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韩张韩] Do While》一线云晓

5、圣杯战争03-05

　　第三章、

　　“太轻率了……”
　　张新杰回到教会，整个人都虚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如果被其他Master找到，多半有人会忍不住下手捡这个漏。
　　Berserker一旦放出去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这家伙和Caster的打斗几乎毁了整条街道，还好那边都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具体怎么去解决就由得他们好了。
　　此时此刻，他贴着冰冷的地板躺了一会，感觉意识和力气慢慢地恢复过来。
　　需要去看看英灵的情况。

　　Berserker失去了整条右臂，即使用恢复魔术也无法治愈。
　　被重新召唤出的英灵伤得很重，看样子是没办法再战斗了。不过，Caster那边恐怕只会有更惨烈的份。
　　英灵的伤势在灵体状态下，恢复得比普通人还要快，所以这也不算什么。即使被强酸完全腐蚀掉的手臂，以后也会逐渐恢复过来。张新杰试着用治疗魔术尽量恢复他身上的烧伤，在这个过程中，英灵一直保持着沉默。从他虚弱的脸色看来，这家伙大概也会感到痛苦。只是他对于这种疼痛并不在乎而已。
　　牧师终于略微叹了口气。在实体化的情况下，Berserker就无法同他交谈了。指责他也没有用。
　　恢复魔法要生效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张新杰沉默地注视着对方的面孔。
　　打从第一次召唤，他就知道，英灵在实体化时只会变成野兽。残忍、嗜血、凶狠，只剩下杀戮和战斗的本能。他不具备平常英灵应该具有的那种神圣光辉，只会有令人畏惧的凌厉杀气。只是在重伤的情况下，他已经无法再去战斗，因此现在只能虚弱地躺在Master的手臂里。
　　甚至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张新杰低下头，看着他的目光。他试图笑一下来安抚对方，却发现这完全不是自己所擅长的事。
　　“算了，辛苦你了。”他说。“好好休息吧。”
　　他说着，手臂不自觉地收紧，那重量逐渐消失，化为虚无。

　　他比所有人都一心一意地在道路上前进，从来不想拯救任何人。他只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带给依赖他的人们一场又一场胜利。许多人试图跟上他的脚步，身边总有很多人追随。但实际上他很早就越过了这些人的视线。他看得总是比任何人要远。在这些地方，无人能够目睹的风景令他身心震撼……
　　很早之前，他就接受了这份与生俱来的孤独。
　　他并不为此感到痛苦，不为自己惋惜，也没有做任何事情去改变自己的状态。所以，最后被人暗害的下场，他也坦然接受。
　　但是……
　　啊，确实有那么一个人，或许只是他自以为是地将对方引为同类，但，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在试着理解他。
　　他没有办法正确地、以常人那种方式表达出善意来。他只能与那个人战斗而已。
　　但，约定的战斗被人破坏，最终他只发现自己身陷困局，像困兽一样竭尽全力的挣扎，最后惨死在阴谋中。
　　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战，在没开始之前便已结束。

　　梦境太让人疲惫了。
　　而且也来得有些过早。
　　张新杰叹了口气，努力用手臂支撑着脑袋让自己不睡过去。他很累，从那场战斗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他还是很累。
　　他不想去打扰Berserker的恢复，因此也没有费心交谈。
　　但梦境中那种太过于真实的疏离感令人感同身受。张新杰环顾自己所生活的，冰冷的教会，从一开始就欠缺温情的，将他抚养长大的地方。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比别人缺少什么，但，也确实欠缺和其他人在一起的认同感。
　　但只是习惯这样，并不是……因为他想要这样。
　　他这么想着，然后三天以来，首次与英灵打招呼。
　　“我还没有问过你，Caster那边，究竟情况怎样了？”
　　“他也无法战斗了。”
　　意料之中的情况。至于胜负，只要两边都还没死，就可以说是没分出来。
　　“那他的Master一定情况很不利。”张新杰说道。“我本来是不应该介入这场战争的结果的。”
　　“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听着自己的意识里传来的回答，突然想要微笑。凭借短暂一段时间相处的了解，他知道这种不耐烦的语气意味着什么。
　　那其实是对他的纵容。

