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53、决定

　　“你什么时候来的？”沈清茶熟络的问他。

　　“你们刚进门那会，在夏娜前面一点。”男生毫不犹豫地撒谎说。

　　他坐下了，开了枫未动一下的那罐可乐，“进门的时候你就该说：‘怎么衣服散成这样，我早上醒的时候不是帮你穿好了吗？’恐怕林竹枫他连门都不会进就直接走了。”

　　“你就在门口看戏，等着现在来批评我？”沈清茶仍旧笑着说。

　　“凄月，你为什么不找我来演这出戏呢？”飞有些遗憾地说。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能保证不对仪吟讲吗？”凄月质问他，飞应和着摇摇头。清茶和他并不熟，但从刚才到现在，他觉得肖俊飞这个人通身有着一重无牵无挂的从容之态。

　　“给你买的。”飞漫不经心地提出一袋东西，是套茶具。凄月也伸出右手去接。第二个人却抢先从飞手里双手接过了那套茶具。

　　“注意点。”拿到东西的男生说。

　　“别说得自己多不堪似的，你是谁啊！沈曼的哥哥。”飞嘲笑他说。

　　沈清茶并不生气，也知道他在开玩笑，飞并没有多少嘲笑意味，他好像很无所谓，只是随便说说，语气很淡，不温不火的。

　　“还好吧，凄月？我不太懂这个。”

　　“你选的怎么会差。”凄月看出来价格不斐。而且，飞的欣赏水平她完全没必要怀疑，何况他清楚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

　　“是啊，我能知道你会选哪件东西，却始终不明白你。”或者，你会选什么人……

　　“是吗？”凄月不甚在意地说了句。

　　“不如出去买菜吧。我今天决定留下来吃饭了。”飞一副给你面子的语气，然后转向清茶，“你怎么称呼？告诉你，凄月的厨艺可是好得没话说。”

　　“一起去吧。”清茶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到底叫什么？不说那我以后就叫你沈曼的哥哥。”飞调皮地笑了笑。

　　“沈清茶。”清茶微微笑着，他既然查得出来自己是沈曼的哥哥，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哦，那一起去吧。虽说两个大帅哥陪一个女生去买菜有些惹人注意，但看看凄月也是很养眼的呀。”他仍那么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清茶淡淡笑着，并不答什么话。

　　“就去前面的超市吧，很近的。”凄月说着关上门。

　　枫从凄月租的房子里出来后，失了神似的晃到了学校里，本想去生物园坐会，路上不巧碰到了沈曼。

　　“这不是我们的林大帅哥吗？怎么放月假到学校来有事？不会和我一样私会情人吧？”沈曼笑着，看他脸色不好，马上猜到他和楚凄月闹矛盾了，“不是被楚凄月给甩了吧？不至于吧！我说林竹枫，以你的条件，在学校里随便什么样的女生挑不到，何必偏吊死在她那棵树上！我知道你是追求高难度，眼光高，可学校里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也有成绩也好，外表清冷的，你随便追宜追，那多容易的事，何必弄得自己那么狼狈……”

　　枫并不想理她，可她一直缠着他不停讲话。终于她等的人来了她才走了。枫到了生物园里，石桌上还放着不久前他用来压信的石子，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呢？

　　沈曼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事挂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生的表情总是挂在眼前，挥也挥不散。

　　难道她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我没看清？怎么会……

　　忙了一个中午，回来时已是下午两点，刚进门口就看到林竹枫，坐在通往第一楼的两级台阶上，看到他们回来就站起身来：“今天凄月你下厨吗？我可不可以留下来？”凄月乍看到他很震惊，随后又回复正常。

　　只是他笑的很空虚，让人看了很难过，所以……早上才决定绝对不看他一眼的……

　　进门后凄月就开始理菜。其实昨晚她虽然喝醉了，警惕心一点也没少，她清晰感觉到清茶抱她回房，帮她拉上薄被，甚至轻吻她的额头说晚安，然后出去从外面锁上门，把钥匙从门缝里塞进去，然后是他清理啤酒罐的声音，最后是他躺在沙发上的呼吸声，这以后凄月才真正沉沉的睡着了。

　　他的吻和早上拉衣服是没商量过的场景，凄月有些疑惑，她不明白沈清茶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她料错了，她发现就像飞说不了解她那样，她也不了解沈清茶。可是……她不抵触他，甚至，她恨不能靠近他，更靠近他……

　　来切菜时才发现没有菜刀，出去看到枫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清茶坐在他旁边淡淡笑着，都没讲话。飞四处观摩着，一刻也没闲着。他倒是一副当家人的姿态。

　　“我去隔壁借菜刀，你们自便，冰箱里什么都有。”

　　凄月的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妇，她走过去时门没关，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尖细细的说着：“……现在的学生真是太过分了！昨天晚上带了个男生回来不说，弄了满屋子酒气，今早还看到那个男生出来去买早点。中午来的那个男生真是可怜，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孩子！我看他等了那么久看不过去就跟他说你先回去吧，他们出去逛街了。你猜他说什么，他说：‘阿姨，我再等等，她就快回来了。’任傻子也看得出来孰好孰坏呀，你说那个女孩子就没感觉……”她当然不是说给凄月听的。她的丈夫在客厅看报纸，听了后说：

　　“你管人家那么多事干嘛。也许那个女孩子只是一时糊涂，她看着是个好学生。”

　　“是，长得漂亮的都是好人。”

　　“你这人，和个小女孩还吃醋啊！”他说着侧了侧身子，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凄月，咳了一声问，“你有什么事吗？”女主人探头一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手在围裙上蹭来蹭去。

　　“能借菜刀用一下吗？我们忘买了。”女主人慌忙拿了刀给她。

　　“谢谢阿姨。”凄月略点点头。转身走回自己房子里。

　　吃饭时飞尽往凄月碗里夹菜，枫几乎没怎么动，凄月也吃得很少。沈清茶如凄月想像中那样吃得很斯文，过分的有风度。吃完饭，清茶提出他收碗，飞说他要帮忙。凄月略犹疑了一下就出去了。

　　到客厅里，凄月便开始泡茶：“我还没泡过茶给你喝吧？等一等就好。”她轻轻笑了笑，没有抬头看他，以后也没有机会了吧。

　　她把茶递给他，并不教他怎么喝，而是自己在他旁边坐下了，慢慢品着茶，用余光看到他闭着眼在嗅茶香。两人都没说话，慢慢喝着茶。

　　“凄月。”和以往一样有些散漫的声音。

　　凄月配合地回头去看他。看到他端开了放在唇前的茶杯。

　　“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的，所以……我不会，也不想。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有空到家里来，爸妈都很想你。”

　　凄月没有反应，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能说什么吗？做到这地步了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