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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冲突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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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兵得令,抄起武器,再度扑向岛中众人。
赵春横刀一拦黄金戈:“将军,此事恐有蹊跷,展护卫不是那等沽名钓誉之辈,还是暂且退出陷空岛,从长计议吧!”
“铛”的一声,黄金戈反手震开赵春。“蠢材!杀人犯永远不会挂个牌子说自己杀人了!”言罢又要往上冲。
赵春转身跳到前面复又拦住,大声说:“可太子素来纯孝,属下跟展护卫一样,并不相信忤逆犯上之说!”
黄金戈顿了顿,眼睛渐渐眯起,周身的气息顿时冷了几分:“你不相信?哼哼,常亮已死,至于你,早几时晚几时想来也不打紧!”趁赵春怔忡之际,竟是反手一刀生生插入肋下。可怜归德将军一生忠勇,到倒下的那一刻犹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
展昭兀自与官兵缠斗一处,以往但凡意在止息干戈的纷争,多半是以压制为主,轻易不伤人性命,但这路官兵武功套路实在怪异,飞掠砍杀之间利落狠绝,出其不意,放佛,放佛他们手中的刀并不是寻常的刀,而是……□□!提湛卢立于腰间,挡开瞬间而至的斜刺,脑中浮现出韩青虎的续语“蒙面人手中使的是清一色黝黑□□,打斗中却可长可短,变化莫测,折断则紫气弥漫,毒性特别厉害”!是了,这就是了!展昭心中忖度,可笑我还跟他废这般口舌,原来,连这班人马都已偷梁换柱!实在可恶!
再出手,以往的儒和忍让霎时收敛的无影无踪,周身的清俊森然渗透每一寸肌理,手中湛卢仿佛多年老友,默契地于周身游走迂回,或阻挡或攻击,干净利落,灵活飘逸。对方出手怪异狠绝,本想依仗这份“出人意料”集众人之力狙杀展昭,未曾料到堂堂南侠竟然也有如此邪肆鬼魅的一面,他的一招一式竟与以往大为殊异,公子预设的打法并不能发挥多大作用,难不成这中间漏算了什么?不过也好,以凌乱章法破无章法,看终究是道高还是魔高!
只听得脆生生一声口哨,众“官兵”瞬间移换位置,纷杂攻来,招式随心所欲密不透风,竟比刚才还要咄咄逼人!纵然四鼠还有疑虑,此时也看出些许端倪,与官府中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交手的次数已不少,这些“官兵”未免过于彪悍!而且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他们极尽所能对付的似乎是那只猫?唉,乱了,全乱了!眼下还是先退却强敌再谈其他吧,毕竟展昭也算是兄弟们的旧识,与那个莫名的黄将军相比,把赌注压在他身上总归是放心一些!
“老二老三老四!先收拾了这帮‘匪兵’,跟展昭的帐咱留待日后慢慢算!”一直不曾开口的卢方大吼一声,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也是陷空五鼠自立于江湖恪守不渝的信条!
多年培养的默契自是很容易领会其中含义,大哥这是要先攘外而后安内。呸呸呸,什么时候把那只猫也算在“内”了?真糊涂真晦气!聪慧的蒋四爷几乎快转碎了那颗玲珑心,一不留神差点被斜肩劈来的刀撕成两半,惊的这身冷汗!
徐庆憨直,韩彰固执,往往会比较忠诚于自己的判断,先入为主。要与一个很可能是“伪君子”的臭猫暂释前嫌心中自是憋闷,但大哥有言不可不从!
徐庆两把大锤抡的密密匝匝,不慎被扫到的倒霉鬼轻者骨碎筋裂,重者伤及脏腑当场毙命,只是这种打法太过消耗体力,也就是徐三爷,换了第二个人也断然撑不了这许久。生生砸开一条通往展昭方向的“道路”,徐庆受不了这真真假假似是而非亦敌亦友的烦乱状态,本意是借机再跟那死猫确认一下,谁想至少还有百余步距离,一人竟似贴着地皮般仰躺着飞掠而来,剑花过处数人哀嚎,许是感受到身后的杀气,来人脚尖点地,空中翻旋,挥臂一剑瞬间已至眼前。徐庆举锤铛的一声隔开,可那力道竟生生把徐三爷震退两步!徐庆动动酥麻的手臂,讶异非常,抬眼望去,竟然是展昭!
“你疯了展小猫!竟敢跟我硬碰硬,你……”待把情况看的更清楚一些,徐庆一时失语。眼前的展昭依然身形挺立,但左边的衣袖却早已失去了平日的素洁,濡湿一片,皂白发带伴着少许散开的发丝飘到胸前,许是刚刚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自己,回过味来的眸子中还有些怔忡,莫名的给人一种浓浓的悲伤、痛惜之感。而他身后横七竖八的一片死伤者,自展昭入开封以来便谦谨知礼,哪曾见过这般的杀戮?这是怎么了?
却原来,就在展昭与众人交手之际,眼角余光已瞥见那黄金戈持刀而来,而赵将军还欲拦阻辩解,这何异于与虎谋皮?
展昭心中焦急,侧身躲过拦腰一刀,脚尖踢上身后之人的肩胛,借力反折向前,无奈半路被人出手拦下,没办法,只得耐着心性尽快打发这些绊脚石。哪曾料想,仅仅是一转身的功夫,就一转身的功夫,那黄金戈竟如此心狠手辣,痛下杀手,残害同僚!同殿为臣多年,赵春与自己确有相惜之谊,他为人孝义、为官忠勇,兄弟面前从不曾吆五喝六滥施官威,又在家中独撑大局,娇妻幼子和年迈的母亲都是极为亲近和善之人,可以说是与开封府、与他展昭走动的极好的!
明明就在眼前,甚至连黄金戈是怎样出刀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自己足够强大,如果再狠厉上一分,如果湛卢再快上一点点,也许就能阻止这场悲剧,可自己偏偏不能,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伴着赵春倒下去的身影,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在展昭眼前回放,撕扯着他钝痛的神经,几乎要把人逼疯!
于是,自然而然的酿就了这场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