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来得刚好》宁晨曦

3、元旦二三事

　　自321宿舍和315宿舍一起去市区唱K之后，我们就没瞎折腾了，也没时间折腾。期末考试一科接着一科来，平时没怎么看过书的我们泡了3天自修室，终于憋坏了。趁着2012元旦三天假期，各自爽快去，于毓和男朋友去三亚旅游，红瑜去了亲戚家，家住本市的傅桐回家了；我，家住S市南部的小县城，离本市只有3个钟的车程，但因为怕坐车，不想再体会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于是乖乖窝学校看书，争取今年拿个奖学金啥的。
　　景煦也懒得回家，说反正过十来天就放寒假了。所以就留下来和我作伴，一起去自修室奋斗。
　　冬天的早晨，风吹得很大，刮得脸生疼。朝阳微弱地温暖着大地，晴空万里。
　　我躲在景煦的后面跟着他走，大概是考虑到我脚短，他故意走慢些，我的头偶尔会抵到他宽大的背。
　　“路虎说过年回去，咱几哥们一起去他镇上的那樱花峪玩，说若不带你去吃那的樱花鸡，被你知道了，你会灭了他。”景煦边走别回头看我的反应，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表情温和。
　　“哇，太爽啦，樱花鸡啊，我高三坐他前面整天和他唠叨啥时候带我去，结果都没时间，这下好啦，大家都上大学啦，轻松啦。还好他还记得我这馋嘴，哈哈哈。”我笑哈哈地和景煦并排走，得瑟得看着他微笑的俊脸。
　　“看把你乐的。”景煦用手指轻轻一弹我的额头。“又来，讨厌。”我拍开他的手，嘟囔着嘴。

　　2012到来的那晚，我和景煦去了学校旁边的中心湖公园，坐湖边的木椅上，看着辽阔的夜空。
　　“多快啊，都2012了，你说要是末日真来啦，我们就活不了多久咯，好像被集体告知得了癌症一样。”我看着一片苍茫的天，感叹。
　　“想多了吧你，我才不要得癌症呢！”景煦冷笑，鄙视我愚蠢的遐想。
　　“对哦，2012，咱俩认识都第五个年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单手托腮，自言自语。
　　“前几天我又把《那些年》看了一遍，真是又是一番滋味啊。”
　　“你的滋味估计不止一番，应该有好几番。”
　　“是啊，是啊，没打过架，抽过烟，去过KTV,网吧，逃过课，拍过拖，按部就班地啃书，日子过得满满当当的。”我无所谓的说道。“但....。”我欲接着说，景煦插了一句：“青春，重在当事人亲身经历了。哪怕你觉得谁的青春了只有按部就班的啃书，乏味得只像重复倒带的劣质CD，只要享受着自己青春的人满意现状，谁都没有说不的资格。”
　　我惊讶景煦怎么知道我写过的这句话。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有选择别人那种青春的机会，但你没有，你享受着你自己的，那比什么都重要。”
　　我囧。不大习惯此时正儿八经的景煦。
　　“嗯嗯，有一点，我还是觉得蛮遗憾的，就是我木有拍拖，也木有人暗恋，明恋我，我连遥想当年的主人公都找不着。”作为青春最重要标志的‘爱情’，我连拥有的基本条件都没有。
　　“咳咳。”某人很正经地清清嗓子,“在大学我可以帮你创造个‘那些年’，但结局得改。”
　　我蒙了。原谅我不怎么高的智商。
　　“但我的高中没有那些年啊，那些年发生在高中比较有感觉，。”我撒娇抗议。
　　景煦不耐烦了，很无语地瞟了我一眼。
　　“那干脆你去撞个车，来场穿越好了，你想和谁‘那些年’就和谁。”
　　我汗。
　　不带这么损人的。
　　我无聊地在脑海里翻找可以让我YY的男同胞，找来找去，貌似和我很好的男生全都成了我要好的哥们。为啥我当初就不将就点，上了哪个是哪个呢！
　　看来我是太饥渴了。
　　脑袋突然闪过一个倩影。“高一的时候那谁，那谁来着，不是明目张胆地追过你吗？”
　　我努力将脑海里的倩影和名字对上号，却始终记不起来。
　　景煦脸色骤然一黑，“……..”
　　“对了，叫廖娴婷。”我喊完，立刻捂上嘴，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睛看着景煦。
　　我脑袋什么时候反应那么快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家，但当初你拒绝人家的理由真够绝的，致使我记忆犹新。”我继续不知好歹。
　　N分钟后，沉默。
　　“你好歹皮相不差，学习也好，大票妹子追在后面等你挑。”
　　N分钟后，沉默。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我选择闭嘴了，景煦这家伙从来不喜欢别人对他的‘爱情’评头论足。
　　我知道错了。我多想这样和他说。
　　景煦将脸偏向另一边，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不看总比看了好。
　　“我给你讲笑话，不要生气好不好！”
　　回答我的是景煦看白痴般的眼神。
　　我‘无视’他，开始讲我的笑话。

