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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白家记事 ...

  •   清晨,陷空岛上已经有耀眼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到地上,留下点点光斑,卢家庄里,茂盛的树枝摇动着,虑下一片清凉。卢方从房中走出,猛吸了一口浓荫,顿觉神清气爽,只是看着院子里的光影,再望望火红的太阳,又没了出门的心思。

      卢方在亭廊里走着,突然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他抬头一望,小阁楼的顶上,一个少年正笑着看向自己。卢方站了住,满脸笑容:“五弟,今天倒是起得早,还有闲情呢。”

      少年坐在楼顶,一条腿垂了下来,身子倚在两边的横木上,看着就惬意。只是今日阳光过猛,卢方唯恐他热着了,便关切道:“快下来吧,顶上热。”少年眨眨眼,身影一闪便轻飘飘地站到了卢方面前,卢方仔细看了看他,眯起了眼:“五弟,今日穿得可真喜庆。”

      谁说不是呢?白玉堂本不拘于着装,平日里的穿着也是简单清爽,可今日他却一身艳红,卢方看着那佩饰心里却是替他喊热。不过,这样一打扮,倒还真的别有一番少年神气,英姿勃发。一身红缎走着金边儿,绣着五彩花纹,脚下蹬着黑靴,腰佩玉环,面如美玉,凤目流光,活脱脱一个画里的仙人儿了,看的卢方欢喜不已。

      “大哥,今日小弟要回白家一趟。”白玉堂看着卢方一脸别扭,说到。“哦?”卢方猛然回过神来,“可是白家出了事儿?哦,莫非是芸生侄儿……”

      白玉堂点点头:“家兄去世后,芸生便一直跟了白福留在白家。之前就是小弟教他的功夫,现在事儿都定了,小弟便想时不时抽空回去继续教他,顺便打理白家产业。”

      卢方“嗯”了一声:“这就是了。不过,芸生的有……”“已经九岁了。”“哦!”卢方摸摸下巴,“那便是比珍儿大了三岁。倒也不错,不错,回去教教他也好。”

      玉堂欢喜应了声。卢方又问:“那为何又穿成如此?五弟啊,你却是不晓事,把麻烦都留给哥哥,你便这样穿出去吧,明天又有媒婆儿来提亲了,我看你怎么办。”

      白玉堂挑了挑眉:“那便拒了。”“你啊……对了,你可有想过考个功名?”白玉堂愣了愣:“功名?”“是啊,可有考虑过?”白玉堂低头想了想,说:“那便考吧,想来也不是很难才好。”卢方笑道:“那可不是,考项马箭、步箭、弓、刀、石,均为外场,还要默写武经。不过……五弟该是没有问题的。”白玉堂笑了:“该是如此,我都擅长。”

      这话倒是实在的。就看后来入了江湖的白芸生十八般兵刃样样皆能,来无影去无踪,一手石子百发百中便可知晓这师傅白玉堂的能耐了。况且师傅,应是更加厉害的。

      兄弟二人又闲扯了几句,白玉堂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看了一眼腰间的金边扇,向卢方打了声招呼便上了马,马呼哧几下跃了起来。玉堂马鞭扬,直奔城里去。

      白玉堂已经和几位哥哥结拜了两年了,中间虽然也偶尔回来,但呆不长久。况且他也不是天天呆在庄上,三天两头往外跑,卢方之前却也不了解,白玉堂也不好经常去。好在侄儿白芸生与他亲近,还能认得。不过也该这样,白芸生从五岁开始便是白玉堂教的,那时虽然白玉堂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但功夫招式也基本有了把握,只是力度的欠缺罢了。如今回来与上次又隔了大半年,白玉堂远远望见白家招牌,对这次的生意有了想法。

      “爷!二爷,您回来了!”白福一见白玉堂,便放下手中的剪子惊喜地跑出来,白玉堂还没开口,一个小影子便直窜过来,边嚷着“小叔父”边往白玉堂怀里撞。

      “芸生,又不好好练功了。”白玉堂把白芸生架起来,瞪着他说。

      白芸生小嘴一瘪:“没有……芸生很认真的,小叔父,你好久没来了!你不在,白大哥也不敢让我多学别的。”白福一听便露出委屈的表情:“二爷……”

      “那么快就练完了?这些可是要经常练得,不能偷懒。”白玉堂笑了笑,“你白大哥不让你学也对,你就学叔父的,将来肯定厉害。”主仆三人欢欢喜喜进了家门。

      “二爷,池公子到了。”这还没坐下,那边一个小丫鬟便跑了过来。白玉堂抬头:“池润?我这才进屋,他便来了,倒真会赶时候!白福,都备好了?”