　　搞什么鬼？
　　又一次被人发现了，高英杰难免感到有些泄气。
　　这段时间他当然只有独自一人待在家族的结界中，但看到那个牧师站在马路对面，似乎毫不介意地踏过了结界走进来，少年就有种怎么也没办法认真起来的不真实感。
　　不过这次在结界中，自己怎么也不会输的。
　　他这样想着，火焰的咒语已经到了唇边。看见对方举起了一样东西，高英杰一紧张，差点就把咒语给咏唱出来了。牧师却将那东西直接抛过来。少年下意识地接住，接着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只不过是一罐奶茶罢了，在街边自动售货机那里买的，还带着些温热。
　　而且对方还自顾自地也打开了一罐，显然完全没有在准备战斗。
　　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战意瞬间就消散了。天才少年的肩膀瞬间垮下来，再次不得不认输。

　　“什么嘛……居然只说是一场误会……”
　　说实话，高英杰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现在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判断行事。所以他只能努力压抑着害怕，说服自己对方现在无法对自己不利。
　　“也不能说是。”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面前的人也能带给人奇怪的感觉。无论说什么，他都好像是在压抑着自我，只展现出纯粹不带感情的理智。高英杰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人……但是转念一想，被称为天才的困在象牙塔中的自己，又见识过多少人呢？
　　他略微苦笑了一下。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牧师淡淡地说着。“教会会为那些失去资格的Master提供保护，你随时可以过来。”
　　“……你什么意思？！”
　　一瞬间就站起来的少年握紧双拳，这突如其来的怒意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张新杰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甚至像是有点尴尬：“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可不想现在就承认自己失败！”少年有些激动。脸色为此也变得苍白了。只有这件事，在召唤出Caster之前没有的强烈愿望，他想要让所有的大人都知道。
　　可是对面的人似乎对此有些漠然：“哦，你这样想就好了。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
　　高英杰正想要进一步对这种态度表示抗议，却突然听到外面的结界发出了轰然的响声。
　　……“有人入侵？！”
　　看来，情况极其不妙，有人知道了他无法召唤Servant，甚至试图上门捡漏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张新杰一眼，对方果断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亮出了实体化的键刃。毫无疑问的战斗姿态，而且站在他一边。高英杰瞬间有点茫然，但他也意识到现在唯一该想的，就是怎么打倒对手。于是他也准备了原来的火焰咒语，跟着一同出门。

　　“弱者，姿态真难看。”
　　唐昊轻蔑地说着，向前又踏出一步。
　　被Lancer的魔力轻易毁去的结界静静散落在地上，唐昊用脚踩着一块碎片，心里一点成功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是捡漏这种事，以他的自尊完全不想去做。但是他更不想要错过这个机会。
　　“出来吧，别这副藏头露尾的样子了。”他向里再踏入一步，却意外地看见了没想到会现身于此的身影。
　　总是像岩石一般冷静的，波澜不惊的青年在他面前现身。
　　“有意义吗？”张新杰淡淡地说。“明明是你这边带着Servant和我们两个Master战斗，本来就不是什么公平决斗。所以你没有资格指责我们什么。”
　　唐昊简直忍不住感到有趣了：“小牧师，还挺会说话的。”
　　但他身边的Lancer似乎有点同意对方的说法，用一种懒洋洋的极不情愿的语气说：“Master，好像和你说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唐昊冷笑。“一起干掉就好了。”

