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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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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林正阳挣开眼睛,就看到一片耀眼的阳光,刺的他立刻又闭起眼睛,耳边却听到有人笑道:“你总算醒了。” 林正阳吓了一跳,急忙睁眼循声望去。
沈廷现在已经知道这个拉着他,定要和他喝酒的人叫林正阳,此刻他正倚在窗前含笑的望着林正阳支牙咧嘴地从床上爬起来。
林正阳却像是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跳起来,大声道:“你是谁?”
沈廷一愣,苦笑道:“我是谁?你昨晚喝醉了,无缘无故拉我去喝酒,又平白吐了我一身,现在却来问我是谁!”
林正阳挠着头沉吟道:“平白拉你去喝酒?这倒像我的作风。”忽又瞪眼道:“我有没有说过我是谁?”
沈廷笑道:“你说你叫林正阳,是秀林山庄庄主的二公子,你爹叫林崇扬,你娘是彝族女子叫丹玛,你有一个哥哥叫林森,还有两个孪生妹妹叫梦烟、幻雨。就只有这些。”
林正阳一屁股坐在床上,叹道:“莫要说了,这已经够了。”
沈廷笑道:“你也不必伤心,我们昨晚喝得很尽兴,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
林正阳抬起头,惊喜道:“真的?你不怪我?”
沈廷笑道:“我只怪你为什么那么早就睡着,害得我一个人喝完剩下的酒。”
林正阳笑道:“下次,下次我一定陪你喝到最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沈廷又愣了,苦笑道:“你可以叫我沈廷。”
林正阳好奇道:“沈廷?——”
沈廷忙接道:“你是不是想问:你叫沈廷?是庭院的庭,还是亭子的亭?你是在庭院中生的吗?还是你家院子里有个亭子?”
林正阳更奇道:“你怎么知道?”
沈廷气道:“你昨夜已经问过了。”
林正阳大呼道:“问过了!我怎么不记得?”
沈廷气结,转过头望向窗外,再也不看他。
林正阳已经穿好了衣服,又洗过了脸,沈廷还站在窗口向外看着,林正阳当他还在生气,巴巴的过来叫他,但沈廷却没有回头。
林正阳终于叹道:“我知道平白拉你喝酒很荒唐,忘了你是谁更加说不过去,但我一喝醉酒就是这个样子,你,你就原谅我吧。”
沈廷还是不吭声。
林正阳急了,大声道:“我说的话你听没听见?你老站在那看什么呢?”
沈廷终于开口道:“我在看一个三只手的美女。”
“三只手的美女?”林正阳好奇心大动,一步蹿了过来,也向窗外望去。
客栈对面是一家不小的酒店,此刻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生意仍然很好。从临街的一扇窗子正好可以见到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含笑与一个衣服华丽的青年谈笑,二人形状亲密,仿佛一对情人,少女柔美的身子时不时的向青年靠过去。
林正阳奇道:“你是说她吗?她只有两只手呀?”
沈廷嘴角先微微翘起,接着笑意慢慢在脸上漾开,又是那种冷讽似的微笑,“一会儿你就能看见她的第三只手了。”
果然,不一会儿,少女已经与青年离得很近,一直白皙的纤手慢慢摸进了青年的衣袖。林正阳的眼睛渐渐瞪大了。
突然,只听“咔嚓”一声,青年的衣袖中忽然伸出一只铁环,一下扣住少女的手。少女立时像中箭般跳了起来。青年笑道:“小姑娘,你想干什么呀?”
少女急得脸也红了,用力想挣脱铁环,无奈这铁环似乎甚是牢固,怎样也挣脱不了,青年的手已经搭上少女的小手。少女几乎要哭了出来,忽然大叫道:“救命呀!调戏呀!”
林正阳虽看见这少女意图行窃,却没法看她被华服青年欺负,这时已经忍不住从窗子就跳了下去,向对面酒店冲了过去。
“放开她!”林正阳一冲进酒楼就对着那华服青年一拳打了过去,想逼他放开那少女,但是他忘了少女的手被华服青年的铁环扣着,这一拳到是将华服青年逼退,但少女也不免被带了过去,反倒象是离不开他的样子。
林正阳更气道:“你不许欺负她!”
华服青年斜着眼笑道:“我怎么欺负她?是她自己跟过来的,你难道没看见?”
林正阳怒道:“你不扣着她得手,她会跟着你过去吗?”
华服青年笑道:“她若不把手伸到我衣袖中,又怎会被我的铁环扣住?”
少女自己把手伸入华服青年衣袖中,这是林正阳亲眼看见的,被他这么一问果然无话可说,嗫喏道:“那,那你也不能将她扣住,她可是一个姑娘家。”
华服青年笑道:“怪了,难道抓小偷还要分男女?女贼便抓不得?那天下的女子岂不都去当了小偷的好?”
少女又气又急,叫道:“我不是小偷,你才是小偷!”
