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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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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口啊,不许剩。”我剥着鸡蛋,冲想偷偷溜下椅子的小丫头抬抬下巴。小丫头嘟了嘟嘴重新拿起勺子乖乖把剩下的粥喝完,跑去拿搭在椅背上的围巾。
我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小哥,小哥推推我的手没接。
“难受?”我看他一直不说话,担心地问。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孩子一直往下走,假性宫缩多了些,不舒服是难免的。
“等会吃。”小哥喝了口牛奶,语气有些恹恹的。
“好吧,”我把鸡蛋塞进自己嘴巴里,“我回来再煮。”我看着那头正把围巾往自己脖子里绕的小丫头,冲她招招手,“好了好了,过来,老爹帮你系。”
“要旁边的打结~”小丫头还挑剔地指挥我。这是圣诞节的时候我和小哥送给她的,本来幼儿园还搞了个节日亲子活动,因为小哥身体不方便不能去,我又不能把他留家里,所以小丫头没参加成,只在家里小小庆祝了一番。我和小哥觉得挺委屈小丫头,不过小丫头有个优点就是不开心的事忘得快,有礼物收就兴奋,对这条围巾特别喜欢,出门就要戴着。
“行了,臭美吧你。”我系好围巾,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丫头皮肤白,红色的围巾特别衬她。
“爸爸再见!”小丫头乐淘淘由我抱着到小哥身边,伸出小手揽着小哥脖子在他肩头蹭蹭,然后再对着小哥的肚子一副小姐姐模样道,“弟弟再见!”
我托住她的小屁股制住她还想往前扭的动作,对小哥道,“我们出门了,不舒服打我电话。”
小哥点点头,“蛮蛮再见。”
把小丫头送到幼儿园,我重新坐回车子里,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就给小哥打电话。
“怎么?”小哥的声音挺平静。
“啊,没事,我要回来呢,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我微微安心,发动车子。
“没有。”那头安静了一会,小哥又道,“……慢点开。”
我不自觉地笑了笑,他关心人前一般都要先停顿会,好像是在思考怎么表达似的,让我觉得特别可爱。
路上积了些薄雪,我开的不快。到了家打开门,居然看见沈医生大大咧咧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派悠闲地喝着热咖啡。
沙发另一头小哥闭着眼靠着枕头,手摁在腹侧,细细地拧着眉毛,显然一副忍痛的样子。
我被这情况弄得有点发懵,问道:“你,你怎么在这?”
沈医生瞟了我一眼,“当然是接到电话来工作的。”
我立刻明白过来,紧张地跑到小哥身边,“痛多久了?也不早点告诉我!”
“还有一会呢,刚走了几圈,他现在正痛着呢别吵他。”沈医生看了看表,“等下回卧室换衣服吃东西,二胎还是要快一点的。”
我忙点头。好一会小哥才松下身体,呼吸有些急促,睁开眼睛看我。我抓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捏了捏,“很疼?”
他低声道,“还好。”
我心道这哪里只是还好,只有用掌心给他揉按腰背帮他缓解一些痛楚。
在沙发上看着表数了几次阵痛间隔,沈医生发话上楼。
我就想我犯二呢买个双层的,又给小哥添苦头。一开始小哥还能让我虚扶着自己走,后来他也不再逞强整个人往我身上靠。阵痛来的更加密集,每次他一停下我就跟着紧张,搭在他腰间的手都能摸到猛地硬起来的肚子。
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发声,脸色惨白的看的更让人揪心。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生蛮蛮那会的场景,本以为第二次我能再镇定些,没想到慌张程度一点没打折扣。
短短一段楼梯走下来,小哥和我都是一身汗,只不过一个是痛的,一个是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