　　第四章、

　　Lancer上一秒还是一副懒洋洋的姿态，突然之间，目光一凝，强大的魔力开始波动凝聚。而且攻击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面前！
　　“唔——”疼痛，比大脑对发生事情的理解更快到来。瞬间就动用了自己的魔术礼装，但仍然被射穿了肩膀——
　　张新杰的后背被什么人抵住了，接着，Lancer猛然自面前退开，避开了突然冲出的一道火焰。高英杰在这种情况下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咒语。张新杰瞬间也明白了自己的失败，Lancer的速度极快，不是他作为人类能够抵挡得住的身手。
　　唐昊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注视着。他已经并不打算出手了。
　　Lancer皱起眉头，似乎是对自己的Master的命令从根本上感到抵触。另外，面前的人类太弱了，他也不怎么想取这种人的性命。
　　另外，高英杰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成功地逼退了一个Servant，他完全还没有放弃，而是瞬间吟唱了第二道咒语。
　　扩散的火圈瞬间将Lancer再度逼退一步。作为具有抗魔力的枪之英灵，他其实并不需要这样退避，只不过是在避免无意义的消耗而已。
　　这样并不行，只能够拖延时间。张新杰已经意识到了局势。
　　双方各自只有一秒钟重整旗鼓的时间。Lancer飞快地向他接近，而这个时候，牧师抬起右手——
　　以令咒之名，命令你现身！
　　令咒比他能提供的魔力还要强大得多。Berserker的出现瞬间改变了局势，他现身在Lancer的身后……！枪之英灵猛然回过头，但手中的枪已经被抵住，接着，拨到一边。行动速度完全不在他之下的Berserker，飞快地挥出一拳。Lancer倒飞出去，而对方完全没有放过他——
　　纵身一跃，身形同时掠到空中，就在对方无法掌握平衡的时机里，可怕的破坏力凝聚在双拳中爆发出来……
　　Lancer怎么努力也无法摆脱这种近身的攻击，他被野兽纠缠着，逼迫着，已经是竭尽全力。只是一开始他就失去了优势……另外，他的Master，情况也开始不利……
　　高英杰立刻明白了眼下的局面，毫不迟疑地让火焰朝着唐昊的方向而去。
　　可恶，这个时候不得不撤退。一旦认识到局面的凶险，唐昊就不再迟疑，立刻连续后退闪躲了火焰，顺便也给枪兵下达了撤退的指令。幸好对方的行动仓促，也没能立刻抓住机会将他格杀。
　　Lancer吃完了一整套流畅的攻击，重重摔在地上，连站起来都相当勉强了。
　　但在Master的命令下，他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灵体化的状态。

　　张新杰退后几步，喘息着，坐倒在地上。肩膀上的剧痛这时才传来，整只左手都无法抬起来了。
　　高英杰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几乎显得毫发无伤的Berserker。这是怎么回事？他可以确定以自己的魔力量，Caster应该恢复得更快才是。果然是靠了令咒的缘故？
　　Berserker却没有理会这一切，只是走过来，靠近自己的Master。
　　“你受伤了？”他简短地问道，丝毫不顾对方陡然变得奇异的神色。
　　“还好。”张新杰苦笑了一下，开始对自己施展治愈魔术。也幸亏Lancer这只是普通一击，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强烈的伤害。“倒是你怎么……似乎……”
　　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本应失去理性的英灵现在却打量着四周，接着看到习惯性表现得有些畏缩的少年。
　　小孩子。
　　英灵的目光掠过了少年，重新回到Master的脸上。以要和人进行生死搏斗的条件来衡量，即使他也显得太过年轻。
　　Berserker走过来，俯下身，毫无预兆地将Master横抱起来。
　　“等等，你想干什么？”
　　“先回安全的地方。”英灵接着轻易地纵上屋顶，不顾他的抗议径直离去。