      白福连忙点头:“银子全都准备好了。只是爷,他万一反悔怎么办?我们这生意不好说啊。这么久了,大爷……他要死不认账,也没法拿他怎么办。”白玉堂冷哼一声:“这笔生意他必须做!别以为哥不在了就可以随便欺负白家。时间久又怎么样,他还不是来了?池家的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要是白字黑字写好了他也不会赖,他这样拖拖拉拉,无非就是想占我们些便宜罢了,我倒看他怎么拧过去!”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奢华的青年摇着金晃晃的扇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哈腰的人。“白二公子,好久不见啊,大公子不在了,白家生意还好吗?”池润悠哉悠哉地缓缓说着,四处打量。“不劳挂记。”白玉堂站也没站,直接问道,“池公子想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交货啊?”“不急不急,”池润眯着眼睛盯了白玉堂半晌,笑眯眯道,“我们池白两家乃几辈旧友,好不容易见了,该多聊聊才好。这样吧,我请二公子去陈楼一小坐如何?在那里谈事儿,又有美酒又有佳人,心情好了,事儿还不容易么。嗯?公子感觉如何啊。”

      白玉堂面不改色:“不用了。这事儿在哪儿谈都一样。你就给个明话,这货你给不给。你要是给,我们现在就签契约,立刻付你银子。如果你不给,以后白家的生意你也别做了。”

      见白玉堂放了狠话,池润僵了僵脸皮,猛地扇了几下扇子:“二公子不要说的那么绝么。想当初大公子在时,可温和多了。凡事儿好商量么,我看……”

      白玉堂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惊得池润往后退了几步,也把在一旁看热闹的白福和白芸生吓了一跳。“池公子,现在跟你做生意的是我,不是我哥。我已经挑明了,你做不做这笔生意自己看着办。”白玉堂冷着一张脸,“价钱按当年我哥谈好的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不要给我绕。你的货也最好三天内送来,晚一天就少付你一车的银子。我说到做到。你让我白家没法接上人家的货,我白玉堂也不会让你池家好过,你若不怕你今天便试试!”

      池润抖了身子,他身后那个半弓着腰眼睛轱辘轱辘转的人也惨白了一张脸。“二少爷,您别生气啊,我们马上签,就按原先说好的……池出,快去拿单子……”

      “我们池家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两家联络联络感情嘛,二少爷做事果断我们池家也不是难缠的主儿。以后咱两家的生意还接着做哈,不准给我们客套……”签好了约,把池润带出去的路上池润还不住嘴,白玉堂忍了几忍,还是没骂出去。

      送走了池润,白芸生拉着白玉堂的衣角:“小叔父……你刚才好凶……”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好好练功,叔父也凶你。”

      白芸生缩了缩脑袋,又问:“小叔父,芸生想问一件事儿,又怕叔父凶芸生……”

      “不凶你,说。”白玉堂终于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叔父,芸生想去陈楼玩儿。”“为什么?”

      “那里有美丽的姐姐……嗯,虽然小叔父你也很好看,但……”

      白玉堂蹲下身来:“那你会喝酒吗?陈楼的人都爱喝酒。不过那儿是不错,比起一般酒馆好多了。你想去也行,明儿让白福带你。”

      白芸生连忙点头:“好!哦,小叔父,乔叔叔昨天来了,他又新写了几首诗呢。”

      “哦?你会背吗?”“嗯!”“嗯,那会写么?写一写给我看。”

      白芸生眨巴眨巴小眼,冲到屋里拿纸笔了,没过一会儿,递过来一张纸。

      《喜邻》
      秋风簌簌落叶平,
      巷深悠悠归雁行。
      瞧得邻家小儿女,
      窗前呆念四月莺。

      “乔叔叔还说我就是这样。”白芸生撅起小嘴。

      白玉堂微扬嘴角,细看诗句,又看字形:“乔兄还是如此啊,这《喜邻》只能说太过平常了。不过他既是喜欢作诗也无妨了。倒是芸生的字有长进。”

      白芸生谦虚地点点头,两人突然没什么话了。白芸生看四下无人便撒娇起来,让白玉堂抱他。白玉堂在他小脸上捏了一把,把他托起,举到肩上,歪头笑道:“这么大了还那么顽皮。”白芸生嘿嘿笑着,叔侄俩一下午打闹,好不快乐。

      这之后白玉堂在白家又住了几晚,把简单刀法教给白芸生后便离开。中途拐到平安镇与乔兄见了个面,返回那天路经潘家楼偶遇项福,夜晚又干了件仗义之事,然后回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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