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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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儿，你干嘛不让我们帮你，这上房的奴才一个个都目中无人了。”谢铎不满的跺着脚，要不是婖瑜刚才拦着，他都能冲上去狠狠的把那个婆子教训一顿。
居然在他们眼皮子低下欺负他们小妹，这口恶气怎么能忍的下？
“二哥，你妹妹我也不差啊，还用不到你们出手的时候。”只是刚才她觉得，再同那个倪婆子扯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这事情摆明了，大房和老太太都知道，可是居然连出手的意思都没，任由各房把原本用来摆席面的银子以各种由头挪用了。
这一个个都看准了程氏要强的性子。
“要不，我们先让鸿福居把银钱垫上先，等明儿个再让他们同上房去算账？”谢钦如是说道，这样既能把这事情弄的好看，还能把他们房摘出来。
“要是这样就好了，鸿福居派人传话来了，他们已经开了菜单，还有每样食材的价格，就等着这头把银两送去，然后他们开始采买。”婖瑜前世也有亲戚家专门做酒席的，她自然能看出来，这份菜单里面的水分有多大。
一般来说，主人家请厨子过府做菜摆席面，若是信的过厨子，主人家就会把买菜的重任一并交予厨子，有的厨子老实只会挣个工本钱，但大多数都是和食材铺子的老板联合起来，一同把主人家狠狠宰上一顿。
婖瑜把这话同几个兄弟一说，谢铮直接就想出了对策：“要不，我们让府里派人去采买？”能省一点是一点，怎么说也比被宰的要好。
“要是那样就好了，鸿福居说了，只要不是他们采买的食材，他们一概不碰。”这几乎就是完全把主人家捏在了手里，要圆要方都看他们的心情。
你若是要我们做菜，那就得拿出诚意。这是就在刚才，鸿福居掌柜的同婖瑜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就摔门而去。
“我就不信不能弄来一个便宜的厨子了”，婖瑜一个咬牙，“哥，你们几个去城里的酒楼问问，就说，不一定要很好的菜式，能过的去就好，问他们最低多少钱肯过来，最好我们来采买。”
“实在不行，你们就跟他们说，我们过府费或者红包多给点。” 几乎能捞的油水都被她控了，婖瑜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请厨子来，已经是少有了。
可是，与其去讨那些被吞入狼口，已经无望的银子，还不如想想怎么用剩下的这点凑合个像样的席面。
而且就算能一房一房地把银子追回来，在没有人给他们房主事的情况下，凑满银子也要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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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肯来？”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婖瑜抬头看了眼天上刺眼的太阳，竭力压下急切烦躁的心，“哥，你们陪娘去，要亲自看着她把药喝下。”
这事情根本就没人敢告诉程氏，临近天亮的时候，她又开始发热，迷迷糊糊地说着呓语，喝了碗退烧安神的药才躺下。
谢侃在忙活了一通后，正想去上房辞了这桩差事，正巧高先生打发人来说，案子又有了新的突破，似乎是从哪里有发现了一具男尸，这下他才急匆匆放下手上的活赶了过去。
也就是这样，这桩烂事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落到了婖瑜的手上
“我会把厨子找来的，你们放心。”头疼欲裂，就这么点银子，怎么可能凑满六十桌美味佳肴呢。
“不行，我们再出去找找，还有很多酒楼没有找过呢。”谢钦和谢铎满脸坚决的要和婖瑜一起去寻找厨子。
“对啊，我们刚才只是找的些不怎么出名的铺子，再找找，找更差些的，总能找到的。”谢铎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刚才他一路狂奔，就连平日里无人问津的铺子，他都进去细问了一番。
再往下寻，就只有路边煮面的摊子了。
牌儿大的，根本不能接受种种苛刻的条件；底儿薄的，也不敢接下这么大的一茬。
