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危情2偿还》丫丫紫

15、番外三

　　1。
　　一个月后，香港赤柱。
　　天空灰蒙蒙，乔子琳和苏星柏两人早上像往日一样，见了乔江山两兄弟后从监狱出来，两人正打算回家的时候，这时旁边一人带着蓝色头盔，骑着摩托与他们擦身而过。子琳看着那人的背影，有些愣愣的。
　　“子琳，子琳，怎么了？”苏星柏看着发呆的子琳，不禁有些担心地问。
　　“恩？没什么？走吧。”子琳回过神，佯装着无恙般，朝远方驶来的的士招着手。
　　苏星柏担心地看了看，心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是刚刚她见完乔江山，还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缓过来，于是便不再多说，一起坐车回了家。
　　身体上那只记忆的开关，到底镶嵌在皮肤的什么位置。有时候因为一阵雨后咸腥的空气，有时候因为一只菠萝雪糕，有时候因为一首叫不出名字来的歌，有时候因为一幅仿佛梦里见过的场景，顿时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呆呆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因为记忆的开关在那个瞬间被打开了，我们叹息，微笑，流泪，拼命想去捕捉那些已经消逝的时间光阴，想努力再用皮肤去感受，再去毛孔去呼吸，那些不会再重来一次的光阴。
　　回到家，子琳放下包后坐在窗边的平台上，看着角落的仙人掌发呆，直到苏星柏把饭菜弄好，她才缓过神来坐到饭桌上吃着午饭。
　　“公主，你看我这鱼做的怎么样？”苏星柏边说边夹着鱼肉抵到子琳碗里，子琳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也没有注意到他夹过来的菜，一个人继续吃着自己的饭菜
　　“你尝尝呢。”苏星柏见她不理他，于是用筷子轻轻敲了敲她的碗边。
　　回过神的子琳，有些不大高兴地说：“你怎么这么不礼貌呀。“
　　苏星柏莫名其妙，口气也开始不好起来：“我跟你说话你不理，那我就只能这样，你才能听见咯，看你一副神不守舍的，又是想到某个许先生吧。”
　　子琳见状不再离他，放下碗筷，便一个人进了小屋，两人的距离一下就远了。苏星柏沉默了会儿也放下碗筷，走到了里屋，看见坐在大提琴旁边发呆的子琳的背影，他悄悄地拿出相机，拍下了照片。
　　“你看”苏星柏绕到子琳面前，把相片放在子琳眼前，堆着笑：“看在我拍了这么好看的一张照片的份儿上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子琳淡淡的说。
　　“好好，没生气，那我把它架在这儿，如果以后再吵架你就坐这儿来我就道歉，不管谁对谁错。”苏星柏说着便将照片夹在曲谱架上。
　　子琳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不禁笑了起来。
　　“我的公主笑了，那你愿意吻我一下吗？”苏星柏还没等子琳回答，便很自然地吻了她，好像早就准备好一样，随时等待着这一刻的发生。
　　他随后靠过去，他的大手覆盖着她的小手：“有时候真的想把你一口吃下去，把你的所有美好都放到肚子里去。这样我就不害怕它们逃掉了。”
　　说着他朝窗外看了看，外面开始下雨了，于是他转身拿起雨伞，牵过子琳的手，打算开门出去。
　　“这是去哪里？天气预报说下午会有台风。”子琳问。
　　“这天气正好，不会好久的，碰不上台风，我带你去看青霉花。”说完他带着她出了门。
　　两人来到离家不远的那条疏于管理的铁水管旁，只见挨着这根水管，散落生长这一朵一朵的紫色小花，这是子琳第一次知道那些淡紫色的小野花叫青霉，苏星柏说，在他从小生长的那里，每到落雨前的傍晚，就会开出很多青霉花。
　　两人就这样，紧挨着，打着雨伞，看着那些淡雅的青霉花。

　　2。
　　3天过后。
　　两人难得自己放假一天，于是在家休息，吃过午饭后，子琳吃点蛋糕当做饭后甜点，于是子琳转眼看着苏星柏，仿佛这个任务当仁不让的应该落在苏星柏身上。苏星柏看着子琳撒娇可怜拉着他的衣角，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她头发，转身拿起钱包就出了门。
