾虑。
直到夜色已深的时候，他们俩才一前一后踏出公司的大门。江守言要开车送沈筠乔回家，被她笑着婉拒了：“算了吧，你也很累了。从来没见过江二公子这么拼命地去做案头工作。你快回家休息吧，我自己打车就好。”
江守言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种微妙的情绪，他像个小孩一样别扭地想着：为什么她让韩衍送她回家，就偏偏不让我送？
他马上就觉察到自己这种想法的好笑：作为下属，沈筠乔只是尊敬自己的老板才这样说。她又不需要“尊敬”自己的同事。
可是江守言偏偏就喜欢让自己这么别扭着，他固执地要送沈筠乔，对方也只好答应了。虽然路面已经空空荡荡，但江守言故意把车开的很慢，他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因为自己有点累，所以要小心地慢慢开。
沈筠乔有些唠叨地教育他：“累了就你就早点回去。我一个人搞的定，大不了有问题了再给你打电话。你也是的，可以让司机开车啊。”
江守言对这种唠叨颇为受用，他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回答沈筠乔：“我必须全力以赴做这件事，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地向我父亲要一件东西。如果我做的不好，那么我以后再要，他就不会给我了。”
沈筠乔忽然沉默了一小会，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这句话，让我有点感动。”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方案，突破性的的改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