婖瑜和大哥二哥走了一路，街边的几家酒楼饭馆子，甭管好坏，她都进去询问了一番，别说结果了，大多数时候，连句好话都没捞着。
“你们谢家不是有权有势的吗，不是还出了个做官的，怎么连个席面都铺不起来。”
“你们谢家是怎么回事，居然找三个小孩出来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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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锣打鼓的哀乐从耳边响起，知是有人出殡，婖瑜兄妹三人赶忙同路人一起在路边躲避着。
这是婖瑜第一回在古代看到这边的葬礼风俗，似乎同在现代的农村里相差不大，吹锣打鼓的奏着哀乐，后头跟着一排排因远近亲疏而衣着排位不同的子女亲戚与邻居友人们。
咻的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是婖瑜怎么都没能抓住。
“这王棺材买了一辈子棺材板，这回他自己总算用上了，别提，别提了，大家伙还是上他家吃酒去。”
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有这茬呢！
“哥，走，我们也上王棺材家去。”在前世农村的红白喜事上，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厨子带着一只队伍上门搭台子，这种方式既省钱，又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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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儿，这会不会有些不大好啊？这.......刚从葬礼上撤下来的台子？”谢钦想想总觉得有些不太好，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法了。
这头婖瑜在对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深衣妇人说着：“唐嫂子，没事的，你就放开了手干，把料给下足了，样式再摆的好看点。”这支队伍，从厨子到递菜，全是由一支葛家村妇人组成的，要钱的钱也少，货物也有专门的通道，能买到比市场价还便宜不少的蔬菜与猪肉。只是这支葛家村媳妇队向来接的都是小家小户的生意，一下子接到大户人家的生意，反而有些束手束脚的。“没事的，反正装菜的盘子精致些，连带着菜品也就好看了，这叫人靠衣装马靠鞍。”
很显然，婖瑜的这一番话语很得一干娘子兵们的喜欢，大家七嘴八舌的附和着她的话。
而婖瑜则转过头，狡黠的对着谢钦谢铎俩兄弟一笑：“哥，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她把原来鸿福居的出锅的菜式也改了，现在菜单上全是一些好吃又管饱，最主要是还省钱的一些河南府有名的菜式。有时候农家做法，未必就不好吃。
“对啊，对啊，我们能给他出锅出碗的已经是我们本事了，要想吃生猛海鲜，他们自己想招去啊，别来折腾我们。”要不是被大哥和小妹拦着，他都想让唐嫂子他们把王家棺材铺赠送的棺材一同带回去。
摆明了他们几房就是联合起来欺负他们四房的，最后他们还得忍气吞声的接下来，再这样下去，他们还不得更加得寸进尺。
“要是能分家就好了。”谢钦幽幽叹了口气，这话身为长子的他平日里几乎不出口，而现在语气中有多少的无奈与辛酸，又有谁人知？
换来的是谢铎，婖瑜兄妹俩的一阵沉默，他们又何尝不想呢？哪怕再差些，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快了，快了。”婖瑜只能这样自我安抚着，只是这话，她连自己都骗不了自己了。快什么呢，老太爷自打谢仪升官后，精神气愈发的好，那身子骨说不定还能再撑上个好几年。
眼见着就要到时候的分家，现在又是无望了。
