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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头痛。
      好像头颅被不知名的东西切割开,还有不知名的粘稠液体源源不断地涌入。喉咙干得像要裂开,伸出舌尖碰触嘴唇,却意外地湿润。
      有人说话的声音,仔细分辨,不过是些诸如“醒了”之类无聊的词句。
      沉寂在黑暗中许久,见光难免会有不适。担当他睁开眼睛,空洞地扫视周围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个眼眶通红面容憔悴的男子身上后,目光却变得更为茫然,好像这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十分陌生。握着他的手也是这男子的,他轻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地甩开。
      被他握住的手上一层细汗,看也知道已经握了好久。
      男子嗫嚅了片刻,才略带生涩地开口,“九卿,你……好些没有?”
      花九卿打量他许久,很俊美的一个男人,发色微黄,五官罕见地立体,似乎带着些外夷血统。眼长而上挑,刀锋似的薄唇漾着水色,若非过于瘦削的下颌上胡茬粗糙,便是张风流轻薄的面容。好看归好看,但是自己对眼前这人半分印象也无。
      每个大病初愈的人所想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问清救自己的是谁,而是最简单不过的,起身。直挺挺不动地躺着,想也难受。
      “嘶——”
      “别动!”黄毛美男又开口了,神色还一等一的哀戚。这瞬息万变的表情不去当戏子都可惜,“你受伤很重,躺着就好,要不要喝水?”
      点点头,半边眼睛被头顶的纱布挡住。黄毛起身倒水,花九卿试着挪动手指,四个字概括就是有气无力,就像全身骨头都被打断再由蹩脚的工匠拼接起来一样。该死,谁来告诉他他身上到底受了多少处伤?
      最要命的是,谁来告诉他他是怎么受的伤……
      水杯凑到唇边,但这个黄毛好像根本不懂伺候人,害得他呛水,胸前的衣服洇湿一大片。花九卿用尽全身力气摆摆手表示不喝,黄毛睁圆了眼睛,英俊的脸上现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愧色,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几乎后悔一辈子。
      因为那个黄毛居然喝了口水然后就把脸凑了上来……
      事实证明每个人的潜力都是无穷的,就比如卧床不起的某人现在甩出去的那一锅贴,力度之大让轻薄登徒子口中的水流都划出了个美妙的弧度。当然牵扯伤口的疼痛几乎又让他重回黑暗。
      黄毛从地上爬起来后居然还有勇气凑近,薄唇一抹笑意万般无奈,“我错了还不行,给你打便是,莫要这么冷淡。天天过着能看不能碰的日子,爷真是受够了。”
      不长记性的混蛋!花九卿素性风雅,这时都禁不住要骂几句脏话。这才想起一个已经困扰他许久——当然是从苏醒到现在——的问题,
      “这位兄台看去面善,不知兄台贵姓?”
      ……
      这一问不打紧,面前那美男子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然后听的屏风后切切私语声,
      “先生,都说过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您请……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个屁!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不是说他的身体状况没什么大问题么!”
      “那个……崇先生,我只是说他可以苏醒,但大脑有没有受损就……这我提醒过您的……”
      “想活命就快滚!”黄毛美男的断喝将屏风后中年男人没什么说服力的辩解声剪断。
      那文质彬彬医生跑的速度堪比火箭。
      黄发男人转过身来,看对面墨色潋滟的眼中波澜不惊,垂下眼帘有些失望的样子,“喂,不记得我是谁了?”
      花九卿没有回话,方才说他面善,也只是客套之辞。实际上他根本没见过面前这人,更别提想起什么了。脑袋仍旧隐隐作痛,就像里面装了一只不安分的蝴蝶,在太阳穴处一跳一跳地鼓动,只要稍微想思考些什么,那种茫然的感觉又重回脑海。
      黄发男人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挑起个微笑,
      “都忘了也没什么。记住了,我的名字是额尔吉崇利明,你的男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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