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105、无法适应的改变

　　“你不许睡枫哥哥的床，也不许睡林爸爸和林妈妈的！”枫接来的那个女孩，才十五岁，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非常敌视凄月，说白了就是因为枫的关系。她坚持不和凄月睡，又不让枫去睡客厅。枫当然也不依她，于是局面僵了下来。

　　凄月懒得理会他们，拿好东西去客厅睡沙发。

　　琪琪一个人睡在枫父母的大床上，夜里偷偷溜进了枫的房间，却看到房里空落落的，薄毯掀开在一边，人下去了。她等了好一会没有人回来，出去张望了一下，看到枫在客厅里。枫蹲在沙发旁看着凄月，恐怕早忘记时间了，琪琪看着他，黑暗中看不清面孔，只看到他闪亮的眼睛，她没见过他眼睛这么有神的时候，竟然是这样明亮。

　　枫刚抱起凄月起身，要往自己房间走。

　　“枫哥哥！你怎么可以喜欢她呢！”琪琪大声叫出来。

　　“小声点。”没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枫只怕她吵醒了凄月。结果手里一轻。凄月本就惊醒，折身回去要继续睡沙发。

　　“枫哥哥，你看到了！那家伙就是个冷血动物，我来了一天她根本就没和我说话！她也根本不理会你，枫哥哥！她不会喜欢别人的，她那种人……”

　　“够了，这些……都和你无关，你……不要说她坏话。”

　　琪琪看了眼无动于衷已经又躺下的凄月，推了枫一下：“笨哥哥！怎么和我无关！我喜欢你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像她那种人……”

　　“好了，很晚了，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想不到第一天就已经这么多麻烦了。枫制止她就要出口的话，示意她回房间。

　　“好！她很好！我走，我走好了吧！”琪琪哼了一声就要往外跑。

　　“琪琪……”她还穿着睡衣，又这么晚了，枫跟上去要拉她。

　　“你们睡一间房，我睡另一间，早点休息。”凄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挡住了琪琪，说完就往枫父母的房间走，进去关门。枫呆呆地站在原地：凄月她是什么意思？！公然说让他和琪琪同房，她是说她不参与其中，甚至，为他们制造机会吗？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枫一咬牙当真进了房关门。只是站在房里心乱如麻，琪琪走到他对面，看着他。她知道自己想的事情不对，可是，就是想那样做……她伸手抚上枫的脸，然后踮脚去吻他。枫没有反应，他还在想凄月刚才那么平静的说的那句话。回过神琪琪正在脱衣服，枫抬手帮她把衣服拉上去，说了句“睡吧”就上床了。躺着看着天花板，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就像是看不清她的意思，也看不分明，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琪琪躺到他胸口上说：

　　“枫哥哥，你生我气啦？”

　　“没有，你是我妹妹啊。”枫随意答着，也觉得理所当然。

　　“哼！只不过因为我妈和林妈妈是同事，你就只拿我当妹妹看！”

　　“很晚了。”知道她说下去又要说到凄月。枫推她下去，转个身背对她。他现在真的恨极了她，就想冲过去看看她是怎么安心睡着的！凄月她当真睡得着！

　　第二天琪琪起得比以往都早，凄月才刚开始做早餐。

　　“睡得好吗？”头也没回，凄月问了句，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傲气的大小姐，只比自己小一岁，根本不懂事。

　　“哼！”结果她早上就走了，枫送她回家后她还一直在生气，枫向他阿姨解释不清，阿姨倒是理解般没说什么。

　　枫回家时凄月正在品茶，也没抬头看他。看她气色昨天晚上睡得很好，甚至超过枫的想象！

　　“为什么？”枫尽量压住火气。

　　“什么？”看出他已经要发脾气了，却仍是不想回答。

　　“为什么！我想你给我个理由！”枫站起来，到她对面。凄月一下就隐没在他的影子里。只是凄月还是很冷静，没有被他少有的火气吓到。

　　“有什么问题吗？”习惯性回答完，凄月放下茶杯要再倒茶。枫伸手拉开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熟练的抱起她，就往房里走。

　　“有很大问题！”枫恨恨说。眼里火光一片。

　　“林竹枫，你放我下来！你疯了！林竹枫！”

　　“我是疯了，我今天让你看看我有多疯！”枫把她放在自己床上，要去吻她。凄月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林竹枫！……”凄月比以往都大声的叫他，然后沉默了……她刚才，真的很紧张……但是，不是被哥侵犯时那样的感觉……只是，因为没有准备好，没有……

　　“对不起……”枫跌坐到地板上，后悔得不得了，他最近总是这样！完全不能适应凄月和以前一样对他不理不睬、漠不关心……总是记得她说——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最喜欢你……记得她微笑的样子，她说喜欢自己的时候，是那么诚恳，让他无法不相信……

　　凄月坐起来，看着他，没说什么，知道是自己做过了，况且，真的，他碰她的时候，不是那种感觉……

　　“我先走了，午饭就在厨房里。”凄月起来就走，本来就是等他回来……不然早去上课了……

　　“对不起。”又一次道歉，恨不得一直道歉，直到听到她确定的说不要紧……

　　“不用跟我道歉……”说完就卡住了，忽而觉得这么说，好像是认同他的做法一般，凄月觉得脸上有点烫，“昨晚，只是因为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做出越轨的举动，相信你有分寸，相信你……又一次停下来，“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只是，现在……现在还……没办法对你好。”凄月觉得自己有点语无伦次……快步走出去。

　　“最好的朋友？凄月……谢谢。”到门口听到他这句话。

　　也就是说——她现在活下去的理由，是自己吗？！枫痴痴想着，忽而仰头，笑出声来，却全是苦涩。什么时候，自己面对她，就只能是这样，都快找不到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