　　不久，苏星柏买完蛋糕回来，打开门后，只见子琳坐在窗边的小书桌边，她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本书，她偶尔也翻开书，但随即又合上，现在她的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太阳悬在天空，也许由于阳光刺眼，她眯缝着眼，她没有注意到他回来的脚步声，自顾自地朝身旁的椅子上走去，随后躺在长条椅上，只见她的双腿舒展，微微叉开，头枕着双臂，来回翻了几个身，慢慢睡着了，此时阳光透过树梢，折射过窗户，斑斑点点地撒在她的身上。
　　苏星柏轻轻地走过去，看着她入睡的容颜，她也许并没有沉睡，所以听见一丝响动便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他看着她，她轻轻笑了笑说：“你回来了。”说完又翻过身去，进入午眠了。
　　苏星柏宠爱地看着她背过去的身影，此时他四周一片寂静，让他感觉这世上除了他俩以外，其他人全都无关紧要了。
　　就在那个平静的午后。
　　阳光射进屋来，竟将沙发地摊烤得微微发烫，他蹲在沙发旁，看着她沉睡的脸容，她的头发长长倾泻在背上，阳光印在上面照出暖意，他不知道怎么表达他现在复杂又不是很复杂的心情，最后干脆放弃，只有脚步声轻轻地回响在房屋中。
　　他将蛋糕放好后，又坐回她身旁，炙热地看着她，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一个以□□和内心存在脆弱而热烈的男子，曾经的自己已经变得模糊，抚摸到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疤，回望自己那些禁不住想起的过去时光，那些曾经粘稠的记忆，开始逐渐变得稀薄，曾经的他记忆里除了那场大火，一无所有，而现在，遇见了她，这个在这个茫茫时空，能够与他相守，坚定亲密的伴侣；她带来的不仅是一份信任的感情，一个温暖，内心可抵达的家，更是一种依赖。
　　他想和她在一起，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这种愿望突然变得如此迫切，竟然连带出许多肌肤的渴望来，他突然俯过身抱着她，紧紧地让她心脏受不了，让她从睡梦中醒来。
　　“怎么了？”她悠悠地醒来。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你。”他顺势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恩。”她低着眼眉，显得有些惆怅。
　　“怎么了？”
　　“我梦见阿琛了。”她轻轻的吐出那个名字。
　　他听后，双手不禁收紧了一下，心中凛然，由于怕自己再次吓着她，他总是避免与她提他的名字，可是她终究还是提起了。
　　“梦见他什么了？”他让自己平缓的面对那个人。
　　“梦见他跟我讲在天鸽座的故事。”
　　“那故事是怎么样的呢？”
　　“不记得了，我当时很努力地想要记下来，可是醒来，还是都不记得了。”她显得有些惆怅。
　　“来。”他牵起子琳，朝窗边走去，走到窗边，让她挨着他，朝远方指去：“你看，不管天亮还是天黑，他在那里，那颗只有你自己看的到的星星，他永远都在那里。”他不要她的眉宇夹杂着一点点不安，他试着用另一种方式抚慰她。
　　“恩，我的星星，他一直都在。”子琳轻柔地点点头，那是种带着泪水的声音，晶莹透亮。
　　她转过头看向他，这时太阳的余光漫了进来，那么大片，落在苏星柏的脸上，于是能很清楚看到每一处细小的皱纹，还有下巴上的小沟壑，甚至脸颊旁那条两厘米长的没有颜色凹陷，子琳伸出手指轻轻地滑过，光线也跟着她，温柔地想要抚平它。
　　苏星柏附在子琳耳边，小声地告诉她，那是他小时候与男生打架留下来的纪念章，然后又说，都会好的，心口的伤也是纪念章，当你有个纪念章的时候，你就比以前更了不起。
　　子琳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已经有好多纪念章了。”
　　他抱紧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所以你是我了不起的子琳。”
　　她伏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深夜，苏星柏侧身而睡，紧紧挨着她的身体，额头贴着她的脸颊，发出酣沉睡眠的呼吸。
　　现在的他，一直晕眩，晕眩在这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3。
　　第二天清早。
　　苏星柏告知子琳要帮Laughing处理一点事情，开车送了子琳一人去了店里后，他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赤柱监狱。会客厅。
