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的痛》凉悉薇

2、第 2 章

　　Chapter 2
　　“糖醋排骨，炸响铃，汽锅鸡，川辣回锅肉，巧克力味冰激凌泡芙。”秋水把天南海北的菜都报了一遍。
　　侍从低头看向沈怜洲。
　　“一份樱桃蚬汁就好。”沈怜洲笑道。
　　“你减肥吗？’秋水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会嗔一句：搞什么嘛，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看她笑话，说她是大胃王嘛。秋水愤愤。
　　沈怜洲低头浅笑，轻轻应：“嗯。”
　　“172，114，标准身材好不好。”秋水扁嘴。
　　“112.”沈怜洲纠正。
　　“呵，又轻啦。”秋水白沈怜洲一眼。
　　“我知道我也可以忘，我也可以放，当悲伤变成一面墙……”沈怜洲的包里传来《悲伤的秋千》的铃声，秋水歪着头，正在思考为什么自从她认识沈怜洲开始，沈怜洲的手机铃声一直就没变过，有那么好听吗，秋水怎么不觉得。
　　沈怜洲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嘴角勾成一种弧度，然后拽开手机后盖，拔出电池板，放回包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吓，你这是干什么？那边会怎么说？”秋水惊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沈怜洲用官方口气说出全国人民都熟悉的亲切女声。
　　“好厉害。”秋水啧啧称赞，然后迅速转了脸色，八卦地问：“可以问是谁的电话吗？”
　　“不可以。”沈怜洲笑向秋水。
　　秋水歪歪头，叹一句：“果然是殷子琉。”
　　沈怜洲低头喝一口冰水，不说话。秋水则捧起自己面前的鲜榨橙汁，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听说殷子璃在外头包养了一个小白脸，好像还是那个电影明星。”秋水喝尽兴了橙汁，开始分享小道消息。
　　“Etor不是休闲杂志吗，什么时候转型为八卦周刊了？”沈怜洲定定地看着秋水。
　　“殷子璃可是你夫姐！”秋水提醒沈怜洲。
　　“请加上‘前’。”沈怜洲淡定回应。
　　“好吧，前夫姐，”秋水妥协，“不过，你和殷子琉难道不是还扯在一起，你们当初离婚干什么？”
　　沈怜洲平静地说：“只是工作原因，有些合作。”
　　“A市这么大，酒店这么多，安凯开业酒会偏偏在你们巴黎度假饭店办，你敢说其中没点猫腻儿？”秋水反诘。
　　“张总和殷子琉是多年合作伙伴。”沈怜洲对刚上来的樱桃蚬汁提起了汤匙。
　　“什么嘛，张齐礼不过是一叔叔级人物，哪里比得上自家老婆重要。”秋水夹了一筷子的回锅肉往嘴里塞。
　　沈怜洲不再和秋水争辩，自顾自吃蚬肉。樱桃的酸甜融合了海蚬的咸鲜，用地中海黑胡椒勾的芡汁淋在蚬肉上，包裹住海蚬的腥味，却不埋没，入口的鲜嫩筋道是海货所特有的。
　　“嗯，你不该只吃这个东西，来，吃块排骨。”秋水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平举到沈怜洲的樱桃蚬汁上方，还拉着细细的糖丝。
　　沈怜洲刚要伸汤匙去接，结果秋水筷子一没夹住，只听“噗”一声响，沈怜洲迅速侧身，才躲过排骨落入碗中溅出的汁水。
　　鲜红的汤汁在桌面上漫延出一道鲜艳的痕迹，好像一泓血水在炫耀美丽。
　　“呃，不如，再叫一碗吧。”秋水深感抱歉。
　　沈怜洲用汤匙捞起那块排骨，仔细端详了它两秒，然后放入口中。
　　“不是……这，能吃吗？”秋水惊诧地问。
　　沈怜洲一口一口慢慢吃下排骨，吐出干净的骨头，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神情，淡定地说：“不能吃。”
　　“那你……”秋水更崩溃。
　　“总要试一试。”沈怜洲淡定地说，一边叫来侍从再要一份樱桃蚬汁。
　　秋水无语，果然是她秋水认识的沈怜洲啊。
　　“你为什么不叫点别的？”秋水双手齐上阵撕下一只鸡翅在那里狼吞虎咽，还不忘加上一句。
　　“再吃两口我就吃饱了。”沈怜洲回答。
　　秋水像看ET一样看着沈怜洲，说：“那你干嘛再叫一碗，这里这么多菜可以吃。”
　　“比较想吃樱桃蚬汁。”沈怜洲舀一勺子新上的樱桃蚬汁，边笑边说。
　　秋水徒然，低头继续吃。
　　结账的时候，沈怜洲掏出卡，递了给收银台的小妹，那小妹抬头说了一句：“咦，你不是上回和殷先生一起来的那位小姐。”
　　秋水转头上下打量沈怜洲，然后勾上沈怜洲的肩膀感叹：“这女人只要一和殷子琉扯上关系，想不被惦记都难。”
　　沈怜洲笑笑，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笑。

　　走出饭店，沈怜洲坐在秋水开的红色东风标致上，掏出手机装上电板。
　　“真是的，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买车？”秋水看着坐在副驾驶车座的沈怜洲，一脸无奈：“我记得你三个月前就拿到驾照了吧。”
　　“我有恐车症。”沈怜洲说得好像得病的不是她自己。
　　“那你考驾照干什么？”秋水一边开车一边问。
　　“看看有多难考，殷子琉说他的一个女同事倒桩上路各考了三次才过。”沈怜洲开机，看着里头的来电提示短信，用手删除。
　　“那你考了几次？”秋水问。
　　“一次通过。”沈怜洲答。
　　“你行！”秋水应。
　　“你想看什么电影？”沈怜洲问秋水。秋水因为杂志周刊的关系，被委派到写影评的专栏。
　　“这该问你，你不是电影迷吗？什么年代的片子都收集。”秋水反诘问道。
　　沈怜洲有轻微的强迫症，会不自觉地买下所有版本的影碟，不论多老多旧，不论好看难看，只要是电影CD，她都会去买，去看，而且还会反复重温。当然，每年的新电影她也不会落下，天天都去各家影评论坛潜水，看影介，看影评。
　　“《龙门飞甲》吗？周迅是今年贺岁档的主打女星，一口气接三部电影。”沈怜洲边低头捣鼓手机边报影片。
　　“好看吗？”秋水对周迅不感冒。
　　沈怜洲收起手机，十分淡定地回答：“不知道。”
　　秋水拐进A市国际ATC影城停车场，说：“好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