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三名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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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三名死者
生命总是过于脆弱。
然而宇宙又过于广袤，恍然间让人总是不知道如何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什么才是你真正的容颜？真与假的界线在哪里？
明明那么渺小，却想要夸张地证明自己。
杀戮又是怎样一种感觉？
这一觉着实睡得不好，似乎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睡过。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觉得头有点痛，于是起身去倒水。
“醒了？”南言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录像。
“嗯……怎么样？”我深吸一口气，猛地灌下一杯水，“咳咳……”呛着了。
“不要急。”他走过来轻轻地拍打我的背部。等我好些了，他才继续说道：“陈怡卉还是在说谎。”
“什么情况？”
“南队，我已经问过那个女生了。还有，这是陈怡卉小说读者群的名单。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这个时候，沈陵叶从门口走进来，似乎有什么进展的样子。我这时下意识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早上８点半了。咦，我睡的时间不是太短嘛，怎么这么累，果然是脑子里东西太多了吗……
“你自己看看吧，我去看看他记录的视频。”南言拍拍我的肩膀。
我接过相机，猛地闭了闭眼睛来缓解自己酸涩的眼睛，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你好，陈女士，”声音是沈韵的，“关于你邻居的案子，我们还需要你的配合。通过我们的进一步调查，现在你的嫌疑非常大。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实情，不然对于你和你的女儿都有影响。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陈怡卉点点头，眼睛却不直视沈韵，显然有心事的样子。
“主要是关于您的小说的，”沈韵的声音虽没有咄咄逼人，但是依然很有气势而让其不可抗拒，“我们对于案子的实情一直没有对外透露，消息也封锁得很严密。但是现在我们可以告诉你，之前在你女儿学校里死去的老师和最近被杀害的邻居艾坤的尸体边上，都用死者的血液写下了英语单词‘Ｃｈａｓｔｅｎ’。”
陈怡卉的眼睛睁得很大，足足呆愣了好几秒。
“我们还发现，你的小说里有明显的暗示痕迹。”沈韵的声音比之前更为严肃，宛若换了一个人：“你经常在字里行间中出现这句话：‘那并不是你的错。为了守护最爱的人，即使被瘴气沾染灵魂也应该在所不惜。但凡爱着，即是伟大。’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不知道什么暗示，我第一次写小说，可能语言不是最严密，但是这不能表明我就是凶手啊，而且，我的书《Ｃｈａｓｔｅｎ》和凶手写下的字可能只是巧合啊，不能表明什么的，能表明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表明的啊。”陈怡卉看来是死不承认了。而且她的语言组织仓促，有的话明显重复，这是说谎的标志。她一定知道什么实情而故意隐瞒。不过这样的谎言反而告诉了我们——她的文字暗示显然是有所图谋的。
视频之后的对话也没有套出她什么话来，显然陈怡卉的嘴巴很紧——真是让人头疼啊。
想罢，我再点击播放了后面一个视频，这是我睡着时南言去审问陈怡卉的录像：
“陈女士，”南言走进审讯室坐下，瞬间瞥见手臂上的纱布依然让我感到愧疚，“你的女儿被捕了。”
“……什么！？你们为什么抓她？你们凭什么抓她？”陈怡卉貌似十分激动，拍了一下桌子。
“你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南言的声音带着戏谑。
“什么意思？”陈怡卉僵了一下，然后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那么生气，却只是假装拍一下桌子，这很矛盾，”他侃侃而谈，“而且额头这里，没有任何变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怡卉避开南言的视线。
“你知道你的女儿有梦游症，还写进了小说里。”他说道，却没有用询问的口气，“我觉得你不用再掩饰什么了，你的动作和神情都在告诉我事实，毫无意义的二律悖反让我觉得……可笑。”
“……”陈怡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索性保持沉默，却依然不再说话。
