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忆翛尘

3、序章 骆望歆（3）

　　工作照常，马屁精照有，几个不开眼的追求者。我依旧扮演着我的“随和全能小叮当”，烦闷得要死。
　　可是有文凯凌的生活，一切仿佛加上了一些希望和满足的意味，即使有时很想反抗，即使我也不知道这模糊的希望到底是什么。
　　另一件让我感到希望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Monica.
　　她是我的同事，但大家似乎都不喜欢她——尤其是女人。
　　我问过她“为什么”，她只是笑笑说了这样一句话：“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得到了自然会记恨别人。”
　　开始我并不懂这句话的含义，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出了研究所——而那个男人前几天还是另一个同事的男朋友。
　　我有些鄙夷的看她上车，车子消失在一片黑暗中。自那以后我好久都没理她，她觉得有些不对了，就在午餐时间走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你抢别人的男朋友。”我爱答不理的甩给她这句话，不抬眼的喝柠檬茶。
　　她“扑哧”一声笑了：“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事还不小是怎么着？！”
　　她稍微收敛了笑容对我说：“谁让那个女同事总挑拨离间了，我有仇必报，这是她的报应。”
　　我咬着吸管不吱声。
　　她拍拍我的肩膀，含着一种怜悯的眼光：“孩子啊，你太嫩了，根本不懂感情的事。”
　　“我就是不懂，也不会抢别人的东西。”我冷冷的说。
　　“东西永远没有所有权，”她慢条斯理的说，“谁抢来就是谁的。”
　　人又不是东西，哪里有说抢就抢的来的道理？我有些好笑的盯着她：“你怎么就那么有把握你一定会抢走别人的男朋友呢？”
　　“就说你嫩了！”她拍我的头，“男人都是一样的，你只要穿的少点，嗲一点，暗示他你会跟他发生关系，他立马就会甩了他女朋友你信不信？”
　　“好贱……”我轻轻嘟哝了一句。
　　她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有些惆怅的说：“你觉得我很贱，对不对？”
　　我沉默。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恶心，每天周旋在男人之间，每天都是床上那点事，少有关心，也少有爱，所有的关心都是有目的的，陪他们演戏也真累。”
　　我偷眼看她，她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这样你开心吗？”半天，我问她。
　　“开心？我是一个早就不知道开心是什么的人。”她的语气微微有些调侃，“不过是演戏罢了，配合一些各怀鬼胎的人演戏罢了。”
　　是啊，我又怎么不是在演？演我很万能，演我很喜欢那些浅薄的人，演我喜欢自己独处，演，我扮演着各种人期望看到的我。
　　我，就是我所扮演的人。
　　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样的人，不同的是我还犯不上拿自己的身体去做赌注。
　　这次谈话之后我多了一个姑且算是“朋友”的人，也许希望就在于我可以有一个陪我的人。
　　“晚上要去听我的公开课哦！”早上凯凌出门上班前对我说。
　　“可……”我把到嘴边的拒绝生生咽了下去，因为今天晚上我约了Monica吃饭。
　　“怎么了，没空去就算了。”虽然她是这样说的，但语气顿时变得冷冰冰的，这是我最怕的语气，就好像妈妈那句“你就这样吧”一样。
　　“不是啦！”我马上慌忙的摆手，挤出一个笑容，“怎么会不去嘛，你讲的课一定很棒的！”
　　她还是有些冷淡：“3号楼礼堂，五点，别迟到了。”
　　“哦……”我像做错事了一样垂下头，而她没有注意到，照常关门出去了。
　　公开课很成功，我们在家喝了些酒，庆祝了一番。
　　微醉的她举起红酒杯，忽然把目光定在我脸上，说话都有些含糊：“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什么？”我问她，舌头也有些打结了。
　　她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由于红酒的缘故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眼神像满天星倒映进湖水般点点漾在微风拂过的水波中。香水的味道和酒气一同混入我的鼻腔，她整个人离我那样近，我的脸也更红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她伸出手慢慢的抚着我的脸颊，一边爱怜的说，“我从没见过像你一样的姑娘……”
　　我并不知道她所说的“不一样”到底是什么，只是一时的大脑短路，一句话脱口而出：“那你以后会一直陪着我吗？”
　　她的手僵住了，之后淡然一笑：“望歆，我不会陪你一辈子。”
　　眼泪滚落下来，滴在她的手上，她像挨了烫一样抽手回去，身体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知道这种话说了你很伤心，但我真的不能陪你一辈子，因为我不相信。”
　　我不管不顾，只是无声地哭。
　　她摸摸我的头，我把她的手拿下去，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我要去洗澡睡觉了，晚安……”
　　酒精一下顶到脑子，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最终一个不稳被地毯凸出来的边缘绊倒在地上。
　　好痛……
　　眼前走过来一个人，一下子压在我身上用力的吻着我的嘴唇，我的酒刹那醒了一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吻着我的文凯凌。
　　双手已经放在她的肩膀上了，是推开还是抱住呢？万一……万一推开她之后她就搬走了怎么办？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我的依赖和满足……
　　“要么你吻我，不然我就滚......”她粗喘着气说。
　　不！我不能失去她！
　　下一秒我紧紧地搂住了她回吻着，她却把我的手按在了头顶的地面上，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我衣服的扣子伸了进去：“把嘴张开。”
　　她的命令向来由不得我说“不”，我微微把嘴张开，她的舌头就已经潜了进来。
　　她稍稍抬起头的时候我红着脸对她说：“你真坏……”
　　她只是坏笑着：“我不坏，你爱吗？”之后马上又撬开了我的嘴唇，愈加用力地吻我，稍稍用力的咬住我的舌头……
　　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那一夜我彻底把自己给了她，她生疏的方式让我觉得有些痛，但我还是扮演着很享受的样子，把我所学到的一切放荡模仿了个遍。
　　“凯凌……你认为这只是单身闺蜜之间瞎闹着玩的吗？”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我小心地问她，之后顿了两秒，“我可是认真的……”
　　她坏坏的笑，捧起我的脸郑重地说：“我也是认真的，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
　　“但，你不会怕吗？他们会说三道四，会有好多......”我担忧的咬着下唇。
　　她坦然的笑：“他们可以说我，但决不允许说你，是我勾引的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看我隐隐担忧的别扭样，她坚定的说：“我会护着你的。”
　　我点点头，松快蔓延到全身——她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晨光从拉开的窗帘洒向我们的餐桌，沐浴在阳光下的我此刻已经幸福到了极点——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我爱你……”看着她的脸，我在心里默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