　　“为什么你还能说话？这是因为你是被令咒召唤出来的缘故？”
　　Berserker冷冷地说：“不知道。”
　　显然，他对这个问题完全不感兴趣。张新杰觉得自己没法指望他了。搞不好其实是因为Berserker本来就不喜欢思考和说话的缘故。
　　算了。
　　看到他能够从几天前的重伤中完全恢复过来，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这次召唤是由令咒代为提供的魔力，所以迄今为止，张新杰并没有太多魔力消耗的感觉。
　　他放弃提问，咬着绷带的一头，费劲地自己包扎肩膀上的伤口。明明旁边站着一个人，却完全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我想问你一件事。”最后，Berserker说道。
　　他的Master投来有些疑惑的目光。
　　“你应该调查过这场圣杯战争中所有Master和Servant的资料。”
　　张新杰点了点头：“你想知道？”
　　“对，其中有令我感到在意的家伙。”

　　的确，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作为教会监督者的张新杰便已经得知了所有人的资料。
　　“喻文州，作为Master的能力不行，但召唤出的是号称最强职阶的Saber。我感觉他并不是个简单的人。”
　　“唐昊，今天我们交手的对象，召唤出的是Lancer。”
　　“高英杰，作为魔术师是个天才，但性格据说过于内向，召唤出了Caster。”
　　“Archer，主人不明，目前正在单独行动中。情报显示，他前段时间与Saber交过手。”
　　“最后，是这个外来魔术师，叶修。”张新杰敲了敲手里的资料。“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圣杯选中，不过在战争开始之前我和他见过面。他应该是个很难对付的人。据说召唤出来的是Rider。”
　　Berserker略微点头。
　　“……还有，Assassin。”牧师又补充道。“反正……就是不知道利用了哪条规则漏洞的家伙。作为魔术师来说，实力非常强大，说不定能和英灵相比……”
　　他看见对方的神情，怔了怔：“你该不会是对这个人有兴趣吧？”
　　Berserker淡淡地说：“反正总会见面的就是了。”
　　张新杰只能沉默。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有这种信心。最后他苦笑一下：“反正我的目标也不是圣杯……而你只是想打架。这样的话倒是都有机会。”
　　“你不想要圣杯？”英灵说。在他面前，张新杰确实知道自己被看穿了。
　　无所谓，他并不介意被看穿，所以也只是点了点头：“对。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想要的。”
　　“你是因为自己确实没什么想要的，还是因为自己没发现？”
　　张新杰侧过头，拉上盖在肩上的袍子，十分认真地说：“我发现你很关心我。”
　　接着下一秒他毫无预兆地被Berserker推倒在墙上，对方的黑眼睛亮得使人心惊。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从前出现的野兽而瑟缩，但英灵的面孔上只有出奇的残酷和冷漠：“我讨厌没有愿望的家伙。”
　　“……是吗？”但他并不害怕。甚至觉得目前的情况有些可笑。“那又怎样？要是我有了的话，能让你这样自行其是吗？”
　　“听起来是很方便。”对方声音开始粗暴起来，他仿佛再一次受到了锁链的拘束，正在重新失去理智。“但我宁可不要这种Master。你不配。”
　　“那真是太遗憾了。”张新杰意识到自己也并不是没有生气，他的声音变得比往常更加冰冷起来。“我也讨厌你。”
　　像是绷断了理智的弦，Berserker的目光终于彻底失去温度。