　　小美和一同事去逛商场。
　　同事MM试了件衣服，开玩笑地说：“太贵了，买不起！”
　　小美说：“没事，把脸给老板扇，一下一百！”同事瞬间黑线。
　　老板一听就怒了，大喊道：“不好意思！我只要钱，我不要脸！”
　　两人彻底石化了……

　　某人没反应，看着天。那天没我好看吧！
　　再来一个。

　　夫妻长相是怎么长成的
　　昨天跟老公聊天聊到夫妻相。
　　我说：“两夫妻在一起生活时间久了，吃一样，住一起。久而久之，就长夫妻相了。”
　　他恍然大悟吼道：“难怪我越长越丑了！”
　　某人淡淡的目光瞟了我一眼。
　　“有我在，你以后会如愿以偿的。”
　　“......”
　　看来我真没有那天好看！

　　我们沿着中心湖踱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感觉挺好的，和自己熟悉的人，在另一个共同的环境里，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过着，延续着友谊…..
　　过了十二点，G市依旧灯火通明，标志性的银塔闪动着绚丽的光，耳边凉风徐徐。手机里不断收到亲朋好友的祝福短信，此情此景，平平淡淡，温暖静好。
　　宿舍楼下。
　　“放心，主动权在我，不会让你输的。”景煦站起来，挡着我眼前的路灯，幽深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带着戏谑的笑意。
　　我听了半天才听懂他的意思，羞涩得有点不敢直视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了半天发现我不知怎么把话接下去。
　　最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仓皇而逃。
　　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景煦，景煦，景煦，景煦…….
　　念叨着他的名字，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早醒来，啃完早餐。在宿舍玩起了刚学会的斗地主。
　　是的，刚学会。
　　打几局输几局，觉得没意思，拿起电话找妈妈吹水。
　　妈妈非常激动，噼里啪啦地骂我为什么昨天过节都没打电话回家，人家孩子都老早电话回家问候了，还不忘快递东西给家里的父母。
　　从小被完全抽象的‘别人家’的孩子打击惯了，老妈说一句，我很配合地说一句我错了。
　　听妈妈埋怨了十几分钟，我自责了一番。随后打电话给同在G市上学的好姐妹梅疏影。
　　“丫的，你还晓得打电话过来啊，浪费我昨晚一条短信，回复我的只有一个‘好’，您真省啊。”梅同学那个激动啊！！！
　　“人家昨晚去和帅哥约会了，没空嘛。”
　　“谁啊，谁啊。”语气变得真快，此时的温柔让觉得前一秒‘捞’我的不是同一个人。
　　和疏影吹了半个钟，讲了一些有的没的。挂了电话，手机显示3个未接，全是景煦的。

