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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游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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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时间:1900年6月24日8时19分
地点:中国南京
人物:六道骸
记忆碎片:1
“那么,能否让我知道结果了?”深蓝色长发的男人笑着坐了下来,对面是那张刻板漂亮的东方脸蛋。伴着一种“我的眼光从来不会错”的神情,云雀说维诺尔已经允许了骸的加入。骸眯起异色瞳仁嘴边笑意不减,轻声说:“我真好奇那群人给了你什么暗示。”闻言云雀愣了愣,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微笑起来:“啊——原来你就是他们提到的人。”
“什么?你的意思是……kufufufu你一开始不知道?”眼珠子转了又转,最后停在房间的一个隐蔽的角落——的监视器上。“当然不,”云雀耸了耸肩,“仅仅是觉得你这家伙很可疑,以及,杀人的速度很让我满意。维诺尔需要这样的人。”“哦啦,你看见了啊。”骸把玩着桌上的笔,在手指间转得不亦乐乎。
“要是你想杀人灭口,我不介意。”黑发男人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我想我会很乐意和你打上一架的。”“当然不。”骸学着云雀的口气说,“仅仅是看到了而已,你隐藏气息的本领也让我很满意。”随后他紧绷着的脸一下子坍塌,趴在桌上自己笑了起来。云雀略无语地看着他后脑勺上翘起来的那搓诡异蓝毛,觉得这辈子都没办法理解他的笑点了。
接着云雀打开文件,将一小袋戒指扔在骸跟前:“上面给你的。还有这份资料,你自己看。”接过文件,眼睛快速扫过,骸又将目光锁在云雀身上:“就是说……维诺尔既不是帝国的人,也不支持兴中会?呵,你们要做中国的救世主么。”“兴中会一直是一盘散沙。维诺尔是反帝国团体。”云雀停下了叙述,走到角落将监视器击碎,又回到桌前若无其事地说:“我们上面还有彭格列,彭格列九代想要就此控制中国经济。当然,后半句是我自己的分析。”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骸不得不愣怔,面部表情僵硬起来,嘴巴微张,眼睛看着文件好几秒没了动作。他将那袋戒指拿起来,晃了晃,金属的碰撞声叮叮当当刺激耳膜,名词不受大脑控制就脱口而出:“雾之指环?”他突然想起来游戏开始前程序灌输给他的信息——7^3。“游戏开始了。”他小声对自己说,确保那声音不会到云雀耳朵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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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手中的笔,在桌子上踌躇般点了几下,骸问道:“那我可以知道兴中会和那些‘可爱’的帝国主义者们最近的动向么?”奇怪地瞥了骸一眼,云雀在问题的基础上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不是这里的人?”即使那语气并不像个问句。“随你怎么想。”骸耸了耸肩,“总之……我不是太清楚。”
“自己看。”云雀从桌子左边最下面一个抽屉拿出一叠报纸,扔到骸面前。
然而还没等他看清楚上面的一个字,脑中一个声音传来。正想着是不是又是“记忆碎片”之类的东西,眼前就闪出一片蓝光。
「计算机有故障。」
等等……这是什么BUG剧情。
「计算机……」
「故障已消除。」
「必要简介:
1900年中国清政府即将垮台,由孙中山领导的兴中会渐渐扩大到全中国。维新变法失败,义和团运动刚刚结束,八国联军全面侵华。人民借由孙中山意识到拯救中国必毁清政府。
维诺尔于维新变法期间成立,成员为被帝国剔除国籍的非中国人。维诺尔的宗旨如同名字:成为永远的赢家。此时彭格列赞助维诺尔的目的未知(请根据游戏中获得的信息自行判断)。
因为维诺尔苛刻的宗旨,所以人员的选拔完全是靠非自愿暴力手段,同样,要是失败——每一个任务后至今未发现维诺尔中任何一位失败者的踪迹。」
「信息提供结束。请自主决定接下去的做法。」
哦呀……这是在逼我服从维诺尔?稍稍有点苦恼哦?彭格列也好,这个游戏也好——以为我是什么啊kuhaha
六道骸在渐渐隐去的蓝光中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又恢复了办公室的景象。他取出一只雾戒戴于手上,对着云雀笑得轻佻:“我明白了,亲爱的先生。”之后云雀收起了他吝啬的目光,没再分给骸一分一毫。只是听着那语气有些许不爽,心里想着自己怎么会带了这么个违反风纪的家伙进来——不过。他嘴角一挑。没什么好烦恼的,看他的利用价值才是当务之急。
“这是上面派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云雀将纸条折平,放在桌子上就抬腿离开,一秒也不肯多留。回到维诺尔提供的住宿,骸拿出柜子里的早前有人准备好的化学指示剂。透明液体一沾到纸张就迫不及待地晕染开来——并且迫不及待地,显现出血红的字。
“任务一,抹杀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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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着手里的纸片,骸眼微眯——他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关于彭格列给予的那个“任务”。如果他没记错,那位将要被他抹杀的先生现在正在日本逃窜?
