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画》无名小竹

4、Chapter 4

　　好痛……快跑……傅晓川从家里逃出来，死命地往前跑，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最终不是很没用的回到那个不得志的纹身师傅，喝了酒就用针在自己身上乱刺的男人家里。
　　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傅晓川唯一的办法只是暂时逃离。这次他跑到河边，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还好那个男人没有力气追那么远。他望着眼前的河面，毫无波澜，一点生气都没有，和自己的内心一样。一点希望都没有，活着有什么意义。他无意识地抬起脚，一步一步缓缓地向河边走去。
　　“等一下！”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住了他。他疑惑地转过头，看见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长长的睫毛，柔顺的头发，焦急地望着自己。
　　“你不会想下河去游泳吧？现在不是游泳的季节啊。”少年又紧张又怀疑。
　　“我是打算下河去，不过我没打算上来。”傅晓川悲伤地说。
　　“为什么啊？”
　　“因为没有人等着我上来，没有人会救我上来。”
　　“那你下去游吧，我在这里等你。不过我不能下去救你，我不会游泳，我可以叫别人救你。”少年娇气又笃定地说。
　　傅晓川被逗乐了，果然和自己是不一样成长环境的小孩吧。
　　“那算了，如果有人等我，我就不下河去了。我叫傅晓川，你呢？”
　　“小川你好，”少年天真无邪地笑起来，“我叫林思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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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定格在小思哲的笑脸上，赫连城被闹钟吵醒。他回味着刚才的梦，是因为最近的重逢才会再次梦到小时候的事么。
　　浑浑噩噩上完早上的课，赫连城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聘请他晚上在西餐厅演奏，工钱比上一份工作多出了一倍。赫连城惊讶自己如何被这个馅饼砸到了，一听地址是上次吃烤鸭的酒店，他又不禁多想起来，不过他不能和钱过不去，就答应下来了。
　　下午没有课，又没有接到别的打工，赫连城只好先回到自己租住的破旧公寓。本想练习下拉琴，结果心绪难宁，只好早早开始做饭。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又因为有了好工作，他决定好好犒劳自己一下，最后居然做多了一些。习惯了节省的赫连城当然不会浪费，但是今天，他却又更好的打算。
　　赫连城提着饭盒来到上次遇见林思哲的教室，其实他也不确定林思哲会不会在，只是想碰碰运气。还好，林思哲今天也在那间教室，和一幅画布作战。
　　赫连城站在林思哲身后好长时间，林思哲也没有发觉，他只看见林思哲使劲地往画布上抹着色彩，可不管怎么努力，他还是无法从画布上看到生机。
　　“咳咳，”赫连城意识到如果不叫林思哲的话他估计一晚上也不会回过头，只好清了清嗓子，“我给你送了点吃的，谢谢你帮我找工作。”
　　林思哲明显一惊，手中的画笔直接掉在地上。他缓缓回过头，发现是赫连城才轻轻舒了口气，“真是要被你吓破胆了，你站在那多久了”
　　“我刚到。”赫连城撒了个谎。
　　“你怎么肯定是我给你找的工作？”林思哲挑挑眉。
　　“之前不肯定，现在肯定了。”这是实话。
　　“既然你来了，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林思哲指指他正在奋战的画布。
　　“我不是行家，不好评价。”赫连城不知该不该说出自己的感受。
　　“那些行家，我反而不太相信的。”
　　“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赫连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诚恳的说“技巧方面我没什么立场评价，我个人感觉，似乎从画里面看不到你的想法。”
　　林思哲像是双脚瘫软，突然坐到了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果然还是不行啊……”
　　赫连城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同时他知道自己打工演奏的时间快到了。他上前将饭盒递给林思哲，“先吃点东西吧，吃完才有力气画得更好。”
　　“也是。好像我好久没吃过东西了。”林思哲做出思考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自己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
　　“你总不吃东西怎么行。你每天都在这个画室么？”
　　“嗯，在啊，我跟学校借这个地方借了一个学期。”
　　“那我每天给你送饭过来。”
　　“真的么？”林思哲一脸感动。
　　“嗯，反正我都自己做饭吃，多做一些也不是难事，你能按时吃饭，我也比较放心。”
　　这一天，两人快速又安静地吃完了两人的第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