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初世

89、你会怎么做？

　　要说的话说完了，要传达的意思也传达到了，赤司征十郎朝黄濑一树礼貌地鞠了一个躬，伸手拉过黑子哲也转身离开。才走了几步，黑子就不肯走了，赤司眉头一皱，不耐地催促道：
　　「哲也，走了。」

　　「赤司君，请等等。」

　　一把拉住往回走的黑子，赤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也冷了下来。
　　「哲也，别惹我生气。」
　　「跟我走。」
　　「不，赤司君，请放开我……」
　　尽管知道赤司已经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了，黑子还是企图挣脱赤司的手。

　　「小黑子，你先走吧。」
　　「但是，黄濑君……」

　　黄濑凉太呼了一口气，转头对上黑子担忧的蓝眸，扯出一个有点僵硬的微笑。
　　「我没事的哦，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好吧。」
　　话音刚落，黑子就被赤司强硬地带离。
　　一行五人先后出了房间，走在最后的绿间真太郎看了房里两人一眼，习惯性地推推眼镜，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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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还是沉默。

　　黄濑凉太自知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失态，也做好了被父亲责骂的准备。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觉得自己刚才所做有错。是说，如果他听到赤司的话还能保持冷静才奇怪吧。

　　「凉太，变了呢。」不明所以的话。
　　「……」只能沉默以答。

　　「以前的凉太实在太无趣了呢。」
　　「让人提不起兴致。」
　　黄濑一树放下笔，起身从书桌后走出来，慢悠悠地踱到自己儿子面前。看着那副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容貌浮现出与以往不同的神情，黄濑一树眯细了眼睛，满意极了。
　　「还是这样比较好。」

　　黄濑凉太皱皱眉，自家父亲的恶趣味他或多或少也领教过。每一次都是莫名其妙地开始，又莫名其妙地结束。时间久了，他也懒得深思其中的缘由了。

　　反正，自己的父亲总不会害自己……吧？

　　「凉太喜欢哲也。」
　　「非常喜欢。」
　　「啊，正确点来说……」
　　「是爱着哲也的吧。」
　　完全肯定的语气。

　　黄濑凉太抬眼直视着自己的父亲，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需多说，只要承认就好。

　　黄濑一树放松身子靠坐在宽大的书桌边沿，充满玩味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儿子，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笑道：
　　「也只有哲也能有这个能耐了呢。」
　　「不仅是凉太，就连征十郎也陷了进去。」
　　「难道说真太郎、敦，还有大辉也是？」
　　「啧啧，情敌还真多。」
　　「那么，凉太打算怎么做？」

　　「我认为父亲大人是最清楚的。」
　　很简单啊，抢回来就是。
　　只要站在那孩子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玫瑰色的薄唇微勾，眼眸里明亮的金色褪成暗黄，眼底缠绕的疯狂一览无遗，内心阴暗的情绪瞬间汹涌而至——
　　抢夺。
　　占有。
　　囚禁。
　　束缚。

　　呵呵呵，小黑子啊。
　　我很快就来接你了喔。

　　看着陷入疯狂臆想的儿子，黄濑一树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有些事不是只用说的就行了，不亲身经历一次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到底什么是温柔，什么是爱。

　　所以说，还是孩子啊。
　　遇到喜欢的东西第一个想起的是占有，而不是珍惜。
　　到最后，可是会什么都得不到喔。

　　凉太，让我来看看，你到底会怎么做。

　　黄濑一树伸手拍了两下自己儿子的肩膀，绕过他的身子往门口走去。而就在手搭在门把上的那一刻，黄濑一树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顿，回头说道：
　　「对了，再告诉凉太一件事吧。」
　　清冷的声音带着戏谑的意味。
　　「要说征十郎和哲也的婚约是赤司家正式承认了的话。」
　　「在此之前，赤司征十郎还有另外一个婚约喔。」
　　「我记得那是征十郎的父亲在征十郎才8岁的时候亲自为他订下的。」
　　「对方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
　　「至于名字嘛，好像是……」

　　随着门扉关闭的轻响传入耳里的那个名字，让黄濑凉太不能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世界。
　　突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