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83、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的。吃吧。”

　　枫喂到小半碗时凄月摇头说吃饱了，让他自己吃饭。枫没有再劝，自己端起碗慢慢挑饭，却有些吃不下。

　　“我来吧，还你的。”凄月觉得体力恢复了些，伸手接过他的碗用勺子开始挑饭，她抬头把勺子递过去时，枫真看着她微笑。凄月停了一秒，似乎好久没看到他这么开心的笑了。

　　“吃吧。”凄月声音柔和了些。枫吃着觉得饭都是甜的，一直笑着。

　　过了一会，凄月低着头伸手过去时被握住了。“凄月……”他在期待她说什么吗？凄月看了看自己被握住手。

　　抬头看着他，无法想象他是个烂情的人，嘴角扯过一丝冷笑：“林竹枫同学，我只是还你人情，不用这么谢我吧。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为什么会问出最后一句！

　　枫只听到前面就愣住了，对呀，他在做什么！放了手，一言不发，接过碗，拿了筷子食不甘味的吃饭。凄月看着他的委屈，忽然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是故意要他难堪的，只是，脑子里忘不了他握那个女生的手那个画面……

　　过了很久，枫收拾了东西坐回原位，看凄月盯着电视在看，而刚好电视上是一片雪花，枫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她会是在想什么呢？

　　“凄月，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是我想太多了。如果，只是做朋友，或者，只是可以让我陪着你的话，这样可以吧？我不该……要求太多的。”

　　凄月觉得这话说得和那次在公园里好象，甚至，他对待自己的方式似乎都没有变化过。凄月仔细思索着，越来越觉得他对自己和以前一样……

　　该死！根本他就做不到相敬如宾，甚至，她自己现在都做不到。正如夏娜所说，她给了他希望以至于他不肯离去……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在……想什么呢？”枫轻声问。

　　“我希望你……”我觉得你最好远离我，免得再受到伤害，这种话是如何也说不出口，明明准备说“我要你滚出我的世界”，一开口就错了。

　　手机忽然响起来，凄月吓了一下。

　　“我接吧。”枫循声找到手机，由于气氛很尴尬，他自作主张的接了电话。

　　“您好。”他看过去，似乎凄月没有反对，也不打算阻止他。

　　凄月其实希望他和哥说话，那样，无论哥怎么说她或是那件事，都必然会让枫绝望的。甚至她能够猜到哥会说什么：

　　楚凄月和我提过你，说是高中生活太无聊了，你给了她很好的调剂，可是，大家玩玩就好，就不要太认真了，我们结婚的时候如果有空，就过来一趟吧。怎么说很感谢你对她的照顾啊。

　　她转过身保持晚上的姿势，背对着枫，闭上眼睛想起荆芥来，她不能再阻止他离开自己了，不可以再那么自私。荆芥呀，如果是你，可以很果断很坚决吧，不会像我这样，这么软弱。

　　——“是林竹枫呀。你们吃饭了吗？凄月呢？”

　　“吃过了。”枫尽量冷静的回答。他现在直想对清茶发火，从他进门起，似乎一直都能感觉到凄月对清茶的思念，他都快要疯掉了。凄月却因为他这一句惊了一下，略一思索，想到是清茶。他那么忙还抽空给自己打电话，何必呢！

　　——“哦？”清茶是喜大于惊的，能够让凄月现在吃得下饭，估计只有林竹枫做得到了！他当即转过多个心思，“马上来学校门口一趟，我有事跟你讲。”他望了望窗外，以后恐怕会更忙，虽然，好希望是自己可以一直陪着那个女生啊！

　　“可是，凄月她……”枫现在可不想走开，更不想听从于清茶。

　　“关于她的。”清茶打断他后简短的说，看见有人进来，挂断了电话。

　　“沈总，有一位叫沈曼的小姐，声称是您的妹妹，吵着要进来。”

　　“让她进来吧。”清茶有些头疼，这么快就知道了？

　　“沈清茶你告诉我，爸爸他真的是去旅游了吗？”沈曼进门第一句话。

　　“你听谁胡说什么了？”清茶一如既往笑着反问她，示意她坐下。

　　“沈—清—茶！为什么要骗我！不用再装了，我看见你和那个贱丫头进了医院，爸爸出事了是吗？告诉她也不告诉我吗？！”

　　“不要骂凄月。”清茶的笑容淡去了一层，静静的说。

　　“沈清茶，你疯了！你从来没有这么维护过任何人！”沈曼的语气越来越冲，清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只是他现在好累，被她这么一闹，更疲惫了。“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沈清茶，你太过分了！你可以装作对我视而不见，你可以不接受我，可是，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我更爱你，十年了，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我爱你！楚凄月，好，我不骂她……她可能比我更爱你吗？她根本……”

　　清茶见她哭了，情绪也缓和下来，起身就要走，“我不要她喜欢我，你去医院了却没有去看爸爸，只是想听我亲口告诉你吗？还是，你真的担心爸爸？我有事先走了。”语气平静似水，开了门才接着说，“别哭了。”

　　沈曼茫然的站在办公室里，他真的从来没变过，无论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好象根本不介意……

　　记得他被学校开除后要到外省去读书，当晚他照例去道晚安，当他的唇落在自己额头上时，沈曼终于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他。清茶他没有反抗，亦没有什么表示，等到结束了，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晚安，做个好梦。”然后就一脸平静的出去了。

　　沈曼知道的，那是他的初吻，他很自重，而且又从没有谈过女朋友，可是，他还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就仿佛真的没发生过，仿佛只是她做了一个梦。

