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谁 来世成殇》安浅唏

13、意动心动人动（2)

　　“良辰美景，小姐好兴致。”却见韩悦从船内出来，手中提着壶酒并两个杯子。

　　“将军才是好兴致，怎么，夫人们都睡了？”拂乔回过神来，也回道。

　　“一早便睡了……”韩悦却不以为忤，落座在拂乔对面，举了举杯，“来一杯如何？”

　　拂乔也并不矫情，接过了酒杯并不忙着喝下，却是放在鼻尖闻了闻。道：“拂乔今日到要恭喜将军了”

　　“哦？此话怎讲。”韩悦此时已是一饮而尽，不经意问着。

　　“这酒色红而不艳，香而不浓，不像是我朝专酿的，该是产自九幽吧。而将军刚刚饮用的样子，也不像第一次，该是经常有之。拂乔不才，但也明白这酒该是贡酒，能喝的非是圣上便是宠臣了。将军昨日说大汉人才济济，少将军一个并不可惜，但如今看来倒是将军错认了，陛下还是极为看重将军的，如今可不是要恭喜了么。”拂乔说着也轻咀了口。

　　“哈哈哈哈……不想拂乔小姐不但医术精湛，更是妙语连珠之才，便是当朝汲黯大人怕也望尘莫及。”韩悦自然听出了拂乔语气中的揶揄之意。

　　拂乔也淡笑道：“不及将军好手段，将军不仅用兵如神，便是威逼利诱等功夫也精通无二，怕是前长安令张固大人也难以及的。”

　　韩悦本是喝着酒，听着这话手却一顿，“小姐对政事倒极为通透呢。”转眼喝尽了杯中酒，复笑道：“这可如何是好，卓小姐可记恨上了韩某，竟然把韩某比作酷吏，唉……韩某日后日子堪忧”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拂乔自此才明白自己刚刚的失言，却并不做表情：“拂乔既为大汉子民，平日又多听师傅谈论，不通透也难。哪比得上将军，亲身经历所得呢，这做法端的是一致无二呢。”

　　韩悦此时却再也做不得愁苦之样，只笑道：“小姐也不是拘泥之人，何苦将军将军叫着见外。算来你是我妻妾的表妹，你我亦算连襟了。”

　　“连襟？”拂乔笑道，“将军用词……咳咳，真为贴切。”

　　“怎地？小姐不认同韩某么？”说着便摆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

　　拂乔掩唇一笑：“认同认同，将军既有命令，拂乔又怎敢不从。既然如此，将军又何妨见外，便唤我拂乔吧。”

　　“拂乔？拂乔……”韩悦说着说着，却像是在品味一般，来回重复。

　　“其实拘泥与否，从来无关称呼。便是拂乔唤您将军，也未必是见外，习惯使然罢了。不然要拂乔如何唤呢，姐夫？大哥？将军不嫌别扭么。”

　　“倒是韩某拘泥了。”韩悦想了想又笑了，“那便还如拂乔所言吧。”却是眸色深深。

　　拂乔笑了笑当作默认。

　　二人一时无话，却是韩悦看着拂乔不语。拂乔看他心中坦荡，并非浪荡之人，也未有何厌恶。半响却听韩悦道：“你为何平日总以轻纱蒙面？”

　　拂乔摸了摸脸上的轻纱，“拂乔貌丑，未免惹人惧怕，方才戴着罢了。”

　　韩悦看她如此，道：“韩悦并非以貌取人之人，且自问胆子颇大，不会被惊着，拂乔何不摘下面纱？这东西戴着便不累么”

　　拂乔顿了顿，“其实拂乔还是那句话，习惯罢了，便是将军不在意，拂乔也是在意的。这薄纱从来便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拂乔自己免受他人议论。现下亦然。”一时间空气中亦多了份凝重。

　　韩悦明白她此言是说自己拘泥过重，过分干涉了。当下也只讪笑：“是韩悦逾越了。”说着便连倒了三杯酒喝下。最后酒杯倒置，“韩悦便自罚三杯。”

　　拂乔取过酒壶，却发现其中空了。笑意加深，“将军心疼酒直说便是，何故拿了出来也不给拂乔多喝一些，夜晚风凉，将军喝了这么多，当心未到长安却醉倒了。”

　　韩悦至此一笑，两人也心照不宣了。

　　后又是一番唇枪舌剑，二人你来我往，倒似不亦乐乎。