不过骸觉得就算他杀了那位,也怪不得他,“疯子”总是躲过时代的追杀之后才变成英雄。
下飞机后迎面吹来的是带着咸腥味的海风。那架第二次工业革命留下的老古董吱吱呀呀地在身后扬起一片尘土,在满天的浮尘中摇摇晃晃走远。
——那是一股,异常强烈、并且突发的怀念之情。骸怔怔地低头,撑大眼眶看自己苍白的手。随后他失笑。
——哦啦,这种情绪可不像好兆头kufufu…
任务的那两个月中的繁复细节不再赘述,子弹出膛的时候骸正慢悠悠一手拿着巧克力奶茶,眼睛看似不经意瞥过推开弗瑞德(friend/afraid)大厅的们,走出来的那位先生。随后迎来的,自然是自己周身的几下并没瞄准的子弹,以及,那位先生巍巍颤颤的匍匐。骸不禁觉得那动作要是放在云雀身上倒是生动得可以。
将被捏得变形的奶茶杯准确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骸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他从那边带回一本日记。却不是新买的样子,红色的皮质封面显得足够陈旧,像是从一战的硝烟中捡起来的东西。
「9.3
我放过了孙文,那个男人不该死。
但是,似乎有人不想我死,紧跟着我的脚步,将子弹嵌进那个男人的头颅。
两个月来并没有收到任何新的记忆碎片。可是不安感却越来越强。」
骸皱眉看着日记的第一页内容,觉得如此严肃的口气真不像自己。初晨的阳光从小小的窗户外折射进来,金色的晕却并没有那么神圣,反而让人,无声地发怵。
“年轻的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骸微屈身向云雀行了个礼,好似欧洲宫廷走出来的毛头小子。“恭喜你。”嘴皮子动动,云雀不得不稍稍仰头看进骸的眼睛里,他那永远挑着的嘴角有让人想打破那种假象的冲动——可是云雀没那么做。“那要感谢您的协助才是……”借着身高的优势,骸将头抬起来,下巴对着云雀的眼睛,“不过你大概不必担心我的判断哦?”
云雀抿紧唇,思索片刻便知道了骸的意思,貌似正直的灰蓝色凤眼再次直直看进骸的异瞳。“不是我。”他说,“大概是弗瑞德自己处理的。”
“你是说……自己杀了自己的,‘合作伙伴’?”
黑发青年颔首:“那种事弗瑞德没少做过。顺便一提,弗瑞德是维诺尔的死对头。”“……kufufu我明白了。”随后青年懒得再看他一眼,就要擦肩走过去。
下一秒青年的手臂就被另一个人紧紧握住,痛感神经此时敏感得过分。
“不过,先生,你大概还有事情瞒着我?”一下子打开骸的手,蹲地条件反射般一个横踢将骸撩到在地,青年站起来,斜眼看地上的人,神情冷淡:“没必要。而且,没有。”一瞬间放松警惕的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后背就砸上了地砖,“云雀恭弥,你很喜欢这样玩我么……”
说出口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猛然想起来游戏很有可能就此结束。
但是一直到云雀走远,骸快速的心跳平复下来,都没能听到耳边那个熟悉的机械女声。骸盯着云雀远去的背影,呢喃着。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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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将戒指全部收好的骸才想起来那个家伙完全没有告诉自己应该怎么用。他掏出一枚,安静地观察:这枚奇怪的戒指周围带着刺,中间镶嵌一块多棱蓝宝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枚。将两个指环放到一起后,他几乎要笑出声,毫无缘由——不过,这么轻易地交予他“装备”真的没问题?
骸兴趣缺缺地用左手摆弄那个蓝宝石戒指。两个戒指,一红一蓝,如同他自身的眼睛,盯着他,叫他呼吸也不流畅。着了魔似的,骸不断重复之前的动作,金属撞击木桌的声音清脆而规律——简直与催眠声如出一撤。
“进来。”
有人从外面把门拉开,鞋子也没脱就走到骸的面前。“名字。”
“草壁哲矢。”骸眉眼弯弯,“请”草壁坐了下来。
“那么……草壁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深蓝色发的青年像往常一样笑着,许久得不到回应的他睁开异色的眼,左手一挑将指环挑起,下一秒金属质地的戒指又被重力拖回桌面,高频率地摇晃着不肯停下来,他决定将自己藏在话中的意图说出来,“云雀先生,想要干什么?”
“恭先生……还……是想试……探你。”草壁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长年(?)含在嘴里的草随着嘴巴的开合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板上。“怎么试探?”骸将身体朝前探,意图将催眠术更加牢固地抓住草壁哲矢。可惜那个男人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骸轻笑起来,嘴边弯一个轻佻弧度:“kufufu他也还是不信你……忘了刚刚的事。”他的微笑渐渐隐没了去,变得面无表情。草壁站起来,还不忘拿上地上的草梗,动作僵硬地走到门外,将门一点点关上。
蓝发男人打了个响指,两秒后,有人从外面把门拉开,语气恭谨:“六道骸,恭先生想知道您的指环运用到什么地步了。”骸笑笑,从地板上站起来:“不,还一点儿都不知道怎么用。该及时去请教云雀先生才是哦?”草壁低着头不说话。“kufufu…好了——现在就去你的上司那儿吧,草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