华服青年更笑道:“那位何你的手在我的衣袖中,而我的手不在你的衣袖中?”
少女怒道:“我是要取回我的东西!”
华服青年大笑道:“你到我身上取你的东西?我是姑娘的杂货柜吗?”
此语一出,围观众人不禁哄然大笑。
少女更急道:“你偷了我的东西,我是要取回去!”
华服青年道:“我偷了你的东西?我偷了你什么东西?”
少女道:“你偷了我的冰蝉。”
林正阳气道:“原来你才是真的小偷,快将姑娘的东西还给人家!”
华服青年道:“证据呢?凭什么她说我是小偷你就信,我当场将她捉住你反倒不信?难道因为她是女人吗?看来做女人这是适合当贼呢。”
少女道:“你敢不敢让我搜搜你身上,一定在你身上。”
华服青年道:“偷东西的反要搜被偷的,天下有这种道理吗?”
林正阳道:“你若没偷,又何妨让我们搜搜?还是你不敢?”
华服青年看看周围好奇的众人,道:“好,这次我就让你死心。”果真放开少女,脱下衣服,从内道外翻了个遍,又让人在身上摸了一遍,果然什么也没有。
少女急道:“明明就是你偷的,明明就是。”
华服青年穿好衣服,道:“你还有何话说?你岂非已经搜过了。”
少女更急道:“我没有说谎,是他偷的。”
忽听有人道:“你若真的被他偷了东西,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光明正大的向她要,非要偷偷取回?这岂非很难理解?”
林正阳回头看去,只见沈廷已不知何时来到酒楼,此时正倚在门柱上,淡淡笑着。
少女怒视着沈廷,冷冷道:“你是说我是小偷?”
华服青年道:“总算有人说句公道话了。”
林正阳道:“沈廷,你是什么意识?”
沈廷也不理他,向少女道:“这位姑娘,你既然敢偷为什么又不敢承认,现在若害怕当初又为什么要去偷?难道你害怕这位公子会难为你一个姑娘家吗?”转头对华服青年笑道:“这位兄台,你说是不是呢?”
华服青年似有不满,但碍着沈廷这几句话,有笑道:“那时当然,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还是个女贼。”
少女气的跺脚,林正阳一把拉住沈廷,“你真信他?”
沈廷笑道:“为何不信?难道你能证明他偷东西?你难道没看见她——”
林正阳语塞。沈廷转身将华服青年送出酒楼,“兄台莫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来,快江衣服穿好。”说罢将衣服抖开替华服青年穿上,又要将腰带替他系好,华服青年忙伸手取回道:“不劳仁兄,我自己来。”
沈廷笑道:“没关系,在下效劳。”也伸手去拿腰带,二人争执之时,似乎“咔嗒”一声,一个物件从腰带中落下,被沈廷接在手中。忽然一只手从人丛中伸出,一把抓住沈廷的手,“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窃人财物!”
沈廷回头看去,竟是方捕头。
只听酒楼中的少女叫道:“冰蝉!这是我的冰蝉!”
方捕头一愣,失声道:“秦小姐!”
林正阳、秦晓天、方捕头和沈廷此时正坐在酒楼中,那小偷已经被方捕头派人送去府衙。
林正阳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冰蝉在腰带中?”
沈廷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冰蝉是天下至寒之物,凡接触到的东西都会冰凉。我觉得那人腰带触手冰凉,一个人贴身之物,似乎不应如此寒冷。”
秦晓天撇嘴道:“原来就这么简单,我还当你有多么了不起呢。”
林正阳道:“秦大小姐,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干吗没想到?却把手伸到人家袖子理?”下在大家已经知道,这少女竟然就是苏州首富秦先生的女儿,秦晓天。
方捕头道:“道理虽简单,但立刻想到并用上的便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况且能找到打开那斯七宝腰带的方法,也很了不起了。”
秦晓天“哼”了一声,扭过头不说话。
林正阳好奇道:“秦小姐,他即偷了你的东西,你干吗不报官,却要偷他呢?”
秦晓天不服气道:“他以为就他会偷?我就不能偷回来?怎么说也要让他看看大小姐的手段。”
林正阳窃笑道:“手段没看到,手却看到了。”
秦晓天大怒,转头瞪向林正阳,林正阳吓得一缩头。
沈廷淡淡一笑,向方捕头道:“方捕头好辛苦,每天都亲自巡街吗?”
方捕头道:“不是,今天正巧有事,路过此地。”
林正阳忙问:“有什么案子吗?”
方捕头看了秦晓天一眼,道:“正要到秦府,请秦先生帮个忙。”
秦晓天立即大声道:“你果然怀疑到我爹头上来了!我告诉你,那金顶和我家无关。”
话音刚落,酒店里所有人都转头看着晓天,毕竟“金顶”对苏州人来说太有诱惑力了。秦晓天尴尬地看看四周,咽了一大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