　　苏星柏看着乔江山缓缓走来，慢慢地坐在他面前，身旁跟着乔江河。两人相互对视后，苏星柏拿起话筒：“乔先生，早上好，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我单独来找你，是想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请你把子琳交给我，我想和子琳结婚，我虽然不能说我会给她世界最好的生活，但是我能做到这辈子让她过上快乐安稳的日子。”
　　“年轻人，一辈子很长的，别胡乱许承诺，有些承诺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乔江山缓缓的说，这些日子他和子琳一起来看他，他不是看不出他对子琳的用心，可是要他这样轻易地交出子琳的手，他可不愿意，他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我愿意用我这条命去证明给你看。”
　　“可以，不过你要用你的命去证明你爱我家子琳，那是你的事，子琳和你在一起，我不反对，不过要让我家子琳陪你一起发疯，对不起，苏先生，我不同意。”
　　“大哥，这个小伙子挺有诚意的，再说，这段时间看子琳对他也挺上心的，你干嘛要反对呀，我看你就做个顺水人情，同意的了。”乔江河看两人僵硬在这边，插了一句，本来这次乔江山叫他在旁看着就行，可是看大哥这样不同人情，他忽然着了急。
　　“你少说一句，没人把你当哑巴。”乔江山转头冷冷地说。
　　这个时候，苏星柏定定地看着乔江山，他发现乔江山果然是只老狐狸，要这样下去，叫他同意他与子琳的婚事估计比登天还难。
　　他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有些丧气地说：“既然乔先生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绝对不是许纬琛，更不会让子琳再遭遇以前那些悲痛，我唯一会做的就是好好呵护她。”说完，他看着乔江山。
　　乔江山听见许sir的名字，拿着话筒的手有些颤抖，那些过往又开始浮现在眼前，子琳那张憔悴苍白又浮现在他脑海，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苏星柏，你说的我知道了，把子琳照顾好了比什么都强，回去好好照顾她。”说完他起了身离去。
　　苏星柏用点了光辉的眼睛注视着乔江山，苏星柏感觉他的话里似乎有更加深层的含义：“照顾她。”他嘻嘻咀嚼着他的话。
　　“傻小子，大哥这是同意了，还愣着做什么，回去找Tina，让她帮着准备呀。”乔江河临走前看着发愣的苏星柏，不禁笑了起来，他就知道大哥果然是嘴硬心软，不过这个苏星柏倒是看起来比那个警察有魄力许多。
　　听见乔江河说的，他心里的不确定的迷雾被拨开，顿时一片明亮。
　　离开监狱，他驱车去了Tina的甜水铺，给她说了今早的大致情况，也征得Tina的同意，剩下的就是一些结婚的琐事了。
　　弄完这些，本来打算直接回去，可是路上突然来了兴趣，便转弯去了墓地。
　　他买了两束白菊花，一束放在他父亲的墓地旁，给他说了说话，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与他谈话。
　　过了一会，他来到许纬琛的墓，另一束花放在了他的墓旁。
　　看着墓碑上那张明亮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浅浅微笑着，这么久的日子来，他还是第一次把她爱的人看清楚，以前许纬琛的样子从来都是模糊在他自己的影子下，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他突生感慨，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眼前的许纬琛与子琳从此擦身而过，一切都擦身而过，而他还继续活着，和子琳一起，他突然发现他没有什么可以对眼前的男子埋怨什么。
　　接近中午的时候他回到小店，看着忙碌的子琳，子琳转头看见回来的他，对着他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不得不承认，他被她的动人眼睛所吸引，也许旁人看到这双眼睛觉得它和常人并无异常，但是他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天生注视他的目光，就是说，那是一种语言，只有他能看懂，明晃晃地闪耀着，照亮了他阴暗的额角。