以前看小说里，分家这事虽然不能称的上是随随便便就能成事的，却也都不太难，可落到了她身上，却是进退维谷，谢家每一房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且有着要继承老宅一切的大房与想要夺权的老太太亲子五房在那里僵持着，一个分家谈何容易，婖瑜甚至想过要是有什么法子能把他们这一房脱身出来也好，可是后来被程氏狠狠教训了一顿才知道，分家只是只能由上往下提，做晚辈的提这个是大忌；再且若是真用什么手段把四房脱离出来，就怕最后这不是分家，而是脱族，而一个没用宗族的学子，连科考的机会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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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谢钰一冲到沉陷在记忆里的婖瑜怀里，原本就强忍着不哭的他一扑倒婖瑜怀里就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姐，我们回去，我们不在这呆了。”
婖瑜好不容易才稳住他，又小心翼翼的将谢钰拖到离炉灶教远的地方，心态的安抚着。
“大哥，这是怎么了？”婖瑜看着紧随谢钰身后过来的其他几个兄弟，每个人脸上皆是一脸的气愤。
“没什么，就是没位子了，我们就不吃了。”谢钦一把抱起婖瑜怀里的谢钰，借故掩下了他不自然的神情。
“才不是呢。原本我们在那里坐的好好的，就等着吃了，可是他们突然带来一群人，硬是把我们给退了出来。”到现在还满脸通红的谢铎，很是气愤不已。
要不是刚才大哥和三弟硬拽着他，他早就把那些桌子全给他掀了，让他们看看四房也不是任人踩踏的。
“不生气了啊，他们摆的席面有什么好吃的，在这里先呆上一会，我等会请你们吃大餐去，我们就去鸿福居好好的搓上一顿。”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婖瑜已经无力再生气了，一听这话音就知道他们这房是被人当备胎了，这摆席面一般来说都有定数，就像谢家这回一共摆了六十桌，但是又很难控制来人，要是没到六十桌，最后空出几桌显的难看，要是超过六十桌，让客人没地方呆了，主人家也会脸上无光。
这上房的就怕来人凑不满六十桌，这才把她家的兄弟叫去凑数，结果一看，客人还坐不下，就直接把她家兄弟踢了出来。
看着情形，婖瑜就知道，她家几个兄弟没当场把人六十桌的碗点全部掀了，已经是忍着了。她大哥是最沉稳的，可二哥谢铎以及三弟谢铮，两人绝不是吃素的主。
像是怕谢钦他们不相信，婖瑜还让他们几人围成一个圈，打量了一番周围，见是没人，这才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兄妹几人数了一下，里面足足有五十多两银子，这可差点把谢钦几个给吓着了：“瑜儿，你哪里来的钱啊？”
“不会是...........”谢铮兴奋的摸着银票，而后指了指那一排的灶炉，见婖瑜微微点头后，直搂着他这个双生姐姐乐呵呵的发笑。
这下子兄妹几人一扫连日来的阴沉，谢铎拍了拍婖瑜的肩膀，“小妹好样的，走，二哥带你吃大餐去。”末了，又顺带着赌气的添了句：“他们这些菜式，小爷我还瞧不上了。”你们不让我吃，我就吃比你们更好的东西去，气死你们。
“走，我们先回院子，带些砂锅去，这样也好把菜带回来给爹娘吃。”谢铎，谢铮和小家伙谢钰一脸迫不及待的朝着院子飞奔而去。
只谢铎还满脸的不放心，“瑜儿，这会不会出什么事，要是追究起来发现我们污了银子。”要是让他们吐出来，这可就难了。
“哥，你放心，他们那些人一口气取那么多银两，不就是存了污银两的心思。而且我们这也不叫污，这只是我们一家子忙活一天的劳务所得。”后半句话，婖瑜并未说出口：要是那些人敢借着他们四房掌管的厨房说事，她就打定主意要让他们把钱全给吐出来。
并没有蹑手捏脚的偷偷从摆满宴席的厅堂里溜出去，反而兄妹几人还大摇大摆的在众人面前晃悠出去，婖瑜只随意打量了一番，就看到其他几房包括妾侍所出的子女都满脸喜气地坐在位子，二伯母吃的满嘴是油，三伯母甚至还趁人不注意一把一把的抓着桌上的果品和佳肴就往怀里早已准备好的袋子里扔，五伯母则是在埋头苦吃之际，还不忘大勺大勺的给一旁的小儿子夹菜。
大房，二房，五房奴仆成群，即使真有什么活计被分派到了，也都是大手一挥，让下面的奴才们去做，就连穷光蛋一个的三房，都养着好几个侍妾通房供三伯母使唤的，而他们四房，这么些年自力更生，也就前些日子才得老太太‘赏赐’，终于有了一个可供使唤丫鬟。
也就他们一房是劳碌命，婖瑜看着场上热闹的场景，不由得勾起一丝冷笑，“哥，你说我们现在回去往菜里下巴豆还来得及不？”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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