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龙珠同人/贝悟]星期五的蔷薇》怀风草

41、悟饭

　　贝吉塔站在公司大门口拨拉着一盆烧着的纸屑看天，簇新的钢筋铁骨从地底有恃无恐地穿刺出来，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污秽的骚动，悟饭的空中汽车盘旋而落的时候，吹垮了半空中飞舞的灰烬，沾染了他的脸。王子看着从门后冒出来的人，一点没有讶异，捻住燃成炭的笔记残片没有用力，碎在指尖黑白分明：“你来做什么？”

　　青年靠着车门连想词都不用，单刀直入切在贝吉塔要害上：“悟空。”

　　这样没有攻击性的悟饭本就让王子措手不及，汽车熄火沙哑两声燎起了他心里不详的引子，脱口就是逼人的焦灼：“他发烧了？”

　　“你知道什么。”悟饭扫过他脚边蜷曲的灰烬，隔了几米的马路上空旷寂静，偶尔几辆车飞飙而过，一股尾气呛人迎面袭来，青年的声音清冷笃定也不打算婉转：“你在琪琪的家里找到了什么？”

　　贝吉塔踮着足尖碾碎飘至脚跟的纸屑，慢慢看着它四分五裂的尘灰渐散风中，松口笑了：“我找到了这个，你要有本事就自己去看。”

　　“悟空到底怎么了？”悟饭不想急躁，却几乎掩饰不住要上前把贝吉塔的舌头拉出来听实话的冲动：“他很不对劲。”

　　贝吉塔看他清俊面容带着躁动，笑起来毫不掩饰鄙夷：“你急也没有用，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王子眯眼看天，细细一抹眼白泛红像是染血的刀锋：“我总会找到办法。”

　　万能胶囊公司的董事长一向沉默少言，可说出的字句能凿在岩壁上等着风吹雨打天工巨斧也不掉色，说有办法就必然会有办法，没有也得有，因为他是贝吉塔。

　　“是吗？”可悟饭根本不理他，笑着捶自己胸口：“你的办法就是再复制出许许多多像我一样的初代机吗？”青年冷哼摊手，意思说我不信更不屑，你不讲清楚今天就没完。

　　贝吉塔拍干净手上的灰，踹翻了盆中烧尽的纸屑往门里走：“和你讲了也没用。”

　　一句话七个字不用听都能从横竖撇捺里看出轻蔑来，悟饭冲他的背影扬下巴：“你根本没办法吧，”青年嘿嘿两声：“对悟空的事你不是从来都力不从心么？”

　　贝吉塔顿了几秒，回头抬手一个巨大的能量球冲撞在半秒钟前悟饭停留的地方，飞来横祸的空中汽车炸毁半边对着长空冒黑烟，青年坐在不远的花坛边，双脚交叠，头顶一轮路灯，脸上带笑很微妙：“哇，你脾气很大嘛，”他吹响一声唿哨冷冰冰：“可是我的火气也不小，怎么办？再打一架？”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公司大楼某扇窗子里忽然断断续续骂骂咧咧有不明物体飞出，桌椅笔砚电脑键盘应接不暇，最后探出一张风情不减美艳至极的脸，对着黑暗里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的两人怒吼：“要内斗好歹换个时机啊！短笛来电话说悟空高烧褪不下去，再闹情绪就等着给他收尸！”

　　布玛开车比贝吉塔还狠，一路上勉强拐了几个弯但更多的时候横冲直撞一往无前，什么路牌交通灯都是无谓的摆设。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握着方向盘把喇叭拍得震天响说这种时候不要计较小节，后座上的两人扯着安全带装傻。

　　赶到包子大厦正好遇见白衣还没整理周正的小林拎着急救箱爬楼梯，布玛怒其不争拖着医生的胳膊踩了十厘米的高跟鞋往上冲，悟饭贝吉塔跟在其后叹为观止自愧弗如。

　　好不容易从机械天才手下逃出生天的医生扒着1105室大敞的门喘，一望室内愣在当场，堵得身后三人撞做一叠。

　　“小林你——”布玛叉腰就要发作，抬头失语：“悟空？悟空！”

　　被点名的某人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往嘴里塞薯片，忽然被喜剧逗乐鼓着腮帮发出一连串笑声，听见布玛唤他，延迟半秒转头挥着手中膨化食品咧嘴：“布玛，你要不要来一块。”

　　啊混蛋啊！

　　短笛系着围裙举了锅铲从厨房里转出来：“你们已经到了？”他被四双眼睛如狼似虎瞪得尴尬，只能讪笑：“刚打完电话这家伙的病就好了，简直像是一盆水浇湿了火苗，连烟都没剩下，”他越过医生布玛看悟饭：“我给你们打电话，可是一个也没接。”

　　布玛小林扶着门檐把喉咙口的担心吞回肺腑，唯独贝吉塔脸色如夜色寒意沁骨，不可捉摸的冷肃从沉默着几欲夺目而出的忧悒里流淌出来，他自浓稠黑暗中抽身去搂悟空：“你这是第几次发烧？”

　　“喂，贝吉塔，不用这么担心吧，”布玛觉察他的情绪太过低沉，好笑摆手：“你表现得太过度了。”

　　“不，”悟饭神情也未曾疏解半分，反而随着贝吉塔的阴郁重重覆雪寒得更甚：“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现在大家都在，可以说了吗？”

　　王子沉默盯着悟空眼中返照于天地间的一点明晖，刚要开口却被短笛手机独有的铃声打断，警探手忙脚乱凑前接听，话筒里传出丹迪的声音猝然匆匆。

　　有人发现了琪琪和十八号。

　　她们已经死了。

　　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