　　他继续看着他，发现他怎么都看不厌她，她的身上总是蒙着一种淡红色的迷离的光，她看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捧着，宠爱着。他想那应该是天国的神，他的天使一直是被神眷顾的宠儿。
　　他与她一切都很平淡，什么都没有言破，可是从某天起，他们就做了彼此的爱人，这种关系，谁也没有提醒谁，他和她的关系就像园丁疏忽下未剪去的乱枝，疯长疯长的。
　　4。
　　接下来的日子，苏星柏和着其他人开始着手婚礼的琐碎。
　　本来打算弄个气派的婚礼，也希望给子琳最好的婚礼，可是后来转眼一想，知道子琳并不需要一个以浮华来衬托的婚礼，于是与Tina和Kelly商量后，就准备走简约一点的仪式。
　　一周之后。
　　忙活了一上午生意的苏星柏，驱车先去接了经过申请批准假释3天的乔江山两兄弟，将他们安顿在子琳原来的屋后，便随后开车回了西贡自家小店准备接子琳。
　　坐在车上的子琳觉得今天阿柏怪怪的，刚刚说是出去送货，不过去了老半天才回来，一回来就说带她去一个地方，现在嘴角也浮起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她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这样问？”
　　“不知道，就觉得你今天跟平常不一样。怪怪的。”
　　“哈哈。”他打着哈哈。
　　过了一会，来到子琳原来的家楼下，子琳疑惑地看着他：“今天怎么了？是小妈有什么事吗？”
　　“你上去就知道了，我今天不和你一起上去了，明天记住不要睡过头了。”说完，苏星柏不等子琳反应，就驱车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子琳，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远去的车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自己一人上去。
　　一开门，看见爹地和二叔正和小妈有说有笑的吃着甜水，她有些惊讶，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诺诺地说：“爹地？二叔？”
　　“我的子琳，你回来了。”乔江山起身连忙牵过站在门口发愣的子琳，“让爹地看看，那个小子有没有好好照顾我的子琳。”
　　“大哥，我看子琳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叫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丽的，对吧，子琳，二叔说的没有错吧。”乔江河接过话说着。
　　子琳有些发愣，好一会才回过神，连忙抓着乔江山的手问：“爹地，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你和二叔，怎么今天就出来了？”
　　“子琳，山哥和阿水因为长官知道我们家里有喜事，所以特别关照让他们假释出来的。”Tina坐在子琳旁边，含笑地说到。
　　“喜事，什么喜事？我怎么不知道？”子琳还是一头雾水。
　　只见他们三个相视一笑，Tina从里屋拿出一个礼盒，子琳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袭白色的婚纱，她顿时有些明白，可是也显得有些犹豫，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有些退缩。
　　知女莫若父，乔江山见状，拉过子琳的手：“子琳，听爹地跟你说，苏星柏那小伙子这些日子对你的情意，你应该比爹地更清楚，虽然爹地不愿意把你交给其他人照顾，可是爹地老了，现在又在坐监，实在没有办法照顾你一辈子，再者爹地看人看了几十年了，我相信我这次不会看错他，爹地把你交给他，爹地放心。”
　　子琳听见乔江山的一席话，有些触动，看着手中的戒指，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一起说说笑笑，度过了这晚。
　　第二天。
　　阳光慢慢爬上落地长窗的窗顶，蕾丝窗帘透进淡淡的日光；窗外的树叶在曙光的映照下片片闪烁。然后，阳光透过窗户和蕾丝窗帘照进了房间，洒满石板地，洒满站在窗边子琳的全身。
　　穿着婚纱的子琳有些紧张，这时Tina、乔江山、乔江河走到子琳身旁，乔江山握着子琳的手，慈爱地对着子琳笑着。