　　第五章、

　　等到他重新开始自由行动的时候，又过了两天时间。
　　这段时间，两个人好像在互相赌气一样。Berserker一直保持着灵体化，张新杰也没打算叫他。不过实际上，只是因为没有战斗。治疗魔法的效果发挥得很快，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按照估计，Caster和Lancer大概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再去找他们打一次大概不符合某只英灵的性格。
　　这些日子，张新杰只是借助教会的情报网和一些魔力波动的痕迹来确定圣杯战争进行的状态。虽说他无意主动冲突，干掉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但好歹还是Master之一。所以在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还是躲起来比较稳妥。
　　他们这些人在生死相拼，平常人的世界却是在平稳地继续运行。只是这几天的煤气泄漏、车祸之类的事故好像多了些。以这么大的城市来说，无人会注意到。他们与平常人的日子，从来都疏离，但也会偶尔在呼吸到新鲜空气时感觉到高兴。
　　他在路过一个公交车站的时候，Berserker毫无预兆地突然发言：“让我出来。”
　　“……什么？”
　　“在这里。”
　　“并没有敌人啊……？”
　　“总之让我出来。”
　　“在这里实体化会被普通人看见的。”
　　“有办法伪装成普通人吗？”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随便在路边买了套便装，接着就在更衣室里让对方实体化。两个人坐在公共汽车上，Berserker握住扶手栏杆，看着两旁的景物向后退去。大概是因为长相太酷，一上车，他就吸引了相当多的目光，连张新杰都觉得有点尴尬。
　　“……你想要去哪里？”他忍不住问道。
　　但对方却毫无回应。实体化之后，就没有交流的可能性了……真的吗？！
　　张新杰觉得这简直是毫无意义的对魔力的浪费，但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Berserker消失。于是就只能看着他沉默地被其他人议论。这种时候，他才发觉Berserker绝对是在哪里都会引起别人注意的那种人，甚至说不定长得还蛮好看。
　　怎样都无所谓了，反正张新杰自己没什么审美观。
　　他们就这样一路坐着车一直到终点站。这一路公交车的终点站在相当偏僻的城市边缘。下车之后，Berserker自己快步向前走去，完全无视了Master的意愿。
　　张新杰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解释的话，我就让你在这里消失了？”
　　……只可惜他自己也觉得这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好歹这边还有人，如果能干得出这种事，张新杰早就干了。有一整天的时间，他们都在这种沉默的状态下往前走着。张新杰体力其实很不错，只是要输出维持Servant实体化的魔力，所以一天下来他也开始感觉疲惫。当他们彻底走到郊区的时候，他干脆地抽回了魔力。
　　“抱歉，我真的累了。”他在意识里说。对方不爽就不爽吧。
　　“我知道。”
　　“你就是想出来随便走走？”
　　“……”对面沉默着。
　　“真是胡来。”他苦笑了一下，倚着一棵树慢慢坐下来，仰头看着西方的夕阳。“算了，知道你是会留恋人间的那种人……我其实是个很好的Master对吗？因为你的欲望太强烈了，才会对我这种人感到生气。只是因为你不能够理解。”
　　“……”
　　“那天之后，我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我本身没有确定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情呢？对你来说，战斗就是存在的全部意义，所以只要倾尽所能的投入这种意义中就行了。而我……需要找到那个意义本身。”
　　“信仰没有成为你的意义吗？”
　　“那只是因为我从小就在教会长大。我打心里否定魔术师，不能认同他们那些讨厌的欲望，另一方面，我又没办法特别彻底地相信神明。所以我想，我可能只是个普通人。”
　　他抚摸着自己的胸前，按住了那枚十字架。
　　“我带着它，是因为它是抚养我的神父给予的东西。之所以去战斗，是因为这些人教导我去战斗……所有这一切并不是出于我的选择权，但我还是去这样做了。或许是因为这些东西是我被别人爱着的证明。只有普通人才会为了这种软弱无力的东西而战斗。”
　　“所以你才会去帮助那个少年？”
　　“……高英杰吗？不是啊，我只是弥补自己造成的后果。”
　　“……”又一次的沉默。
　　“我在想，你要是真的讨厌我这样的弱者，那么就想个法子解除契约换个Master好了。反正我不太介意。”
　　“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那边的回应有了些不耐烦。“我没说要解除契约。只是不想让你明明没有战斗的理由却去战斗。”
　　“明明是你的表达方式太让人误解了。”张新杰喃喃地说着。“拼命的理由被否定的话，谁都不会高兴的。”
　　接着，他突然一翻身坐起来：“似乎有异常的魔力波动了……说不定有Master会丧命。我们得马上赶过去。”
　　他在城市的各处都设下了感应的机关，现在的强大的魔力量让他瞬间想到了Caster。
　　不知道现在赶过去，能否赶上战斗的尾声？可恨，人类的双腿，实在移动得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