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破晓之志》tiji

7、计策X上尉X失策

　　斯凯尔是个聪明人，但他也不过是个还没到8岁的孩子。小孩子狭隘的世界注定了他不会有太多成熟的反应，尽管在大多数人面前，他冷静沉稳得不像是个孩子。

　　虽然信誓旦旦的向汤姆保证了，但是斯凯尔心里还是有些犹疑。夜很深，也很冷。汤姆耐不过睡意，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考验一个人的承受力，汤姆被斯凯尔那么一说，很安心的就睡过去了。

　　可是斯凯尔睡不着。看了眼汤姆睡得七荤八素的样子，他的心里并不轻松。他在思考着如何营救。可是可能吗？他们将面对的是海军，训练有素的人数是他们几十倍几百倍的海军，而要救出船长他们，谈何容易。

　　说实话，有那么一刻想要放弃。斯凯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有情有义的人，但是在逃跑的念头那么一起后，却又立刻就打消了。

　　但其实对于他本身而言，逃跑反而是正确的选择。这里看起来是个很大的镇，他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像以前那个糟糕的贫民窟他都能够生活，这里又有何难呢？或许还能够攒到回去找阿尔法和塞法的路费。

　　可又一想到救了他的那些海贼们，他就觉得不营救他们的自己就是个人渣。所以他努力的思考着出路。

　　怎么办？该怎么办？

　　如何想都想不出来。

　　快要黎明的时候，那两个海军的尸体被替班的海军发现了，顿时港口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闻讯而来的海军们挨家挨户的寻找凶手，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刺眼的灯光照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两个小乞丐？”拿着手电筒的海军是个看上去不到十八的年轻人，他有些惊讶。

　　“啧！”另一个较为年长的则没有那么多顾虑，他跑了过去，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个人。斯凯尔一脸的怯懦和恐惧，似乎这个海军就是个杀人犯，他恐惧的后缩，却执拗的挡在了睡得很沉的汤姆的前面，汤姆还打了个呼噜。

　　两人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夹杂着过夜饭的腐烂气味还有其他的什么味道，身上脏兮兮的连脸长什么样都看不清，这个海军似乎有点洁癖，也嫌弃着站开了段距离，口气很不好的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昨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可是斯凯尔却更加害怕的发抖着，死命的护着汤姆往里面缩，抱着头显然是害怕自己遭到粗暴的对待。

　　“说！”海军没有因此而放过他，而是大声的恐吓。

　　“没、没有…我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斯凯尔颤抖着说道。

　　另一个年轻的海军不忍的劝道：“不过是两个小孩子罢了，不会知道什么的吧。”

　　“哼！”明显不好相与的年长海军喷了个鼻息，但也和这个新兵一样的想法，这两个小鬼恐怕就算听到了什么声音，也只会缩着不敢去看吧。

　　最后两人还是走了，新兵走时还回头看了眼那两个孩子，看斯凯尔依旧很害怕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忍的叹了声，继续去寻找那个未知的犯人。

　　有两个同僚凄惨的死去，是个海军都会火冒三丈的。

　　躲过了一劫的两个人还是待在那里，汤姆睡着睡着整个人往一边倒下去，撞到了头后才醒过来，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困意，看到斯凯尔一脸阴沉的面色，再大的睡虫也给吓回去了。

　　“怎、怎么了？斯凯尔。”他害怕的问。

　　“没事。”斯凯尔缓和了表情，说道。“不过，我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

　　斯凯尔会面色阴沉下来并不是产于对海军的负面情绪，只是他在思考并有成效的时候表情会变得很严肃。或许他们应该要感谢那个虐杀海军的杀人犯，海军们的守卫一定会森严很多，而且大概会以为那个杀海军的人是船上回来的海贼。

　　一般人会认为，海军们增加防卫的话会很危险，但是斯凯尔却不同，因为防卫越森严，能钻的空子就越大。

　　早上9点半，大档口那里就围了一群民众，显然热闹是谁都想看的，处刑海贼可是很好的消遣，民众们对于恶棍总是幸灾乐祸的多，将杀人现场当成了看戏一样，是普通人的残忍。

　　也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当看着同类在自己面前被杀还能够快意的拍手的话，只能说明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即使那些被处刑的海贼是无恶不作的恶棍。

　　斯凯尔和汤姆就混在了人群里，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并不是被海军们一圈又一圈围着的处刑台，无论是将被处刑的海贼还是这里海军基地的领头人都还没有出现，那里不过是空空无物的一个高台罢了。

　　在9点半的时候，终于一群衣衫褴褛而且明显受过刑的海贼就被绳索系着，像是牲畜一样的被一个又一个的拉出来，走在旁边的是一个被一群海军护着的大胖子，他身上的衣着显示了他是一个上尉。

　　就如同最弱的东海上尉在本部上尉面前就要矮两个阶级一样，最强的南海的上尉和本部里的上尉并没有等级差别，也就代表了在这个封闭的海上，他们在管辖区里有很大的特权。

　　或者说，私权。

　　上尉是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看上去胖得都走不了路了，但是他的脚步却很稳健，豆子一样小的眼睛却很犀利，虽然笑容猥琐，可是眼神却犀利的扫过人群。斯凯尔被他扫过的时候，都不由得毛骨悚然，汤姆更是直接缩进了人群堆里，一开始的斗志被这样的威压一压，都化为了粉末，他都起了逃跑的心思。

　　但是对船长的感恩还是让汤姆顶下了压力。

　　这个上尉拿着长长的手稿，在麦克风前说了一大串的话，说得慷慨激昂的，让民众们高呼杀死海贼的声音更大了，很大的渲染了民众的情绪。不过他说的那么多罪大恶极的罪状，可信度显然不高。

