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24、搅乱一池春水

　　凄月没有料错，是有事情发生，一件，在她预计中，另一件，却是打死她也猜不到的．

　　苜蓿在她远离林竹枫后本就更主动的去追求了，经常找枫讲题目，这次月假，更是以此为由去了他家里．她选了个绝佳的时间．林母留她吃午饭．

　　席间，提及汤很好喝，林母顺带说是凄月教自己的，同时夸了凄月的好厨艺．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凄月她现在应该正在她男朋友家帮他们下厨呢．＂

　　这话一说完餐桌上就安静下来了，林父林母都没说话却一起去看枫．枫什么也没看也没说起身：＂我要去迟家里看书了，你们慢慢吃．＂

　　苜蓿过了会也觉得罩不住就也说过去了．

　　她敲门是楚迟来开的．看见是她，迟的脸上微微泛出一丝苦笑：＂进来吧．＂

　　他在迟的书房里，坐着似乎在看书．走过去才看到书页中夹着的照片，是楚凄月．

　　＂为什么？＂她愣了，即使楚凄月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即使．．．＂为什么那么维护她？她为你做过什么？她帮你整理过桌子收拾过试卷，帮你擦过车给你留过雨衣吗？她为你做过什么！任何一个女生都比她做得多！为什么偏偏．．．＂她脑海里全是那些场景，她记得自己为他做过的每件事，她没想过要他回报或是发现什么，她没想过要他感动或是感激，只是，他视而不见的同时，为什么，为什么会爱上那个女生．

　　＂她什么都没做过．＂枫抬头看她，发现她哭了，泪水沾湿了她脸上的化妆粉．＂她也不需要做什么．你就是你，她就是她．＂他并不知道，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其实，是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啊，他，至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这一点．

　　苜蓿再无话可说，跑出去时看到门口站着略带点悲伤看着自己的迟，突然扑到他怀里哭起来了，她从来没发现过，从来没注意过她身边的这个男生，他顺从自己，体谅自己，每每在她难过时给她最大的宽慰与关怀．可是他从未提出过任何不满，他没说过任何条件也没中途退出过．

　　枫看了他们一眼，突然担心起一件事来，他想到凄月伤心的时候会怎么样？她不会愿意被人看见，莫非她一直都是自己藏起来．．．他突然好难过，他不在的时候，她是怎么过的？

　　肖俊飞在小丁找上他的时候没露出一点诧异，路奇找他．

　　＂奇哥，有事？＂他笑笑．

　　＂是，听说楚凄月是你女朋友，安哥想见见你．＂

　　见到他口中的安哥是在个咖啡屋里，就是学校旁边的一家．他甚至怀疑那个人中午去见过楚凄月了，可是无法得到证实．

　　＂你好，Dead乐队的吉他手Wind,楚凄月的……”他停下了，笑着看着那坐在座位上一直没起身的人，然后自己也坐下了。

　　　“你们先下去吧。”安开口对旁边的人说。

　　“你们交往有多久了？”他没抬头，只是看着自己的咖啡。

　　“只是协议而已。她不喜欢我，我也不敢喜欢她。”肖俊飞直接开门见山。

　　“哦？”他挑挑眉。很聪明的男生。

　　“这么聪明的女朋友我可不敢要。若是说，她会喜欢上谁的话……大概是……”肖俊飞停下了，看对面的男子仍不紧不慢地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是和她同班的林竹枫。”肖俊飞慢慢说完，有点满意的看到那个男生眼中闪过的一道光芒。然后安放下手中刚喝了一口的咖啡杯，躺到椅子上闭上了眼。肖俊飞知道自己该走了。

　　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陷害他，林竹枫的麻烦，似乎并不多这一个。

　　中午枫才停好车，车库里有人走来递给他一张纸条。很简洁的几个字：我与楚凄月有密切关系，想见你。

　　他没说什么，跟着那两人走了，下午再也没回来。阳光有些晃眼，将要入夏了，空气开始黏着起来。

　　凄月中午真的遇到她哥了，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他问她和林竹枫的关系。

　　“他对你有多重要？”

　　她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答案。

　　下午她收到一张纸条，是地点和时间。上面一行字叫她安心了些：你按时来他不会有事。

　　上自习前她收了东西要出去。她没想过该不该去也没想过去了又能怎么样，她居然没发现自己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该去。

　　“小七，你要出去？”夏娜颇有点疑惑地问她。

　　“恩？”她没回答，心绪已经飘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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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凄月是什么关系？”枫有点不习惯突然的黑暗，只有一盏昏暗的吊灯。

　　“她迟早是我的女人，你说呢？”那人没抬眼看他。眼中那摸怒意被另一人尽收眼底。

　　“怎么可能！”枫大惊，“今年平安夜过了凄月也才十六啊！”

　　原来那天是她的生日，原来是这样。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包括，十五岁那年，那天……他做那些事的时候。难怪每年那天她总是在，他还以为是巧合……可是，就算从她五岁到十二岁，她的笑容都只为他一人绽放又如何！她照样不愿跟他走。

　　那个“家”里没有爱她的人，也没有她爱的人啊！停住。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并不是，并不是没有她爱的人。他突然想到，可能，那个丫头，是为了他最恨的那人而留在那里的……她，莫非，是爱着她的母亲的？他忍不住想大笑的冲动。三年了，他还是没想清楚这些事。

　　凄月到的时候林竹枫已经被打了。

　　“不是说我按时到不会……”她发现自己错了，每次见到她哥她都会不自觉颤抖，会说错话，她现在这么鲁莽，是要害了他的！

　　“关心他了？”他嘴角挂起一丝不存在的笑容。

　　“不是。”凄月发现自己的无论想多么周到总是在遇到她哥的一瞬间就全部乱了套。眼见他哥做了个手势要后面两人继续，她改口了，却并不觉得改口了是对的，“是的。”

　　“我想看看，”他停下那个手势向她走过去，“你会不会让我碰你，因为他，让我碰……有洁癖的你。”

　　他伸出的手停在半中央，几乎就要触到她的脸庞了，车库里的人都愣住了。这里是以前用过的车库后来被废弃了，只有一盏昏黄的吊灯在上方晃荡，可是，凄月手里的刀却异常晃眼，明晃晃的。正停在他的脖子上。

　　他笑了，还是没有一点暖意的笑容。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我送你的这把刀，伤我。”他放下手看着她。

　　两个人都记得，那次，他想做的事，没做成的事，她不小心划伤的他的手臂，也似在他心上划开了口子，他那刻才发现自己真的只是一厢情愿，他一直以为，她是爱他的。虽然，那年她才十二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