　　“我家子琳换上婚纱，果然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乔江河感慨地说道。
　　Tina这时走上前去，抱了抱子琳，将自己颈上的玉佛取下来挂在子琳颈上：“我的好女儿，你结婚小妈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就把小妈随身带的平安佛给你，保佑你一生平安。”
　　“谢谢小妈。”子琳摸索着自己颈上的平安佛，有些湿了眼眶。
　　随后，楼下响起了喇叭声，于是几个人就下了楼上了车。苏星柏没有来接，是Laughing来的，来到教堂旁，他们几人先行下了车，laughing停好了车，随后跟上了他们。
　　推开教堂的大门。
　　只见苏星柏他站在神父身旁等待着，他久久伫立在那里，看向站在门口穿着一袭白色抹胸婚纱的子琳。
　　子琳挽着乔江山的手臂，一步一步往苏星柏走去。
　　他严肃地接过乔江山递过来的手，仿佛许下了一个神圣的承诺，他吻了她的手，如同他吻她的脸和嘴一样。
　　接下来，他们就在今天，在耶稣的见证下，成了合法夫妻。
　　5。
　　婚礼过后，他们几个人在西贡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饭菜，下午的时候，苏星柏就带着子琳去了机场，他要带她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个地方据Laughing说，是充满祥和幸福的地方。
　　于是，过了几个小时，他们坐飞机到昆明，又坐火车去丽江。在从昆明去丽江的火车上，苏星柏揽着子琳，轻轻地告诉她：到了那里，生活会变得简单起来。
　　他们在当地的家是在离丽江不远的束河古镇的一家客栈。房间里有些潮湿，可是前面就是一大片种满花的平台，采光也相当不错。
　　他们每天都伴着窗边的驼铃声醒来，两人穿着当地宽大的民族服装，子琳习惯把头发松松地挽起，有时与苏星柏一起漫步在石子路上，看着澄蓝的天，跨过小木桥；有时两人玩弄着沿边的溪水，此时的溪水还有一丝凉意；有时走过几条街来到当地纳西族家里做客；有时就在楼下书吧发呆。
　　某个午后，他们走在路上时，听见身旁的小酒吧里有人人弹唱，于是走了进去，两人坐下后要了两杯奶茶，好客的酒吧女老板让子琳点了首歌，于是，接下来，乐队就弹了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接近傍晚要离开时，子琳拿起酒吧桌旁的笔在他们的留言簿上留言，她写的是：良辰好景。离开酒吧的两人并不急着回客栈，绕了个弯，来到丽江的河畔放生鲤鱼。
　　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河边穿着纳西族艳丽衣服的妙龄女子守在盛满鲤鱼的木桶旁边，手捧着花朵形状的蜡烛。苏星柏掏出钱给她，她便用木头小桶舀上两尾鲤鱼，随后她举着蜡烛把子琳和苏星柏送到水边。
　　来到河边，他们俯下身子，相视一笑，闭目许愿，然后把手上的那红艳艳的鲤鱼放进水中。它们顷刻间便游走了，借着微明的烛火，能够看到摇曳并行的两条鱼尾渐渐在水中消失。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往返于大理丽江，又去四周的雪山、古城，每天的生活简单至极。
　　6。
　　一个月后，他们启程离开，回到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城，而这段记忆会在他们时光的激流里沉淀下来，宛若小小的碎钻。
　　回去的飞机上，他侧身看着窗边的子琳，想当初决定陪她走一程，抑或她陪他走一段，起初真的只是走一程，只是与这个穿过了压抑的童年，压抑的少女时代的女孩在一起后，他不忍心放手再让她一个人往前走，于是，不知从何开始，这段路开始拉长，他想他会一直陪她走，尽他所能地一直走。
　　子琳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的白云，她想起那个下午，客栈里那个送栀子花的纳西老奶奶对她说的话：“小姑娘，看得出来，你心里装着好多东西，不用担心，世间万物，有圆就有缺，因为缺憾，所以圆满，你的生活，已经慢慢好起来，一切随喜。”
　　低头看着手上戴着的手链，手链上挂着手工做的木雕小人，是他临走前买的，是对穿纳西族礼服的夫妇，一人一个。她闭上眼睛，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她好像听见阿琛好听的声音，子琳，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