　　虽然只相处了一小段的时间，但是自认为看人很准的斯凯尔，并不认为那些证词完全是真实的，太过夸张的描述只能够动摇那些心智不坚的人，其实里面还是有很多值得揣摩的地方。

　　例行的处刑手段是用矛，由两个拿着矛的行刑者，朝着犯人的两边肺部的地方插进去，会有大量的血液流出来，而且因为并不是插中致命的地方，犯人往往要哀嚎好久才会死去。

　　是很残忍的手法。一般是不会用到的，不过上尉显然要给这些海贼们特例，将他们视为最恶劣的败类来行以这种残忍的刑罚。

　　看到第一个被押上去的船长，周围海军的面色更加沉重了，他们不放过一个角落的盯着周围，无论是死角还是民众，彷佛能够看出来里面哪个才是海贼。

　　准备的活计有了发挥的时候。

　　斯凯尔和汤姆都是偷窃的好手，他们成功的在一家杂货店偷到了一些必要的东西。

　　做成了几颗很简陋的黑雾弹，放在了某个离港口很近的废弃房子的五楼，突然冒出了浓烟，这一点变化虽然小，但在严阵以待的海军面前却被无限量的扩大，很快的一队海军就冲了过去，不过主力还是守在了港口。

　　上尉不为所动，他笑着刚要说出行刑的时候，民众里突然爆发了尖叫。这个岛上的特产是水蛭，很容易的就在一些阴暗的沟里能够找到大量的水蛭，在四处乱窜的时间将水蛭丢在了地上，那些水蛭很容易被民众吸引，然后咬住了最近的人，拼命的吸血。

　　放置的时间很重要，让人们察觉的时机也很重要。因为有一支海军被调走了，民众们从之间的兴奋到后怕，显然是感觉到了危机的到来，这个时候身上传来的疼痛就越加的明显。

　　民众们的惊呼声让上尉不得不暂停了行刑，顿时场面就混乱了起来。

　　水蛭很会爬，也很会挑地方。感觉到疼痛的民众们四散乱跑，大呼小叫的，却抖不下身上的罪魁祸首，他们往着各个不同的方向跑去，而造就怀疑凶手在人群中的上尉当然会让人去追，大部分的海军都跑去拦住那些民众，可是民众的数量太多了，推搡着根本就让人拦不住。

　　越是弱小的人，就越容易被煽动。尽管只是有那么几个人被水蛭咬到，可是敏感的民众们都会认为自己会是下一个，他们大多数都被昨天的海军的搜查给吓到了，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比如港口死了两个海军，比如那些海军故意泄露了情报，好让恐惧中的民众更加配合。

　　现场混乱得让人焦急，不过没等斯凯尔和汤姆商量好行动的时候到来，突然处刑台那边有了异样。

　　本来一脸颓废像是放弃了的船长突然发难，猛的撞向了面前的上尉。上尉回过头的时候，臃肿的身躯挡住了他。可是三千万的悬赏犯可不是弄假的，他挣脱了绳子，一拳揍过去，上尉被一拳揍歪了脸，船长还在喊：“快点给老子跑！”

　　其他的海贼显然是有通过气的，被这么一喊也都集体改了面色，他们本来颓废放弃的面色改变，扑向了那些海军。

　　遭了！

　　斯凯尔却是认为这才是最不理智的。

　　那个看上去就很难缠的上尉显然就不是个好忽悠的，也很可能已经想到了船长他们会突然发难，毕竟这里离港口太近了，想要逃跑的话有船就可以，而且军舰并没有停在附近。

　　但是船长的小聪明在精明的上尉面前似乎没有多大的用处，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他从后腰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插进了船长的肺部，面色却很快意。

　　“船长！！！”汤姆大叫出声。

　　已经躲在了一个集装箱背后，就准备利用集装箱里面装着的货物做出更大混乱的斯凯尔，早在船长那样做的时候就知道气数已尽，尽管看到那个总爱大笑的船长被上尉一刀一刀的捅烂了整个腹部，其他反抗的海贼也被海军们多数用枪支和刀控制下来，但是知道已经没有退路的斯凯尔，能做的不过是拉着汤姆逃跑而已。

　　借着集装箱的遮挡，他们不是选择了往任何一处跑，斯凯尔直接将汤姆推进了一节管道里，他也缩了进去。

　　他死命的按住了汤姆的嘴，即使被踢被咬也不放开。

　　他的计谋还是太幼稚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好计策。他也不认为两个小孩能够做什么，也预料到了船长他们绝对会反抗。不过反抗的时机不对。要是再等上一段时间的话，可是他们败在了事先没有商量，所以错过的时机，失去了筹码。

　　那个上尉是个精明人。很精明，不简单。这也是斯凯尔漏算的。

　　毕竟他根本就不清楚情况。

　　最后还是被搜查的海军们找到，两个人被押到了那个上尉面前。上尉的军装满是血，血肉模糊的船长就躺在不远处，被吓坏了的汤姆已经魔障了，他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斯凯尔也是脸色苍白，就好像是被吓坏了一样。

　　不只是他们，所以要跑的人都被抓回来了，民众们就像是犯人一样被集中在了一起，两个人也被丢进了人群中。

　　上尉并不满意，不过跑掉的不过是些小虾米，船长和副船长都死了，虾米什么的跑就跑吧，料准也不会来复仇。

　　民众混乱的原因查清楚了，知道不过是烟雾和水蛭惹得货的时候，上尉不但没有觉得可笑，反而更加阴谋化了。

　　他看向人群的眼神，冰冷而富有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