　　沈曼想不明白他走时的那句话，他是说他不要楚凄月喜欢他？只是，没空继续细想，她想去医院！父亲毕竟是父亲，多么恨他，也还是父亲。清茶不肯告诉她，越发说明，很严重。

　　“沈清茶吗？”凄月头也没回就问。

　　“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他！”枫忍不住说出来，说出来就后悔了。他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没有自信过，似乎完全没办法超越那个男生！

　　“有什么问题吗？”凄月闭上眼，习惯性回了句。

　　“要睡吗？回房吧，我出去一下。”枫看着她，终于转开眼。

　　“要……出去？”凄月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睁开眼看着他问出来。

　　“你……不想要我走吗？”枫看着她的反应问。

　　“没有。”立即的回答。

　　“我知道了，走了。”枫走得有些急。

　　门又一次一开一合，这次凄月没觉得冷，倒有些热了。她觉得有些怪，慢慢起身拿了衣服去淋浴，竟对温度没什么感觉，水温也忘了调节，还是冷水。

　　出去做什么？见那个女生吗？什么时候回来呢？还是根本不回来了？他刚才没说再见呢！凄月对冷水毫无感觉，甚至都不太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这么快？”枫见到清茶时，清茶正坐在门口的花坛边上，安静的等着。跑过去坐在旁边后说。

　　“不讨厌我了？”清茶突然问，就笑了，有些故意取笑的意味。

　　“什么啊？”枫知道是说刚才接电话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接电话那会不是对我挺不满的吗？现在让你批判一下。”清茶直接点明了说。

　　“……”枫沉默了，没想到清茶居然这么记仇！

　　“呵，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啊？”清茶以这句话结束了对他的取笑，微微笑着开始正题，“其实，我不是很了解你。肖俊飞他……我想问你，现在对凄月是什么态度？”清茶一直很清楚飞很避讳自己，而飞，显然更了解枫以及更清楚他和凄月之间的事。

　　“态度？我刚才对你态度很差是吗？我……是因为凄月，她不停地提到你，不停的说……说她很喜欢你，她……真的很喜欢你。”忽然从最开始的不好意思变得有些感伤，“凄月她很好的，人又漂亮又聪明，各方面都很优秀，而且，她家务方面也做得很棒……你其实比我清楚吧！你……不喜欢她吗？”枫低着头没有去看清茶，语无伦次的说着这些话。

　　“哦？”清茶的嘴角往上又翘了些，刚才的疲倦似乎都减少了些，“林竹枫，你这个人挺有趣的，一边做媒一边吃醋，感觉还好吗？”清茶看着他低着的头，笑意更浓了。过去很久了吧，他似乎没有如凄月所说的淡忘了，而且，他对凄月喜欢的程度，也似乎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是不好受，在凄月面前我不好发脾气，可是真的很烦啊！你肯定没试过，我就坐在她旁边，却像是离了十万八千里，明明希望看到她开心，可却事事让她烦心，而且……她因为想着你……那么伤心！你根本想不出来，有时候我宁可去照顾她的人是你，至少那样她可能开心点……”枫本来开始有些觉得告诉清茶这些事很奇怪，却一直说了下去，低头用手撑着额头，“不过一见到你，又根本气不起来！”枫说着有些泄气，“说来也只怪我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都只会让她看着讨厌！”

　　清茶看他一眼，抬眼远望，“难怪你每次遇见我都要问凄月好不好，不过，无论我回答好还是不好，你都不会高兴吧。你打心里觉得我和她离得更近是吗？”清茶说完忍不住轻声笑出声来。

　　“是呀，难道不是吗！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呀！”枫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笑，只顾自己伤心。

　　“那你呢？你又有多喜欢她？又持续了多久了呢？”清茶淘气的扬起嘴角，由衷的觉得有趣。

　　“你怎么问这个？”枫一开始就没意识到清茶的目的。

　　“那你愿意说给我听吗？你好象并不讨厌我，而且……把我当哥哥似的，很喜欢我呀？！”清茶笑得比平时开朗许多，没什么心机。

　　“喔！你……”枫有些脸红，他尽做些蠢事！哪有人把情敌当哥哥对待的，还说了一大堆自己的不满什么的！可是又想了想，“好啊，反正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只要…你不笑话我。”见到清茶点头他继续说，“我是高二上学期正式算是认识她，从那时算起，到现在，一年多了吧，至于有多喜欢，我说不清楚。”

　　清茶脸色变了变，“你好象有女朋友吧？”

　　“谁说的！……哦，你说苏惜吧？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枫坦然的说。

　　“这样吗？”清茶语调奇特的问，他怀疑枫遮掩了。

　　“你不信我！”枫语气里有些失望。他哪里知道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对他不怀戒心，又不忍怀疑他，清茶是不会直接表示怀疑的。“那算了，你找我就为了这些吗？”

　　“我想问你，如果她一直对你那么冷淡，你能照顾她多久？”清茶笑着进入主旨。

　　“哈？其实，我和她约好，只要她不开口，我不会离开她的，可是，我违约了。我错了，我不该违约的。”枫说着自嘲的笑了，“我根本做不到远离她，即使她出言赶我，我也没办法做到！我宁可看她和你在一起，也无法忍受见不到她，要背对她让她离我越来越远！完全没办法再过一天，这样的生活，似乎什么意义都没有！这次，她原谅我，是我的幸运，我知道这很难得，我会好好珍惜。如果你是问我想照顾她多久，我告诉你，我希望她这一辈子，身边的人都是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