　　回了景煦电话，他说带我去一个很文艺，很小清新的地方。没告诉我哪里，说到了你就知道了。闷骚就爱卖关子。
　　搭地铁来到XX站，随景煦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只有并排和我走着的他是我熟悉的。他时不时地扯我的衣袖，让我避开迎面而来的人流。看着冬日里他温和如旭日的双眸，我突然有一种愿被他一辈子扯着衣袖走每一段路的幻想！
　　他说的‘小清新’是G市的红砖厂，很是有名的旅游景点。一路闲逛，一栋栋苏式建筑静立常青灌木丛的葱葱绿绿之间，红砖黑瓦上爬满光秃秃的藤蔓植物。
　　来到一家装潢古老的酒吧。我很好奇地四处打量。酒吧很小，几乎所有的摆设都是木制的。进门左手边就是2米左右的木质吧台，吧台里面的酒酒架上摆满了各种酒。进门的右手边是几排1米来高的货架，摆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正中间一排很大的方桌，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高脚杯，杯里金鱼在优哉游哉。
　　我们选择了酒吧的二楼，二楼很小，只有三张二人小桌，我们挑了靠外的一张坐下。服务员拿来酒水单，我一看，差点没被口水噎到。
　　我在景煦耳旁轻：＂你确定要在这奢侈。”
　　他看着我，点头。
　　虽然出的是景煦的钱，但我的心还是在滴血。
　　景煦看着我慢慢品尝美酒，却万分痛苦的表情。皱眉说道：“不用心疼，现在我的钱还不是你的。”
　　我喷酒。
　　奢侈了一把，景煦接着带我去了一家寿司店，吃了百来块。想拉我进咖啡厅，我抓着他的书包，不让他进去。
　　景煦嘴角一扬，满意地笑了。
　　我不知道他笑意何在。
　　刚准备回去，我视线里闯入一间花房。全玻璃是的屋子里，错落地摆着各种来自世界各地的鲜花、盆栽。
　　景煦知道我爱花花草草。扯着我的书包带拉我进去。
　　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柔和的花瓣上，花瓣上的水珠泛着金黄的光。
　　我很小屁孩地凑在花前嗅着花香，时不时还玩弄着花瓣上的水珠。
　　“小姐，这些都是今天刚下飞机的郁金香和黑玫瑰。您看您喜欢吗”漂亮的店员美丽的笑容亮瞎了我的眼，我没说话，咧嘴笑出了声。
　　我无意睹见花瓶上的标价，中英文价格醒目地标着，这次真亮瞎我眼了。
　　还好我对这些华而不实的鲜花不感冒！
　　转身，看见墙角的木架上摆着一盆白色雏菊，迎着暖阳，骄傲绽放。
　　我欣喜地走过去，轻触薄薄的花瓣，思绪回到多年前的初中校园。
　　看着花发呆了不知多久，脸上挂不住扬起的笑容，索性弯下嘴角。
　　我喜欢雏菊，又讨厌雏菊。
　　脑袋里的回忆铺天盖地，想象着别人口中他出车祸时的画面。
　　纯白的雏菊，鲜红的血.....
　　“不好意思，小姐，这盆栽是店家自己种的，不外售。”
　　我的思绪被店员甜美的声音打断。一下子被拉回到现实，心里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胸口，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不在的人，想再多也是枉然！
　　这虽冷血，却如当头一棒，很好地制止我往下想。
　　我甩甩头，大口舒气，转头寻找景煦的身影。此时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木椅上，单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像看了好久，好像看珍视的人一般，目光痴迷。
　　我有些害羞，低下头。他从来没那么认真地端详过我，尽管那目光是那么痴迷、柔和却难掩失落。他回神，走到我面前。
　　“又嫌贵啊。”头顶响起低沉磁性的声音。
　　“知道还带我来。”我抬头，对上他千年招牌笑。告诉自己刚才的或许是错觉。
　　“养养眼嘛.....走吧，回去咯。”说着，把我的书包扔给我。

　　地铁上，我拼命地问他，为什么要带我去看那间花房。他笑而不语，只是宠溺小孩般的眼神看着我。最后问得我口水都干了，也不想纠结这问题，转问另一个。
　　“今天那么大手笔，哪来那么多钱啊。”
　　“中了体育彩票。”
　　“真的啊，多少？”
　　“打完税，2万。”
　　“哇....早知道我就花多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