“说说你女儿的梦游症吧，”他给陈怡卉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这可是你女儿弄的。她梦游的时候会有暴力倾向，我们很难帮她摆脱杀害邻居艾坤的嫌疑。况且，她自己已经承认被艾坤强｜暴了。”
“媛媛她……？”陈怡卉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咬着牙，似乎想要把南言吃了一样。
“请。”南言装作看不见，还做了一个优雅的动作，真是可以气死人，哈哈。
“其实我根本没什么写作的潜力，”陈怡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的小说内容都是和媛媛做的梦有关。这些梦的故事都是她告诉我的。”
“她平时在做这些梦的时候，也会梦游吗？”这是南言的第一个问句。
“是的，我肯定，”陈怡卉舔了舔嘴唇，“而且有的时候会拿着刀子走路，有时还会撕扯房间里的娃娃，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比较好，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再用这个事情刺激她，我怕她不能再好好睡觉，所以就没有告诉她，只是找了私人医生开药方。”看到这里，我不禁又联想了一下——这个私人医生，会不会就是组织里的人呢？看来有必要我得偷偷再找陈怡卉问问。
“这里。”突然，南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愣是吓了我一跳。
“哎哟，你吓死我了，能不能不要那么突然啊！”我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可怜的心脏。
“抱歉，”南言面带歉意，“这里，陈怡卉又在说谎。”
“嗯？为什么？”
“如果贾月媛真的把梦的内容详细告诉了陈怡卉，却依然梦游，这是不可能的。”南言正色道。
“……为啥？”我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
“在梦境非常清晰的大多数时间里，人的身体是不能动弹的。”南言继续解释道，“在梦境清晰的时候，也就是快速眼动期，简称ＲＥＭ——rapid eye movement。在这个睡眠阶段，除了控制眼球的肌肉以外，身体其他的随意肌都是不能活动的。”
我仿佛看到了带着黑框眼镜儿的南言大教授在为我讲授课程，心里更加欣赏这个男人起来。
“但是陈怡卉后面在陈述女儿病情和自己不告诉她病情的原因时，觉得很坦诚。”我说道。
“是的，除了那句心里没底的‘我肯定’以外，没有太大问题，”南言点点头，“也就是说，比起女儿的梦游症，更是和梦游有关的这个小说是矛盾的源头。这个小说的内容，可能并不是贾月媛告诉她的，但是我觉得如果问了贾月媛，她会去承认。”
“因为对母亲的那种原因仍然不明的崇拜感？”我想了想，“可是陈怡卉好像并没有完全护着自己的女儿啊。还假装生气而拍一下桌子什么的……”
“陈怡卉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外表保养得很好，而资料里说道她已经有３８岁了，而且一点不像多年一直照顾体弱多病女儿的感觉……我觉得她是比较自私的一个人。”南言皱了皱眉头，“这对母女可是穿一个裤脚管的，而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概很难再从她们嘴巴里翘出什么东西来。”
我看了看表：“那我们不如去找吴皓谈谈吧。”
“不好了！”正当我们准备出去找吴皓的时候，沈韵黑着脸小跑了进来。
“怎么了？”南言问道。
“……贾庆死了。”沈韵的声音硬生生的。
“你是说，陈怡卉的丈夫……也就是贾月媛的父亲——贾庆死了？”我愣了一下，“难道……”
“没错，尸体旁也有英语单词‘Ｃｈａｓｔｅｎ’！”沈韵抓了抓头，“我要发疯了！”
“吴皓的事情就交给沈陵叶，沈韵，你继续派人看着那母女俩，我和若愚去现场看一下。”南言敛了敛神色，“难道这不是一个连环杀人案件？”
“贾庆死在他订的旅店里，他本来应该已经出差回来了，却还找旅店。”沈韵的言外之意很明显。
“贾庆……搞外遇啊。”我觉得事情变得麻烦了起来，南言也停下了脚步听沈韵继续说。
“是的，”沈韵上前一步，似乎有点激动，“而且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吴皓。”
“什么？！”我和南言几乎异口同声。
“若愚，”南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沈陵叶在陈怡卉的读者群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她的读者群里有一个忠实的粉丝，就是这个吴皓，贾月媛的男朋友。”
“为什么贾庆在外面搞外遇，吴皓要去他那里？”我揉了揉已经开始疼痛的太阳穴。
“南队，我前面打电话给学校，班主任说吴皓已经３天没有来学校了，请的是病假。”
“敢情他还是去跟踪贾庆的？”沈韵夸张地说道，“不会吧，他自己有小女朋友，还看上了人家爸爸？贾庆是个直男吧。”
“……你想多了。你绝对想多了。”沈陵叶、南言和我都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三名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