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像他》子·非鱼

17、天赋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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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四年没有专业的训练，越前的力量，速度，耐力还有爆发力却还是一样的惊人。而长期缺乏运动的不二，没过多久就气喘吁吁了。他扶着膝盖，喘着气，“越前你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越前手里转动着球拍，得意地笑着，“那是因为你还差得远呢。”
　　“真不公平，我也只是五年没打网球却跟你的距离越来越开。”不二走到场边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又抛给了越前一瓶水，“我要休息一下。”
　　拧开瓶盖，越前喝了一大口，“这家俱乐部除了网球场地还有罗马式的浴场呢，要不要去泡一下。”
　　“你对这里还真熟悉。”不二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然后就整理起包。此时的越前脸上神色有些不定，他默默地走到不二身后，有些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理完包，不二一回头就看到了越前似乎有些矛盾的脸。“怎么了？”不二有些担心地问道。
　　越前咬了下下唇，豁出去地说道，“下个月，我就会到这里做网球教练。”
　　“哦？”不二似乎有些吃惊，“为什么？”
　　“我想继续打网球。”越前说这话时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他的周身也似乎像当年一般发出闪耀夺目的光芒。
　　不二稍稍愣了一下，嘴角上扬，“我也觉得，打网球才是最适合越前的。”不过，他又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么你和出版社的合约呢？”
　　越前苦笑了一下，“我和他们的合约是一年内出两本书，而且只签订了一年的合约。”
　　“找到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不二支持地说道。
　　越前笑着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观月则刚刚和迹部签署了工作合同，便匆匆赶回九州处理后续的事情。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初来到九州出版社时，因为与小野教授之间的那份隔阂，观月只是临时编辑。如今办理手续就简单得多。与小野教授道别的时候，观月心中总算了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回到九州的住宅，看到屋子已经被清理干净，要打包的东西也整整齐齐地理好，堆放在墙边。“辛苦你了，手冢。”观月衷心地感谢这位堪称完美的室友。
　　正在清算的手冢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淡然地摇了摇头，“这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那双沉静的眼睛稍稍在观月脸上停留了一下，“别的事情上，我也无能为力。”
　　观月知道手冢在担心什么，他安慰似地笑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会有分寸的。谢谢你在我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带我来这里，让我能静下心来思考我该去做什么。”然后又继续说道，“你也不用担心越前，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他也正在做一些努力。希望他和不二能够找到正确的相处方式吧。”观月说完走到手冢身边，从还未封箱的纸箱中拿出了一个熟悉的封面。是越前的诗集。
　　好像被人看透了心思一般，手冢有些局促地说道，“学弟的努力，我应该支持的。”
　　观月的嘴角带着漂亮的弧度，“你就是太爱操心了。”翻开扉页，一张张越前的写真照片便映入眼帘。仔细看着照片中的的越前，仿佛和自己印象中的形象有着些许的差别。他的脸似乎没有过去圆润了，那双金色的猫眼中忧郁的气质似乎代替了当年的神采飞扬，就连肤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完全符合时下少女们的审美。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初期签售的时候，这本诗集的销量十分火爆。越前龙马也作为新生代的偶像，他的照片出没于各大网站中。然而这只是一时的，作为越前的编辑，观月很清楚这本诗集在文学界的反响一般，而少女们的热情也似那怒发的昙花，终究是长不了的。无论迹部能用他的财力与影响力做到什么程度，市场力却诚实地反映着这个残酷的现状：越前在文学上并没有过人的才华。

　　越前诗集的销量曾经也引起观月和迹部的一次争吵。盛怒中的迹部斥责观月没有能力，只会耍小手段，什么事情也做不成。赶快趁着现在还有一副好的皮相，出卖色相换取业绩算了。怒火中烧的观月也口不择言地表示，是你看上的人没本事，不要迁怒别人！你真的要销量不如就给他出本写真集！

　　失去理智的争吵后，怒气渐消的两人看着对方一脸失意的样子心中的愧疚也慢慢升起。沉默了良久，迹部松口道，“我去找书店修改销量。”观月也低头说，“我再想办法制造舆论。”
　　观月明示暗示地将这本诗集与迹部的态度透露给仰迹部财团鼻息的小公司的高层们，迹部则让全国各大书店打起大卖的字样，修改了销售量，然后给越前的账户里打了一大笔稿费。

　　然而，将行就木之人岂是药石可医治的？

　　迹部和观月只能借着面上的大卖来欺骗越前，鼓励越前。

　　所以在越前要出第二部诗集前，观月执意拦住了他，“其实你可以写小说的。那样受众面会更广。”

　　一切的善后工作似乎看上去似乎完美无缺。直到观月做最后确认探完越前口风后，忍不住拜托了一下乾，“查一下越前最近的银行记录以及通信记录吧。”
　　乾为难地表示，“这可是违法的啊。”
　　“我提供给你山形的温泉旅行招待券，你可以带柳一起去。”观月明事理地说道。
　　“明天我就把资料给你。”乾语气中带着笑意。

　　一日后，观月拿到乾提供的资料时，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银行中的巨额稿费分文未动，大部分开销的费用来自南次郎，而且他最近和某家网球俱乐部联系有些频繁。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迹部，经过调查发现了越前在和那家俱乐部协商成为教练的事情。
　　当时迹部听到电话里，俱乐部的负责人提到越前时激动地不断用难以置信，真不敢相信他空白了四年，他真的很强……来形容越前时，他心情复杂地难以言喻。
　　若是没有那四年的空白，如今的越前一定耀眼的就如同日光一样，让凡人无法用眼前直视了吧。他本就是为网球而生的人，如今竟然要憋屈地写着酸词。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一阵痛。若是当年自己能阻止他就好了……迹部无不悔恨地想着。而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怨恨起不二周助了。
　　在越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一无所知地成为摄影界的新贵，又在越前痛苦挣扎的时候，毫无保留地和观月纠缠着，而越前终于熬出头了，他却一脸坦然地接收了最后的成果。
　　迹部在心中暗暗做下决定，无论怎样，他都要守护好越前。无论越前是否愿意接受自己的帮助。

　　浸泡在温泉的暖暖的水波中，不二惬意地闭上眼睛。他心中有些矛盾，他知道越前似乎有些事情在瞒着自己，这让他有些不安。可是一想起和观月最后的惨淡收场就是由于自己无法压抑的好奇心和嫉妒心，他不敢去刺探越前。然而怀疑的种子却在心中扎了根，矛盾的心情如同饥饿的野兽一点点啃咬着撕裂着他的理智，可是他却只能死死地忍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被折磨的血肉模糊，却只能挤出一个笑容。他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不过至少现在，现在，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吧。

　　水下，不二与越前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